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檄_第三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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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第4/8页)

 李益看来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走去开门。

    只见一个老和尚走进来,虽然双眉已灰白,但脚下甚是轻健。

    吴丁香初时对这个老憎,满怀敌意,因为他在这个当儿敲门,自然来意不善。然而这一见面,但觉这个老和尚不但面目慈祥,并且有一股很斯文潇洒的风度,使人生出可亲可敬之心。

    他入屋之后,向吴丁香打个问讯,道:

    “老衲法号寒木,只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吴丁香说了姓名,李益已端了一把椅子过来,给他落坐,同时补充介绍道:

    “胡伯伯是家父的好友,相交数十截,直到出家之后,仍然时想过从。”

    寒木老憎道:

    “老衲深夜敲窗之举,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还望你们见谅。”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吴丁香,从头到脚,毫不遗漏,几乎把吴丁香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寒木老僧接着倚老卖老地指指椅子,道:

    “李益你坐下,咱们好说话。”

    李益如言坐好,道:“胡伯伯有何指教?”

    吴丁香斟了一杯酒,双手捧到老和尚面前,道:“大师请喝一怀。”

    寒木摇头道:“这酒色两项,出家人早已戒了。”

    李益道:

    “胡伯伯名满天下,持戒精严,每当开坛说法,不知有多少硕儒名宦,都赶来拜聆…”

    他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吴丁香听的。

    寒木笑一笑,道:“听起来很可怕,是不?”

    吴丁香顿首道:

    “虽然与别人无干,可是在一块儿之时,总会感到拘否不安。”

    寒木道:

    “其实老衲并不是很严肃之人,但我坚持一点,那就是必须照自己认为是‘对’的途径去做,换言之,如果心中觉得这件有点不对,那就须得有勇气毅然拒绝去做。”

    吴丁香道:“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很难呢!”

    寒木道:

    “那得看是什公性质的事,如果是为别人做。就容易得多,如果是为自己,而又与爱俗有关的,就很困难了。”

    他显然借机点出了题目,也暗示他之所以敲窗而入,便因为他认为李益与吴丁香的行为不对,是以现身阻止。

    吴丁香为之大感兴趣,道:

    “寒木大师,你可不能要求天下之人,都跟出家人一样吧?”

    寒木道:

    “当然不啦!天地之间,万物殊态,若是通通一个样子,还有什么趣味。”

    李益笑道:“胡伯伯,你们出家人,也讲‘趣味’么?”

    寒木道:

    “趣味本身并不是罪恶,也没有过错。而老衲说话的对象,是你们而不是其他僧侣,是以措词和含意,须得有点分别。”

    吴丁香道:

    “大师转来转去都说得通,这且不必多辩,我们相信大师今晚决不是来与我们争辩这些问题的,是也不是?”

    寒木道:

    “是的,老衲想劝你们,千万不可坠入俗海。假如吴姑娘竟是罗敷有夫之人,那就更将牵涉到名节的问题了。”

    吴丁香道:“我没有丈夫。”

    寒木道:

    “你应是已婚的妇人,既然没有丈夫,而不是寡妇之相,那么情形一定更加复杂了。

    李益若然纳了你,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吴李都愣住了,作声不得。直到这刻,他们才发觉到这位老僧,并不是一本正经的向他们说教。

    从他一语就指出了可能的后患这一点看来,他不但人生经验丰富无比,同时无疑也是智慧广大的得道高憎。

    寒木沉默了一会,才又道:

    “据我所知,李益乃是儒雅规矩的读书人,不是他没有俗念,而他的天性和学力,都能使他把精力寄在高尚风雅的趣味上,所以自然而然的与庸俗爱欲疏远。”

    他的目光转到吴丁香面上,又道:

    “你的出现,显然是很奇怪,很突然之事,你也不是普通的女人。因此,老衲特地问你一声,你这样做法,对良心可会有愧疚么?”

    吴丁香幽幽叹一声,道:

    “如果一定要严格的追究,我的失德,已是很明显不过的了。”

    她突然想起了彭春深和高青云,这两个男人,都会令她倾心爱慕。可是结果都为了某些原故而分手。

    现在这个俊逸多情的公子,似乎又将因这老和尚的作梗,因而离她而去。

    她暗自问道:

    “为什么我如此命苦?我自从嫁给姚文泰之后,就没有起过不轨的邪念。可是他迫得我没有法子,只好离开他…”

    房中气氛似乎变得十分严肃,李益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阵,吴丁香又叹息一声,道:

    “李公子,看来妾身最好还是削去三千烦恼,遁入空门的好。”

    李益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吴丁香道:“你瞧,我现下该怎么办呢?”

    老和尚淡淡的笑一下,道:“你们最好认真的谈一下。”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本书卷,披阅起来。

    他阅着的是一部不知何人的诗卷,口中还发出低低的吟声。

    李益和吴丁香瞅住老和尚,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的好。

    寒木低头看书,虽然似是十分入神。可是李益和吴丁香,都因为他的在座,而有些话不便出口谈论。

    事实上他们之间,若是要谈论何所适从的问题,纵然无别人在座,也不容易谈论。

    这是人类的一大悲哀,人与人之间,由于性情、才智、经验、趣味等等不同,因而对每一件事,反应亦不同。

    因此,但凡是喜欢为别人着想,则虽然是一件简单之事,到了面对商谈之时,往往感到很难开口。

    “你们难道已心心相印,一切落在不言中了么?”

    李吴二人都微微摇头,寒木道:

    “如此大好,老袖只不过给你们一个沉思冥索的机会,而你们马上就发现了许多问题,深深不了解对方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没有法子开口谈论…”

    李益道:“胡伯伯可是向我们说机锋语么?”

    寒木道:“不是,不是,老衲只是尽一点力,使你们找出蔽锢而已。”

    他停了一下,又道:

    “要知你们早先觉得很契合,好象简直可以论及婚嫁似的,原因是你们只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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