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风知道_第八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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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 (第4/5页)

跟维阿拉交谈过的人,无论如何是一个熟人。”

    “他是怎么进来的——我指的是进这屋子?”

    “这屋子整夜开着。”拉克洛斯说。他讲话时,嘴角的香烟上下颠动。

    “哨兵呢?”

    “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对您讲过,我们的人手太少。不在执勤的都休息,好好睡觉,或者在办公室里工作。只要认识维阿拉,谁都很容易进来。三刻钟之前我也进来过,因为我想知道维阿拉的检查进展如何。是我发现维阿拉的。我马上给尼斯的司法警察打了电话,因为此事超出了我们的权限,这就更加严重了。探长雅克-鲁瑟尔已经到了。他正在审讯什么人,寻找证人。谢天谢地,他带来了一些警官。”

    那些人当中的一个正把尸体翻到一边,进行检查。那人灰头发,戴眼镜。

    “韦农大夫,我们戛纳的警医。”拉克洛斯告诉我。韦农快乐地向我点点头,然后拿镊子在那曾经是劳伦特-维阿拉的脸的血糊糊中捅来捅去。就是他曾经吻过昂热拉的嘴。这时,一只大苍蝇落到那血糊糊上。韦农大夫连赶都不赶走它们。他把一只手伸进那血淋淋的颈部,拨动剩余的头部。

    “这儿,乖乖,”他对拉克洛斯说“枪口。很小。撕掉了脸。很明显是一颗达姆弹。”

    “维阿拉一定是坐着的,”拉克洛斯解释道“估计是坐在他的一架仪器旁,凶手站在他身后。维阿拉死得很痛快。他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就已经完了。我有一天也想这么死去。”

    “我原以为达姆弹只适用于步枪。”

    “也适用于手枪,乖乖。”韦农大夫毫无疑问已经做警医很久很久了。没有什么再令他惊讶,没有什么再令他失望。一个没有幻想也没有一点惊骇感觉的人,不管他看到什么,不管他要检查的是什么。一个怪人。或者这开心的“乖乖”只是在演戏,在保护韦农,不让什么触动他、影响他和打动他的心?

    “拿着你的本子到这儿来,乖乖!”韦农大夫尖叫道,迅速活泼地向一位助手口授起来。那个年轻人做着速记。

    “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问“有动机吗?”

    “那当然,”拉克洛斯说“一个很好的动机,可惜。”

    “是什么呢?”

    “您看看那边的架子。”

    我望向架子,那上面上午还放有全部碎片,尤其是那台定时爆炸器的电线和空壳子,是从游艇上拆下来的。现在,架子上空空如也。

    “不管那是谁,反正他全拿走了。”拉克洛斯说“不光是材料,还有维阿拉的图纸。他有几张。我上午见过它们。现在全没了。”

    “这可是一大堆东西啊,”我说“而且很沉。”

    “凶手一定是分两三次运走的。大概是装在箱子里。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跟同伙。”

    “这是冒险。”

    “这当然是冒险。在这里跟我们打交道的是些无所畏惧的人。”拉克洛斯说“您想想咱们初次见面时我讲过的话吧。”

    一个魁梧高大的人走进来。他个子太高了,略躬着身子。他穿一身热带西装,系着领带。他有着蓬乱浓黑的眉毛,波狼形的白头发,精神矍铄的脸上眼睛乌黑。

    “这是尼斯司法警察局的雅克-鲁瑟尔探长…”拉克洛斯为我们作介绍。

    鲁瑟尔是跟拉克洛斯完全相反的类型——精神抖擞,不折不挠,愤怒、勇敢。

    “真他妈的气人,是不是?”

    “是。”我说。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逮到他。”鲁瑟尔说“臭狗屎,见他妈的鬼。我不在乎是不是富人们卷进了此事,即使全世界都属于他们!他们没有权利以为自己好似码头上最穷的流狼汉。”

    “可他们这么想。”拉克洛斯说“他们有权,权力很大。”

    “权力,狗屁!”鲁瑟尔说“我跟巴黎通了电话。跟政治警察厅。跟经济警察厅。我让他们好好行动起来了。派人到这下面来。”

    “那我们就要出丑闻了。”拉克洛斯说。

    “那又怎么样?这里发生了一场谋杀。假如一切不是假的,不久前还发生了一起死亡十二人的谋杀。假如我不是个大傻瓜的话,在这些谋杀之间,在他们所有人之间,都有联系。‘月华’游艇上那些可怜的船员们,他们只可以驾驶游艇,他们不是亿万富翁,路易,他们贫穷,全有家小,就跟你和我一样。这一下全家失去了抚养人。如果我这时候还怕惹恼别人,闭嘴不吭声,那我宁愿受到诅咒…您怎么讲,先生?”

    “如果我害怕这里的这些人的话,我也愿受诅咒。”我说。

    “你们!你们不是生活在戛纳。”拉克洛斯声音很细地说。鲁瑟尔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维阿拉留下了一位母亲。”他说“她现在能拿一份退休金。你知道这份退休金有多高。想想维阿拉的母亲吧,路易。你想想,假如那是你的母亲。”

    这个矮小、可怜的人身上发生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他的身躯直起来,疲倦的眼睛睁大了。当他讲话时,话里透出那强抑下去的屈辱和数十年的仇恨。他说:“你讲得对,雅克。我是个胆小的猪,这么长时间,总这么胆小。可现在我不再是这样了。谁干了此事,他就得偿还。”拉克洛斯抬头望向鲁瑟尔“谢谢你这么跟我讲话。”

    “好了,我的老家伙。”鲁瑟尔说。

    一个警官走进来,问:“这里有位卢卡斯先生吗?”

    “是的,”我说“什么事?”

    “‘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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