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眼泪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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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3页)

    第十章

    为了填补三千吨水梨订单的缺额,单牧宇走访了中台湾各个种植水梨的果园,搜罗了两千吨的量。

    还差一千吨的缺额,他决定前往位于宜兰三星乡的果园。

    “林先生,我是单农集团的单牧宇,请多指教。”在林家果园里,单牧宇恭敬有礼地接过林延年的名片。

    “叫我林伯吧!我们乡下人不爱先生来先生去的那一套。”林延年和善地打量着斯文的单牧宇。

    “那叫我小单吧!”单牧宇也觉得自然轻松点好。

    单农集团副总裁的名称太沉重,也太不自然,他只是一个想当农夫、牧人的生意人。

    “小单啊!走走走,先陪我泡个茶。”林延年热络地邀着他“果园已经收成了,该施的肥也下了,这几天正闲得慌呢!”

    “好啊!是宜兰著名的玉兰茶吗?”身受情伤又为公事全省奔波的单牧宇,也想坐下来品茗,放松一下。

    “是啊!我在大同乡也有一片茶园,我的茶都是亲自栽培、采撷、烘焙,自己要喝的,绝对是精挑细选的,比市面上更好。”林延年领着他进入泡茶室。

    林延年的泡茶室充满古朴的质感。

    茶桌是陈年的桧木,木椅也是上好的桧木,空气里茶香与桧木香气弥漫,简单而有质感的配置,呈现朴拙的乡村情怀。

    没有乡下的杂乱,泡茶室打扫得纤尘不染,看得出林延年不只是一般务农的莽夫,更懂得品味。

    “林伯真懂得生活。”这也是单牧宇向往的生活方式。

    “这倒是台北享受不到的闲情逸致,乡下人收入少、欲望少,就是多了优闲生活的情趣。”林延年很早就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不羡慕台北人的繁华荣景。

    “是啊!都市人每周盼着周休二日,远离台北到乡下地方找民宿放松压力,林伯倒是天天过着有美景、有深度的生活。”单牧宇感叹着。

    “人不都是这么奇怪吗?明明喜欢大自然的感动,又偏偏要往文明的牢笼里钻,再来怨叹自己被囚困住。”林延年常常跟入住民宿的客人聊天,觉得他们真是矛盾极了。

    “我们公司里的同仁许多是从乡下上来台北工作,他们总是说要趁年轻,好好在台北打拚、赚钱,老了以后要回家乡享受人生。”单牧宇也觉得矛盾“他们的起点本来就在自己心怡的地方,却上来台北,硬是让自己痛苦个二、三十年,只为求得年老后回乡下生活,真的是跟自己人生过不去。”

    究竟人工作是为了什么?

    如果为了年老后回乡下过着淳朴无华的生活,那为什么要上来台北,硬是过自己憎恨的压力生活?

    他本来就可以过着让自己开心的生活呀!

    “哎呀!我那女儿也是一样,说什么要到台北感受一下人生。”想起林蔓姬憔悴的神情,林延年就不舍。

    “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总是有盲点。”

    他多羡慕林伯的女儿呀!

    如果他可以选择永远待在慢步调、少心机的农村里,他才一点都不希望进入繁华的染缸打滚。

    “台北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如果把自己过得不开心,那就是罪过了。”林延年并没有讨厌台北。

    大隐隐于市。

    如果居住在嘈杂的都市里,仍可以怡然自得,那更是高明。

    “不开心的事,总是不开心的人惹出来的。”单牧宇无奈地说着“台北环境太过高压,人开心不起来,把环境再搞得更加高压,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林延年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的眉宇之间透露着他也是一个不开心的人。

    “开心哪有那么难?”林延年笑容里充满智慧“说吧!你从台北来我的果园,是为了什么事?”

    一聊天,单牧宇差点都忘了公事。

    能够跟一个有智慧的长者聊天,是很享受的。

    “我是代表单农集团来谈水梨的收购案,想向林伯收购明年的三星上将水梨。”单牧宇打开公事包,拿出备忘笔记“请问林伯的水梨果园年产量大约多少公吨?能够出售给单农集团多少公吨?”

    林延年看着他手上的笔记本,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行事历,有趣的是,他的笔记本的材质是再生纸,颇有一些古朴玩味。

    在林延年眼中,他应该也是一个爱好自然,但脱离不了台北的人吧?

    让他趁着处理公事,多偷一些闲吧!

    “你要下的是明年的订单,刚好最近我女儿回来了,我正打算把果园的事务交给她来管理,省得她闲得发慌,胡思乱想。”林延年相信忙碌是遗忘的捷径“这样吧!你去跟她谈,由她全权作主。”

    “林伯,这么信任女儿?”全权作主耶!

    “当然呀!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能信任,那人生未免也太痛苦了吧?”这是疑问吗?一定要信任的“难道你不能信任自己的亲人吗?”

    “也许吧!”

    谁料得到自己的亲生哥哥会二度抢走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自己的问题喔!”林延年当然知道人心难测“亲人是自己长时间相处、经营的人,如果做到不能够信任与不被信任,真的很可惜。”

    “可能是我不够用心吧!”单牧宇认同林延年的说法。

    从澳洲回台湾后,他跟单炜靖确实生疏了,他并没有好好地经营他们之间的感情交流。

    “我女儿到大同乡茶园的民宿度假了,你去找她谈生意。”林延年信任单牧宇,相信他是正人君子“如果时间允许,不嫌弃的话,你也可以在民宿住几天,散散心也不错。”

    “谢谢林伯,我想,我真的需要在您的民宿住几天,散散心。”

    越是乡下的地方,受文明约束的荼毒越少,所以在台湾的许多乡下小地方,骑车是没人在戴安全帽的。

    林蔓姬也是一个“从善如流”的自然派分子,因为想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林家位于大同乡茶园旁的民宿,无驾照的她开了父亲的车。

    驾照本来就是文明的产物,会不会开车才是真实要考量的层面,多少出车祸的人都是有驾照的人?

    这当然是歪理,但她才不管。

    住在茶园边的民宿,好山、好水、好空气围绕着,仿佛就地吸收了日月精华,林蔓姬整个人快活了不少。

    她甚至还开车到仁泽温泉享受碳酸钙泉,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

    从仁泽温泉开车返回民宿的路上,凑巧遇上有汽车抛锚在路上,是一辆黑色的房车。

    平日的宜兰大同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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