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夜至情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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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5页)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她找到了,不敢置信地以手掩口,她强吞下惊喘,再度用目光去辨识那一模一样的挑眉及唇角隐隐噙着的那丝嘲讽,像,太像了,这男人根本就是和Lucky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只除了…那双深邃的黑瞳。

    Lucky是天生的蓝眸,那个人也是,而眼前这人…不是。

    意识到最易排除的不同,叶紫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地松了口气,她微垂了眼睑,随一旁的麻雀秘书一样喊了声总经理。

    或许…世上人口有如此众多,而他们仅是相像罢了。

    唇边仍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叶紫却觉得有些苦涩。

    这女人…

    僵硬地对她们颔首,裴再驭不否认自己被新来的秘书挑起了兴趣,甚至还有一丝好奇。

    他们认识吗?不然这女人为何用那种过度灼热的目光打量他?她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而后来…她像是找到了,她很吃惊,紧盯着他的眉和唇看…那刹间他竟有种无所遁形般的张皇,眉心几近抽搐,而唇则没来由地灼热、guntang,像极了一个期待被心上人拥吻的青涩小于。

    他懊恼着,几近狼狈地回瞪她,而她浑然未觉…不,她没找到,因为她逃避式地在庆幸,她…有点失落,她微垂眼睑,妄图掩去心底的岑寂,但怎知他早已瞧得通彻。

    懊死的,她想从他身上找谁的影子?该死的,她竟敢…她竟敢…用眼来看他,却把心拿去爱别的男人?!她竟敢?!

    “总…总经理,您有什么吩咐吗?”麻雀秘书张小姐小心翼翼地等着老板的答复。天知道她有多后悔在挑暂代人选时雀屏中选,她也悔恨着上周五的一时莽撞与冲动…上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有满天满洞的各路神仙,请保佑小女子渡过难关,事后小女子一定会吃斋茹素,杀猪还神…

    天哪,总经理的脸色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谁来救救她呀?

    “哈啰,两位美女,早上好哇!”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丝毫不为现场情势所影响,顶着大大的笑容从电梯里晃了出来“还有你,我最亲爱的老板,早安!”说着还顺势将手臂搭在了老板的肩上。

    彼不得计较这男人素来为她所不齿,麻雀秘书马上冲了过去,边摇尾边逃跑“副总,喝咖啡还是茶?我知道,一定是咖啡吧?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人已蹿入了茶水室,闭门不出。

    “哟,我今天才知道张秘书原来运动神经这么发达。”好笑地抚着下颌,方维扬亲昵地用手肘顶了顶裴再驭“训练有素哦。”

    “副总好。”

    有趣地瞧着眼前状似密的两个男人,叶紫丝毫不为顶头上司阴冷的脸色所动,反正在家里只要她们犯错,Lucky就是这样一副深沉的臭样子,一点也不可爱,见多了嘛。还是眼前的情形比较有意思,第一次哦,第一次见到真的男“同志”

    嗯,其实两个帅哥放在一起也蛮…赏心悦目的嘛。

    一眼瞧穿这蠢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裴再驭嫌恶地抖落方维扬的手,切齿地利眼一眯“方副总,你进来一下,我和你有些事该谈一谈了。”

    懊死的,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痛恨过自己被好友利用,都是这女人的错!

    方维扬则是一副尴尬样,要命!他该死的竟忘了这女人和男人婆是密友,这下完了,男人婆一定以为他真的是娘娘腔了。

    呜…真是流年不利,欲哭无泪呀。

    “副总,总经理在等您呢。”

    叶紫一脸暖昧地提醒及一副“我理解我支持”的神态,令方维扬更进一步地了解自己翻身无望,唉,里面还有裴那个大恶人在等呢,唉…

    颓丧地迈入总经理办公室,方维扬入眼的便是裴再驭亮得刺眼的一口白牙,他心底一寒,忙张口…

    “裴…”

    砰!门合锁落。

    他知道她是谁了。

    在叶紫为他工作一周后。

    那天中午,他突然想吃两条街外的那家老字号的拉面,但一个临时性的商务电话令他无暇脱身,于是他打发叶紫去买。回来时下雨了,她被淋湿了衣衫及头发,所以躲在小会客室里解下发髻,微侧了头用手指轻轻梳拢,等着晾干。而他则在心满意足后,想喝杯咖啡,走出办公室后意外撞见她柔美的侧影,自此定住。

    困扰他多日的烦恼一下解开,他惊喜地将那日她眼中的寂寞与曾令他魂牵梦萦的侧影相联系起来,记起了七年前的那夜…

    “这是你要的钱。”带着她回到住处,他马上开了一张支票,数目是三十万。

    他的心情在那夜是复杂的,原本在乍见她的的怜惜与不忍仍然存留着,但不知为什么却又多了一分愤怒,怒她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而他则必须借由金钱才能拥有她的恼意。这令他自我厌恶,但更令他愤怒的是,他发现自己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举动的原因是,他在嫉妒…

    是的,他嫉妒!

    明明是同一种孤单寂寞的灵魂,为何她可以如此笃定地为所爱的人牺牲一切,且做得如此坦然从容,而他却不行?

    “我只要二十一万。”看过支票,她递回给他,态度坚定且从容。“我不是妓女,我只是需要二十一万。”

    “你?!”他恼怒着,几乎想出口污辱她,末了却仍是难舍,收回支票,他重新又开了一张递给她,二十一万。

    仿佛大局已定,她唇畔甚至绽出了一抹凄惶又欣喜的浅笑,清丽至极,眩了他的目。他忍不住走上前,伸手去抚触那笑靥。她未动,定定地任他妄为,直到他意图吻上她,她才仓皇退却。

    “我…要洗澡。”她说。

    于是他让她去洗澡,当他一想到她用着他的浴池,他的洗发水,沐浴乳,甚者会穿着他的浴袍时,他即感到了一股微栗的昏眩。

    这昏眩远胜过在此之前他从瑞士匆匆逃回时所受的震撼,毕竟那震撼开始只是令他无法接受,而后细想又觉得是理所当然,而眼前这体认却是一股欣然的满足,他也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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