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列传_聂政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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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政一 (第4/8页)

行动,想了解他究竟在做什么。

    聂政的rou铺卖出了名,不仅因为他的斤量足,价钱公道,也为了他做人的和气,以及不厌琐细的服务,对顾客童叟无欺,更有一项好处,就是顾客可以随意挑选所需要的rou种,要精的,他割出的rou上可以不带一丝肥油,要肥的,他可以割得没有一点rou沫,剁rou条,斩rou浆,他都一一代理,运刀如飞,沉稳而迅速。

    聂荣慢慢地懂了,知道他是在以剁rou来陶冶剑法,她是个很聪慧的女子,看出聂政的剑法中带着很重的杀气,这类剑法必须在杀伐中求其精进,但聂政不愿意随便杀人,也没有杀人的机会,只好利用猪rou来作为假想的对象了,出手稳,落刀准,这都是剑法中求精的条件,聂政越来越进步了,几乎已经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

    以前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达到那个标准,几个月后,已经能不用眼睛,信手一割就成。

    半年后,聂政几乎已经练到意与神会,刀我可合可分的无上境界,一面跟人说话,眼睛不望猪rou,落刀不差分毫。

    这表示他的技艺也臻于成熟之境,剑还是天天练的,而且是背着人家练的,但瞒不过聂荣,她老是在窗棂间偷偷地看着,但这似乎也瞒不过聂政,不管她的动作多么轻秘,每次聂政练完剑后,总是朝她隐身的地方,有意无意地笑了一下,似乎在宽慰着jiejie对他的关切。

    这一天聂政照常在卖rou,收摊回去时,聂夫人很担心地朝聂政道:“政儿!你去找找jiejie看,她早上把织好的绢,送到西街陈府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很担心。”

    聂政怔了一怔才问道:“是那一个陈府?”

    王铁牛道:“那一定是陈甫的家里,陈甫是替韩国哀候的丞相侠累做总管的。”

    “是不是那个叫韩傀的家伙?”

    “是啊!就是那老家伙,他是韩哀候的叔叔,权势大得很,连门下的奴才都神气得不得了,陈甫只是他的总管,回家的时候,连郡官都要去登门拜候。”

    聂政微微蹩眉道:“他是韩相的奴才,咱们齐国的官儿为什么要去奉承呢?”

    王铁牛笑道:“这个兄弟可不清楚了,只听人家说韩国的国势很盛,咱们齐国不愿意得罪他们,韩傀在韩国很当权,陈甫在韩傀面前也很受宠信,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韩傀的夫人很喜欢咱们齐国的绢绸,每年都要叫陈甫回来买上一大批,四年前我把大姐织的绢拿了去他们很中意,出的价钱很高,这几年大姐织的绢,大部份是卖给他家的,以前都是我送去的今天怎么大姐自己送去了呢?”

    聂夫人道:“荣儿见你们的生意太忙了,不便麻烦你。”

    王铁牛道:“再忙也可以搁下来呀,陈甫那老家伙很好色,大姐又长得这么美,这几天他刚好在家…”

    聂政脸上沉下了杀气,怒道:“这老贼如果敢欺侮我的jiejie,就算他有种,除非他不想活了。”

    王铁牛嗫嚅地道:“大哥!你千万要忍耐一下,陈甫可不是像那个薛无同,打了就白打了,他的势力很大,而且身边还带了不少卫士,那可是真正练过武技的好手,绝不像薛无同以前所请的那些饭桶好打发…”

    聂政想了一下,终于消失了怒气,浅浅一笑道:“走!我们去接大姐回来,我想大姐总有什么事情羁留住了,再说我聂政在齐国多少也有点名气,谅他不敢怎么样的。”

    聂夫人道:“去看看好了,千万别跟人家起冲突,你大姐是个很懂事的女子,知道如何保全自己的,再说她年纪那么大了,陈甫既然在权贵之家走动,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见得多,相信也不会看上你jiejie的。”

    聂政没再说话,低着头走了,王铁牛追上来道:“大哥,西城还是那批家伙的天下,你把剑带着吧。”

    聂政笑笑道:“做什么,又不是去厮杀。”

    “兄弟怕的是万一,你的名气太大了,薛无同的老子死了,失去了靠山,但他跟陈甫的儿子很有交情,说不定会唆使陈家跟你作对,防着一点的好,你把那宝剑…”

    聂政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把宝剑的。”

    王铁牛笑笑道:“有次兄弟跟二虎来宰猪,到得太早,正好瞧见你在练剑,我没敢惊动大哥!你那柄剑真利,才擦着一点边,树上就陷进那么深的痕,把我们都看呆了。”

    聂政一笑道:“剑虽然锋利,但要懂得使才行,你不懂的,我不想带剑去,那支剑不是用来对付这些伧夫的,他们不配。”

    王铁牛道:“你说得也是,要不咱们把杀猪的刀带着。”

    聂政摇摇头道:“不必!杀人要犯罪的,不是抵命就是逃亡,抵命太不值得,逃亡也不行,我们都有家小在此,连累了家人,你心里过得去吗?兄弟!我们不比从前了。”

    “可是他们要动蛮怎么办呢?”

    聂政笑笑道:“没关系,到时候看我的,我不想伤人,但也不会被人所伤,随便捞点什么都可以防身的。”

    王铁牛自然不信,聂政含笑弯腰在路边随便拔起一根茅草,然后信手一挥,砍在一株拇指粗细的野树上。

    树断了,那茎茅草却完好无损,王铁牛看得直了眼,忍不住叫了起来道:“大哥!你从那儿学来这么大的本事?”

    聂政微笑道:“每天剁rou的时候练的,我们卖了半年的rou,刀子从来也没磨过一次,我就是在练武功。”

    王铁牛直了眼道:“大哥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们每天杀猪,刀子用坏好几把,你那把剁rou的刀还要砍骨头却连个缺口都没有,这些刀都是我自己打的,我正在奇怪呢,大哥!我们每天杀猪,用的劲儿也不少,怎么就没练出功夫来呢?”

    聂政一笑道:“练武要靠天赋,还得要名师指点。”

    “大哥一定是受过名师指点了,怎不教教我们?”

    聂政轻叹道:“兄弟!你们不是练武的材料,教了你们反而害了你们,你是铁匠,我打个比方好了,你铸练兵器,一定要选上好的钢铁,质地较差的铁砂,只能用来打犁头弯刀,如果用铸犁的材料去打兵器,会有什么后果呢?”

    “一碰就断了,弯了。”

    “这就是了,你练成了武功,由于天赋的不足,难有大的成就,结果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王铁牛知道这是事实,沮丧地道:“那我们一辈子都只作人下人了。”

    聂政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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