绮罗香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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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5页)

 一夜过去又一夜,她神志恍惚,浑浑噩噩地撑着不睡,到了第三夜,她瘫软在床上,他没来,没人可以告诉她,他在忙什么?但她想象得到大牢里的人正在受苦,他们被折磨、被虐待,而她却有舒服的大床可睡。

    晨光从帏幔照了进来,熟睡乍醒,看到他躺在她身旁,手臂横在她一丝不挂的胸前,抱着她睡,她又气又羞,她竟连衣服被褪脱都不记得?她想要拿开他的手臂,没想到他却一个翻身,以他强大的身躯盖住她的身体,如一条暖被。

    她没拒绝,也没反抗,再次承受他的**,直到阳光晒热交缠的两具身躯。

    朱影青面无表情地下床,穿上衣服,背脊斜倚在窗前。‘你为什么陷害我?’

    ‘为了你好,跟乱党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已经是乱党了,要刹要剐,任凭处置。’

    ‘你还不懂吗?’他的叹息来到她身后,双臂环着她的腰,状似亲昵,数日没刮的胡髭在她的脸颊上摩挲,又痒又舒服的折磨。‘我是爱你的。’

    眼花流转,几乎快落了下来,朱影青是既心酸又心疼,但她坚持不再为他哭泣。‘如果你爱我,那就请你放了牢里的人。’

    ‘不行,公归公,私归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她气忿地推开他,打开妆奁。

    他的动作如同一头捷豹,飞快地将妆奁打翻落地。‘你想干什么?’

    ‘你让我死!’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剪从妆奁里跳脱出来,她弯下腰想去捡。

    他抢先一步将利剪拾起,扔到窗外。‘以后不许再做傻事。’

    ‘你害我被天下人唾弃,我哪有脸活在世上!’

    ‘如果你怕被唾弃,你就不会爱上我。’

    ‘不一样,我是因为你以前没杀我的亲人,我才会愚蠢的爱上你。’

    ‘我会放了芙蓉,只要她说出这次要来秦淮河的天地会要角是谁。’

    ‘阿姨她绝对不会说的。’她十分肯定。

    ‘她不说,就只好继续忍受皮rou苦。’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跟你跪,求你网开一面。’她又跪又叩头,把公主的尊贵踩在脚下。

    他不理她,径自穿衣。‘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件事不是我能一人作主。’

    ‘谁能作主?’她如一只可怜虫般匍匐到他脚边。

    ‘大清皇上。’他双手朝北恭敬地一拱。

    这是个大难题,她了解做皇上的最怕听到‘乱’这个字,乱党、乱贼、乱民、叛乱份子,只要冠上乱这个字,忠臣变乱臣,统统都是死路一条;皇上是不可谏的,但皇上远在天边,管不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乱事,不要让皇上知道就行了。

    朱影青灵机一动,吃烧饼会掉芝麻粒,这是任何人都可能发生的,她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妙法子。‘我去劫囚,你故意放水。’

    ‘不行,失职会受到大清律法严厉的处分。’

    ‘你一天不放芙蓉阿姨,我就一天不吃不喝,直到我死为止。’

    ‘你何苦为难我!’他穿好了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伤心欲绝的她。

    ***

    她不吃,她不喝,但侍女奉命喂她吃、灌她喝,不让她香消玉殒。

    炎炎夏日,一点风也没有,来来往往的路人彷佛受不了酷热似的愁眉苦脸。

    自从那些市井小民被捉,表面上一切如昔,一到夜晚,却隐约可以听到暗窗里传出泣声,孩子不懂爹为何不回家?妻子不懂丈夫为何不顾家?母亲不懂儿子为何忘了家?他们不懂,反清复明真有那么重要吗?

    迷楼比以前更安静了,没有客人,也没有捣蛋的人,大家都怕绮罗香。

    十数日过去,轻浮贝勒,爱新觉罗萨尔浒突然造访迷楼,朱影青在大厅相迎,看到他和看到济尔雅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的心情很平静,但她对他的来意感到不解;而且他不喝酒,不招姑娘,也不毛手毛脚,对待她如同对待朋友,更令她心宽不少。

    泡了壶好茶,天热茶更热,她幽幽地问:“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不瞒你说,我是来看让十一贝勒失魂落魄的原因。’他的话很明白。

    ‘他都告诉你了吗?’她也是失魂落魄,可是她掩饰得宜。

    ‘他什么都没说。’他摇头,神情凝重。

    ‘我其实是大明八公主,朱影青。’她有种求死的冲动。

    ‘我不意外,你的气质本来就不同于一般民女。’他淡笑。

    ‘你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她发现他对功名没济尔雅那么热中。

    ‘没必要,你对大清是无害的,但对十一贝勒却有杀伤力。’

    ‘我如果真对他有杀伤力,我会毫不考虑地杀了他。’

    ‘你就算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你自己。’

    两人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他却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她感到惊异;这个轻浮贝勒有一双利眼,或许因为他是旁观者,所以才能看清她和济尔雅看不清的事。

    她想到一些事,她一直解不开,心想,不妨问他看看。‘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你问。’他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茶,显然他是一个谨慎的男人。

    ‘十一贝勒的阿玛去世了吗?’她故作漫不经心,其实这问题对她很重要。

    他像被烫到嘴似地眉头皱了起来。‘活得好好的。你怎么会这么问?’

    ‘有人跟我开玩笑,不过我却信以为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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