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杖门生_第十三章穷追老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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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穷追老魔 (第4/5页)

   “你呢?”姑娘笑问。

    “笑傲江湖,能屈能伸。姑娘,我这种人,字的好坏,根本无关宏旨。”

    “画又如何?”

    “小有涉猎,尚未入门。”

    姑娘指着李思训的画问:“李将军的画如何?”

    “大李将军北宗之祖,笔格遒劲,山水号称绝笔,自然没话说。”

    “但你的口气,似乎若有憾焉。”

    他笑笑,说:“不怕你见笑,小可认为他的画可称之为工笔画,似带匠心。在我这种心浮气躁的人看来,大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小可认为其中似乎缺乏灵性。”

    “那你…”“见仁见智,各有所好,我宁可欣赏泼墨。”

    “泼墨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哪!”

    “是的,但我认为其豪放奔腾之势,极为迷人。”

    “泼墨有哪些名家?”姑娘追问。

    “泼墨始于唐代王洽,擅其艺者有米元章,高房山;尤以米元章功力不同凡响。”

    “米芾号称草书之精,难怪他善泼墨。你草书尚王羲之,泼墨定然也炉火纯青了。”姑娘喜孜孜地说。

    “我喜欢看,不会画。”他品着香茗说。

    “印爷惜墨如金,是么?”

    “姑娘请勿误会…”

    “书房在后轩,请。”姑娘含笑裣衽说。她会作怪,不由印-不入彀。

    “小可怎敢献丑…”

    “印爷,请。”

    他推不掉,只好笑道:“姑娘强人所难,小可的书画不堪入目…”

    “印爷如果真认为泼墨难登大雅之堂,大可藏拙。”姑娘用上了激将法。

    他上当了,豪笑道:“那是世俗的看法,姑娘别当真。请领路。”

    好美的书轩,印-踏入室中,便被四壁的书画与橱中琳琅满目的书卷迷住了。

    姑娘一阵好忙,点起明晃晃的四枝巨烛,燃起三足鼎的檀香片,铺上上好的宣纸,文房四宝齐备。

    他忘了疲劳、忘了杀伐、仇恨、灵台一片清明,先洗手,润笔。将镇纸向上一推,虎目中神光闪闪。

    笔一下,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闯荡江湖的流狼汉,不再是争强斗胜挥剑杀人的亡命,而是一个书房中的学子。

    他运笔如飞,大胆地勾勒出一幅烟雨朦胧,波涛崩云裂石的夔门烟雨图。

    姑娘在一旁磨墨,有时看呆了,墨供应不足,经他举目一瞥,立即羞赧地一笑,继续研磨。

    画成,她在炉中加了两片檀香,低着螓首低声道:“印爷,此情此景,你想起什么典故?”

    他不假思地说:“红袖添香夜读书…哎呀!我该死,抱歉,小可失言了。哦!见笑方家,画得不好,幸勿见笑。”

    姑娘噗嗤一笑,说:“印爷真惜墨如金,没有款,没有识。…”

    “这…”“题嘛!”姑娘扭着小腰肢笑促。

    他顺从地蘸墨落笔,题了一首五绝。落款是:冯翔印-画并题。大明成化年月日。

    姑娘好半天不说话,站在画前发呆。

    他洗净手,笑道:“有污姑娘尊目,小可献丑。”

    姑娘定下神,困惑地说:“印爷,字是龙飞凤舞,铁勒银勾宛若怒龙张爪,飞腾振鬣气势苍劲雄奇。画是力道千钧气象万千,大气磅礴…”

    “姑娘挖苦人了,见笑见笑。”他客气地说。

    “不,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他抢着说:“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

    “我要表好挂在花厅内,明天爷爷将大吃一惊。”姑娘雀跃地说。

    他摇头笑道:“小心令祖将它丢入炉中引火,姑娘,天色不早,快四更啦!请安顿。”

    “哎呀!我真忘了,抱歉,我带你到客厢。”

    “不必了。”

    “你…”“权借书轩一角安顿,可好?”

    “这…”“不瞒你说,我不放心你。”

    “什么?”

    “你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不肖之徒闯来,岂不糟了?”他正色说。

    “你…”“我在书房看看书,也算是守夜。”

    “印爷,这…”“书橱中琳琅满目,小可想借阅,令祖不会见怪吧?”他满怀希冀地问。

    “印爷,明天你再看还来得及…”

    “明天?明天我一大早就得走。”

    “这…”“姑娘请安歇吧,不然我可要走了。”

    姑娘深情地注视着他,说:“好,我去替你取寝具来。”

    他在屋四周巡视一圈,方闭了门户回到书房,秉烛观书,直至破晓时分,方感到倦意袭来。

    他确是太倦了,伏在书案上沉沉入睡。

    这一觉睡得好香甜,一阵鸟语花香,终于把他好梦惊醒,睁眼一看,明亮的光透窗而入。

    “哎呀!日上三竿了。”他惊叫,一蹦而起。

    接着,他又大吃一惊。他记得,昨晚宗姑娘送来寝具,衾枕铺在书案房的地板上,而他却是伏案入梦的,怎么这时却睡在被内?

    他心中暗惊,显然有人在他睡熟时,将他安顿在临时铺设的地铺上,他却一无所知,未免太大意了。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再疲倦,也不可能被人搬动而毫无所觉。

    靴袜皆整齐地放在一旁。老天爷!他怎么睡得这般沉?简直就睡死啦!

    他匆匆穿上袜靴,苦笑道:“昨晚我说要守夜,这就叫守夜么?羞死人了,怎好向女主人交代?”

    心中大感惭愧不安,自感无脸见人。侧耳倾听,听到后院中传来的杯盘声;显然,姑娘正在厨下准备饮食,似乎外面没有丝毫声息。

    “多难为情?溜之大吉吧。”他想。

    推开窗,他跳窗而出。

    蓦地,远处有人大叫:“有贼!快来捉贼哪!”

    他大吃一惊,往草深处一钻,慌不择路,急如漏网之鱼飞奔而走。

    主人家中宝物甚多,被人误会是贼,如被捉住,有口难辩。即使宗姑娘出面说明,但恐怕误会更深,人家只有一位大姑娘在家,传出去岂不难听?因此,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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