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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请跟我来。”

    带完了客,我继续认命的调著点单机拼命吐出来单子上的各种饮料。

    我的工作,是带位。兼调酒师。好吧,偶而忙的时候,我还要送菜,如果再忙一点,我要收碗盘。最后,如我餐厅的人像饿了十几天没吃饭般狂扫的话,我还得去后面帮忙整理洗干净的碗盘。

    其实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餐厅。

    就当作身兼数职好了。人嘛,别太计较。

    “请问…”

    刚刚三位女生中最美的一个走到我跟前。

    “有什么事吗?”

    “请问…以前那个高高…的调酒师还在吗?”

    “嗄?”

    看着她红著脸,手上死捏著一张用白色信封装著的卡片。我猛然了解,她问的是谁。

    “很抱歉…他去年就辞职了。”

    “是吗?”

    她脸上明显的露出惋惜,手上抓著的卡片,快被她折成两半了。

    “给他的吗?”

    她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点头道:

    “我来过好几次…可是去年回温哥华。没想到,再…再回来…他已经辞职了。”

    “要我帮你给他吗?”

    “呃?”

    我露出友善的笑容:

    “我可以帮你拿给他。”

    “真的吗?那…那麻烦你了!”她伸手把卡片交给我,又像似突然想起什么般,把信封小心地拆开:

    “你…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没写署名。”

    我又一笑,拿起柜台边的白纸,抽下挂在胸前的原子笔:

    “他叫…”

    我把名字写好,把白纸给她。

    她高兴的接过白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兴奋的对我说:

    “好特殊的名字。嘻,跟他的人一样。”

    “对阿。很特殊呢!”

    她高兴著在密密麻麻写著文字的卡片上方,写下了名字。

    ‘DEARSNOW:’

    亲爱的雪。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寒风阵阵。一点都不亲爱。

    她又谨慎地把卡片装好,然后塞进我手里:

    “真的非常谢谢你!”

    她扬著幸福的笑容,走回属于她的第十一桌。

    我把卡片收好,放进我的背包。

    转身,我把柜台那张纸揉烂,丢进垃圾桶。

    笑着,进了门的五个客人,扬起职业的笑容:

    “您好,欢迎光临。五位吗?”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偶尔一些插曲,不过大部分都还是吃寿司的客人。趁著偷闲的时候,我自己打了一杯思乐冰。蹲在吧台底下偷喝。两只脚已经酸到发抖,从早上十点没有休息的忙碌到晚上十点。十二小时的工作,让我觉得脚已经脱离我的身体。

    看看时钟,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老天,保佑别再有客人进来了。

    念头刚起,大门的铃声又响起,从旁边的监视器上,我可以看见四个客人正一脸饥饿的走进来。

    叹了口气,我站起来。

    “您好,五位吗?”

    就像我说的一样。

    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都在循环著,而吃寿司的客人也似乎永远都不腻。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我累的像只狗,终于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那里那么累?为什么还要在那边工作阿?”

    当我打卡收工的时候,小马的声音突然响起。

    “因为我懒得再找工作了啦。”

    我耸著肩,无所谓的回答他。

    其实,我没有什么非要留下来的理由。只是,单纯的,不想辞职而已。也许是我这个人懒,对于习惯的事情,我就懒得去改变。

    苞餐厅的员工打声招呼,我推开那三扇玻璃门。

    扑面的,是刺骨的寒风,还有几乎比硬币还要大的雪花片。

    静悄悄的中央街,没有什么人影。零星的车灯缓缓的开过。我低著头,在狂雪中缓慢的走着。一则是我太累,实在提不起劲跑。二则是我现在,突然想淋雪。

    捷运离我工作的餐厅有五条街的距离。

    晚上的风雪,加上两盏坏掉的路灯,我怀疑,我若不小心,大概就会一脚掉进维修中的下水道。值得庆幸的,风只是大,不刺骨。

    也许是写小说的关系,我的脑筋似乎和四肢是分离的。即使再累,脑子还是拼了命的继续转著,和男女主角打架。

    小马老是念我神经病。到也不是看不起我写的小说,只是担心我的身体状况。

    “虽然说,你不是红颜,但是这样cao下去,很快就会薄命。”

    “你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你很不会照顾自己。”

    “我是说,前面那句。”

    “咳,哪句?”

    “红颜那句。”

    “其实,天气不错。”

    小马露出一个笑容。很憋脚的转移了话题。

    小马是我一来卡加利就认识的朋友,他是英文老师看不下去我每次考试每次鸭蛋的惨状后,指派来教导我英文的倒楣男。

    小马住在卡加利比我更久,对于卡加利这小城市,他有更大的无力感。

    “这真的是一个很无聊的地方。”

    “何只无聊?”小马打著电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这里简直是鸟不生蛋,狗不拉屎,乌龟不上岸,”他似乎很气愤,用力的按著游戏键“男人不zuoai的鬼地方。”

    “我能了解你前三句,后面那句呢?”

    “你这写小说的。要懂得举一反三!我问你,鸟生不生蛋,狗拉不拉屎?一定的对不对?那就很简单了,你叫个男人不zuoai,有可能吗?所以,这是个用来加重语气的话。”

    这句话,很多次差点出现在我小说里头。后来,都是为了要保持我淑女的形象而作罢。

    想到小马跟我解释那句话时脸上谨慎的表情,我不禁笑了出来。

    一咧嘴,雪飘进了我嘴里。

    “你白痴阿!学蜡笔小新?哪有人张开嘴这样吃飘雪的?”

    那是我第一次白痴的对著天空,打开嘴巴,让雪飘进我嘴里。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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