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之旅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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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5/5页)

去?”

    “也许去非洲肯雅。”

    “老天!”

    “那边也有需要帮忙的孩子。”

    “可是非洲!”

    婵新笑问:“有分别吗?”

    振星想一想“我猜不。”

    “你终于明白了。”

    振星摇摇头“不,其实我并不明白,但我想你已听到呼召,家人不明白也得尊重你的意愿。”

    婵新又微笑说:“或许去柬浦寨。”

    “真要命,父亲不知要多么担心。”

    “会习惯的,孝道固然重要,但是子女也不能寸步不离。”

    振星自嘲:“你看我没有能力,离都离不了。”

    婵新握住meimei的手“你只是爱他们。”

    “是,我爱爸妈,巴不得即时飞回去与他们见面。”

    稍后振星更了衣化过妆才去与王沛中见面,在烛光下喝着克鲁格香槟。她异常沉默。

    怎么开口呢。

    她不知道王沛中亦感到同样困难。

    终于他同自己说:王沛中,这是你的未婚妻,有什么话,清心直说好了,他开口:“这两个礼拜使你改变了很多,看得出你是受了震荡。”

    “是。”振星简单的答。

    两人又恢复沉默。

    饼一会儿王沛中说:“其实我是来接你回去。”

    但是振星却答非所问:“沛中,作为中国人,你说应不应该…”

    王沛中生气了,冷冷打断振星“这个问题,在高中与大学期间我已与师长及同学讨论过千万次,我不想再与未婚妻谈论它。”

    振星辩道:“你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吗?一人做一点,集腋成裘。”

    王沛中板着脸“人各有志,我并不打算加入一窝蜂爱国热潮,我只要打理好自己,不叫华人丢脸;已是一项成绩,这叫先修身。”

    振星不语,一直喝闷酒。

    “我知道有些景象使你感动,修女给我看过那些孩子的照片,忽然之间你觉得自己拥有太多,以致内疚,故急急想分出幸福给他们:这是很正常的反应,没人会怪你。”

    振星微笑,王沛中并不笨,说他笨的才最笨。

    “这种热度会过。”

    “沛中,”振星忽然说:“我想把婚期押后。”

    “什么?”他放下酒杯。

    振星转动那只订婚指环“我还没准备好,我需要多些时间,现在离五月只得两三个月了。”

    王沛中凝视她,知道在这个关头他需要维持镇定。

    他先要把事情弄清楚。

    到了结婚前夕临阵退缩的人,无论男女,实在不少,这种心理故障是可以克服的。

    王沛中一早知道周振星是感性动物,倒并不太过意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需要更多时间,可是这样?”背脊已经爬满冷汗。

    周振星原以为王沛中会大发雷霆,大兴问罪之师,当晚就叫她下不了台,正在害怕,谁知王沛中不但没有发作,还像十分了解似的。

    她如皇恩大赦般说:“正是正是,我需要多点时间。”

    王沛中接着问:“那些时间拿来何用?”

    振星吞一口涎泊“用来看清楚我自己,用来做一份工作,用来试练一下我倒底擅长做什么…”因为的全是真话,语气逼切。

    王沛中自然听得出来。

    他微微松口气,还好,看情形并没有第三者。

    他有点为难“我同你在五月的婚事,亲友都知道了,怎么押后?延期多久?”

    振星抬起头,她并不想敷衍王沛中“起码一年。”

    “哗,一年!”

    “沛中,请你包涵。”

    “帖子都几乎发出去了,喜筵也订下,就差一袭婚纱没选好而已,振星,你知道婚后我会给你最大自由,大可同独身一样生活。”

    振星恳切地说:“沛中,一年,多一年陪父母,多一年陪jiejie。”

    “我从没听过更坏的藉口,你又不是要嫁到西伯利亚去,这里边一定有别的原因。”

    菜肴端上来了,两人哪里吃得下,任由它们堆在面前。

    振星拿起香槟瓶子,自斟自钦、侍应生抢着过来服侍,她扬手叫他们走开。

    “振星,你整个人变了。”

    “是的,在过去两个星期内,我的视野广阔千倍,我有机会亲身体验到从前只在新闻中看到的人与事.沛中,原来世界真的那么大,层面那么复杂,而我,我是那么幼稚。”

    “振星,相信我,你没有什么不好。”

    振星越说越坦白“我已不甘心在一袭婚纱中钻进钻出。”

    王沛中叹口气,隔很久才问:“你肯定不是因为第三者?”

    周振星扪心自问:说,说呀,可是因为邓维楠?有什么话不妨清心直说,一了百了。

    不,她很清楚,不是因为邓维楠,邓维楠那自由宽大的世界也许,但不是邓维楠本人。

    周振星心平气和道:“不是第三者。”

    王沛中说:“对不起,我猜你也不是那么轻佻的人。”

    “你可相信一见钟情?”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

    “呵,那是何时何地?”

    气氛略为缓和,可是两人仍然全无胃口。

    菜白搁着,凉了,由侍者收去。

    振星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原来,出过力是那么愉快,帮了人:心里有那么大的满足。”

    王沛中苦笑。

    “怪不得婵新不愿停下来,她似一只玉瓶,她的爱心点亮了她,她美得使人眩目。”

    “你不是想追随她吧?”

    “不不不,那是艰苦的天路历程,我只是想回温埠找一份工作,我喜欢孩子,也许,我会教幼儿班或小学。”

    “周振星,小学教师?”王沛中合不拢嘴。

    “是,也许教障残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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