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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第1/3页)

    第16章

    S商社经销的商材以舶来品的进口贩卖为主。自创业以来包括社长在内的核心经营高层,皆由自家人执牛耳,是个体制僵化的家族企业。可是有鉴于营运状况持续低迷,董事们终于看透中央集权的经营方式不是办法,于是在去年的董事会上正式将整个经营团队撤换,由生产咖啡闻名的外资企业买下经营权,公司DM上的总公司地址也不再是负责实质营收的公司,而换成了外资企业的地址。

    高层异动,公司的体制也跟着改变。公司进行大规模的组织改组,包含集团的分公司在内,总计有三千多人遭到裁员。

    拜此所赐,业务部从一课到四课也进行大幅度的人事异动,真芝和直属上司镰田一起被调到跟业务性质似是而非的企划开发部。这不是降职,镰田原本就出身企划开发部,这次的调职,主要是希望他振兴这个积弱不振的部门。

    虽然转换了跑道,能逃过一劫毕竟值得庆幸。有些高阶经理虽然没遭到裁员,却被下放到旁系的子公司去。面对派系势力解体和外资系社长根绝米虫的铁院作风,底下员工无不人人自危卖力工作。

    尽管如此,仍有一部分巴着旧派系势力不放的人留了下来。这样的岛崎和实力主义的镰田势不两立,也不知是否刻意刁难,一些重大事项经常漏掉联络他们。

    “也就是说,岛崎已经被米里恩踹到一边凉快罗?”

    “明白就好,别讲得太白。”这次数据弄错是协商不足抑或有人从中作梗尚无定论,要是真的做到这种地步就太过分了…真芝想着皱起眉头。

    仅仅为了偏见就怠慢从未成交的国内大厂米里恩。对自己这种愚昧思想毁了多少契约浑然不觉的男人,至今仍坐在管理职的位子上。真芝不由得要感慨,这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司未来可想而知。

    “唉…这方面的事由我来设法,你只要想办法解决这次的疏失就行了。先算出明确的数据,再把企划重新研拟一遍。嘉岛小姐很难缠的哦。”

    “嗯。”和过去大不相同的工作内容让他不胜困扰。在镰田的指导下伸展触角,从开发商材到接触新厂商签订合约,无一不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但是,这样的性质反而符合他的性向,坐困愁城下去也不是办法。镰田拍拍真芝的肩膀鼓励他多加把劲,真芝也点头回应。

    比起应酬客户和汲汲营营于书面上的数据,投入现场奔走更适合他,他也从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这次引进米里恩,也是真芝四处奔波进行市场调查,苦心拟定的企划案才能得到认可。规模大的对象压力越高,但相对地成就感也越大。

    (虽然比以前忙,不过忙得有价值。)再次安慰自己得到这个上司的赏识也算够本了,把身体靠向椅背的真芝脸色微变。

    “好痛…”

    “怎么了?”

    “啊,没事。”痛歪了脸的真芝笑着对镰田说只是有点累,在羞愧之余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情人留在背上的抓痕经过好几天仍未痊愈,这并不适合光天化日之下拿来办公室当讨论的话题。

    (背上肿了好几条,伤得可不轻啊!)真芝抿紧唇线,忍住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不料,镰田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差点令他心脏麻痹的话。

    “对了,秦野最近好吗?”

    “还…还不错。前几天约他去小酌,听他说最近要办义卖会,每天都忙着准备。”镰田一反平常魔鬼上司的形象,宽慰地笑着说『这样啊』。那柔和的表情让真芝心情一时五味杂陈。

    秦野和亡妻结生子的姻缘,是镰田的好友江木牵的红线。所以虽是离职多年的部属,镰田至今仍将他当成自家人关怀。

    “帮我转告他一声,下次也找我去喝一杯吧!不过,你们两个年纪比较接近,可能比较有话聊。”

    “哪里,改天一定。”镰田似乎对他们是偶然认识的朋友这种说法信以为真,每次心血来潮就会问他秦野的近况,害得他提心吊胆。

    从容离去的镰田虽然已届不惑之年,但那充满威严的端正仪表,以及跟真芝不相上下的身高,无形中予人强烈的安全感。

    目送着他那宽阔的背影,尽管被秦野知道肯定臭骂他胡思乱想,真芝心头还是掩不住一阵妒意。原因有两个。

    (镰田部长居然主动邀约去喝酒…)热心却严格的镰田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秦野能得到这样的镰田另眼相看,可见他过去在公司是何等优秀。

    两人的交情熟到可以介绍结婚对象,也让真芝觉得自己像个插不进去的外人。虽然丢脸,但他就是这么想。

    (是我太cao之过急了吗?)他总觉得越想靠近,秦野就离得越远。提议同居已经过了半年,至今却依然毫无进展。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跟镰田先生解释?

    一开始僵持不下的时候,秦野曾这么跟他说。镰田知道他们认识也是个棘手的难题。他们都不年轻了,拿意气相投的好朋友想住在一起当借口实在太牵强,更何况镰田深知秦野的过去,难保他不会起疑。

    (要是我搬进结生子以前的房间,不被他盘问原因才怪。)深思熟虑的秦野顾虑得很有道理,但这样让真芝更焦躁。

    真芝明白自己对这份感情已到了泥足深陷的地步,可是,他不愿秦野独守那间空旷屋子的念头更凌驾其上。

    秦野有没有自觉他无从得知,但他发现,秦野偶尔会对着那间空房露出走投无路的无助眼神。因此就算秦野不说,他也猜得到那是结生子以前住过的空间。

    “你还没忘了她吗…”想到结生子这名女性在秦野心目中占有多重的地位,真芝怅惘地喃喃自语,那个在秦野心中形同圣域的空间,同时也象征秦野自身的犹豫和过去的伤痕。尽管他心急如焚,却不能越界闯入。

    他亏欠秦野的实在太多,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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