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风知道_第二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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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第5/6页)

她穿过大厅走向大酒吧。我看到她的臀部轻扭,从闪亮的白衣服的开口里看到她背上晒黑的皮肤。我看着她的红头发。许多女人的走路姿势都很难看,尤其是从后面看她们。昂热拉看上去棒极了。她走路腰挺得很直,但是很放松,我也喜欢她的步姿。

    我看到她在酒吧里走向一位老妇。她坐在一台收银机后面,所有的饮料都是在那儿订。那里有许多调酒师在忙乎。昂热拉跟那位老妇讲话,又一次越过吧台伸出手去。然后她迅速离开那里,在一张长桌子中央坐下来。

    那位收银员终于帮我包扎好了。我急忙赶向昂热拉,坐到她身旁的凳子上,要了两杯香槟。当酒送来时,我说:“十三带给了我们运气!”

    昂热拉举起杯子。“我在此将十三定为我们的幸运数字。”她说。

    “同意。”我说。

    “把十三号定为咱们的生日吧。咱们要庆祝它,每个月。”昂热拉说,注意到了我的脸部表情“也许您至少下个月十三号还在这儿吧。”她迅速说“一个月后会是怎样?您想过此事,对吗?”

    “我想过,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后我的生命会是怎样,昂热拉。”我说。

    “别这样,”她说“请不要,罗伯特。咱们是这么开心。请您别这么讲。请您别这么想。”

    “好了好了,”我说“一切又正常了,昂热拉。”

    “没有什么正常。”她说,突然伤心起来。

    “让我们为每个人最希望的东西干杯。都别讲出来。只为它干杯——您觉得这样行吗?”我问。

    “行,罗伯特,”昂热拉说“您这么善良。”

    “而您是这么漂亮,”我说“让我如此迷恋,深深地迷恋。”

    “别这样。不要这么说。咱们喝酒吧。”

    “好。”我说。

    我们喝酒。

    昂热拉对那位矮而胖的首席调酒师说:“您也在吧台上喝一杯吧,保尔。”

    “我为你们两位干杯。”保尔说。我已经说过,很少有调酒师不可爱的。保尔是最可爱的一个。“为您的幸福。为您的愿望都能实现。”

    “保尔,”我说“您最喜欢什么牌子的香槟?”

    “孔泰产的泰亭格牌香槟。”保尔说。

    “那么请您允许我送您一瓶。我们需要您的祝福。”

    收银台旁的老太忽然哭出声来。保尔向她赶过去。

    “这是这么回事?”我问昂热拉。

    “哎,什么事也没有。”她说“您来吧,咱们再去看看别人赌。”

    “不,我想知道这老太为什么哭。保尔!”他走过来,一边怯怯地望着昂热拉。“保尔,你们的出纳怎么了?她怎么了?”

    “请您别讲。”昂热拉说。

    “请您讲出来,保尔。”我说。

    “那我就走开。”昂热拉说。

    “我马上就来。”我说。她果然走了。

    “说吧,保尔!”

    “先生,”那位调酒师讲得很低,好像除了我谁也不能听到似的“罗朗夫人,我们的出纳,已经很老了。您认为她有多大年纪?”

    我望向柜台,罗朗仍一直在哭,但是她含泪冲着我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超过六十了吗?”

    “她八十岁了。”

    “不可能!”我说。

    “我告诉您,先生,她仍一直在这儿工作。当我们下个月关门,‘棕榈海滩’开门时,我们全套人马都去多维尔,跟每年一样。罗朗夫人也一起去。她虽然八十高龄,但每天都在柜台后面一直坐到凌晨三点。赌场仍旧让她一直干下去。这家赌场的社会福利就是这样。因为如果她再干一年,她就能得到最高的退休金。她在戛纳这儿有一座房子。可那是一座非常寒碜的房子,我认识。比如说没有暖气。冬天我们这儿有时候还是很冷的。罗朗夫人可惜得挨冻。现在,黛尔菲娅夫人给了老太太钱。这一下可以装暖气了。那钱是给她装暖气的。您别将这事讲出去,先生,您不会讲吧?”

    “不会,当然不会。”我说“您也给罗朗夫人端一杯去。”

    “她喜欢喝啤酒。”保尔说。

    “那就啤酒吧。”我说。

    我瞅瞅昂热拉。她在远远地观察我。现在,她生气地用一只鞋重重地一跺地板,转身走了。我马上向她赶过去。

    “昂热拉…”

    她把背转向我。

    “我坚决要求过您别问保尔!”

    “您太了不起了,昂热拉。”

    “我没一点儿了不起,”她说“您也不可爱,一点不可爱。我搞错了。”

    “那咱们俩就都搞错了。”我说。她转过身来,莞尔一笑,当我们的目光彼此相遇再也不分开时,我感觉我的血流得更快了。

    我抓起她的手,吻它。

    “因为我赢了这么多…”昂热拉说,紧接着退回去。她的声音听起来吓坏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望着地面。我也望着地面。基尔伍德正跪在昂热拉面前,烂醉如泥,把她的衣服往嘴里塞,同时口齿不清地说:“最了不起的女人,我的公主,让我吻您的衣角吧。只吻衣角…只吻一下…我是个酒鬼,一个罪犯…您美丽如画,我的公主…”

    “请您滚开。”我说。

    “高贵的先生,请您同情一条癞皮狗吧…”他将衣服的布料按在唇上。我给了他轻轻的一脚。他往后倒去。他眼睛流着泪,阴险地望着我。

    “您滚吧,”我说“马上滚。滚,滚,滚!不然有您好受的。”

    他醉醺醺地站起来。

    “多了不起的绅士啊,”他狞笑着说“多么勇敢的骑士啊…”他摇摇摆摆地向一张赌台走去。

    “他失去理智了。”昂热拉扫兴地说。

    “您来吧,”我说“我要看看听听,这家伙现在又要干什么。”

    我们跟在基尔伍德身后,我手里捧着我的一包钱。

    13

    基尔伍德这时已经走到了托威尔身后,抚摸他的肩。我听到他讲:“向您表示我的敬意,国王陛下。噢,伟大的君主啊,您真是人类的朋友。如此高尚,如此谦虚。有您做朋友,我是多么幸运啊。”

    “您快滚开吧。”托威尔抱怨道。

    基尔伍德已经继续趑趄向特拉博了,他就在附近,站在坐着的赌客身后。现在他跟特拉博讲道:“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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