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红玫瑰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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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3页)

    第三章

    卫天尧许久不曾让那些他所不能掌控且厌恶的情绪控制他。

    无论是过去或现在,他在人们眼中永远都是脾气阴晴不定的野兽,当他心情好时,身边的人担心他肚子里装着什么诡计和坏水;当他心情不好时,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内的生物都会宁愿马上消失在世界上。

    愤怒虽然让他失控,随着年龄增长却变成他刻意而毫不节制的发泄方式,而这种情绪在他的字典里并不在令人厌恶的那一栏。

    所谓令人厌恶且不能为他所控制的,对卫天尧而言,就是会让他变得软弱,仿佛渴望得到某种东西却无法得到的那种情绪。

    许久不曾有过了,他想要什么一向不择手段,而他聪明的脑袋则令他几乎可以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只除了一样,在他成年以后就不再妄想去争取。

    离开溪边后他异常的暴躁与愤怒,像一头被无形的对手激怒,且欲望无从发泄的野兽,他的坐骑“帝斯”感受到主人的懊恼,以一种玩命的姿态飞跃过半个红狮山庄而回到大宅。

    卫天尧一离开马背,整座大宅马上掀起了九级地震与十级风暴,他的怒骂像地狱之王的诅咒,而红狮山庄的大宅仿佛就坐落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他从来不让身边的人好过,就像他认为也没人想要他好过一样。

    当晚的梦境将他的怒火带到另一个临界点,梦境里他追着一个女人,熟悉的情景让他心惊rou跳,甚至连悲恸绝望的感情也仿佛再次经历,只是女人的相貌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而是溪边那因为他的靠近而颤抖的美丽小东西。

    梦境不断扭曲,他梦见他们激烈的rou体交缠,他疯狂地膜拜她的妩媚,也疯狂地占有她,在交合的刹那,身下的妖娆却化为荆棘,将他捆绑缠绕,尖刺刺入他的rou里,仿佛有生命的荆棘渴饮他的血液,并开出一朵朵红艳似血的玫瑰。然后他在痛苦挣扎中,看到所有人站在荆棘之外对着他嘲讽的大笑,人群中还包括那个溪边的小妖精…

    梦醒后,他异常地安静,汗水使他的衣服和头发黏在皮肤上,夜正浓,大宅静得像座巨大的坟,而正对着他的四柱大床的落地窗窗帘没拉上,黑夜把一切都吞噬,只留下弯勾般白色的缺口,将微弱的幽光洒进屋内。

    那个梦让他惊恐地意识到白天时他不愿承认的,他竟然可笑的想从一个初见面的、完全陌生的女人身上索取一样东西。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双拳握紧,肌rou贲张,梦里他胸口经历的疼痛又尖锐地向他袭来。

    他的心像一块荒芜的大地,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干涸焦灼,龟裂与风化曾经令他疼痛,令他一再渴求那个他从来就未曾得到过的东西。

    而他所渴求的对象所给予的,成就了今日残暴的他。

    他渴望什么?

    卫天尧的胸口急剧起伏,双眼在黑暗中像等着撕咬不知名敌人的野兽。

    不,他什么都不想要,如果说他真的曾想过要从那陌生的女孩身上得到什么,那必定是“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他决心得到那个美丽的小妖精,他向来都会得到他想要的,只除了某样东西…

    但无所谓,因为“那样东西”他根本不想要!

    *********

    啊…她的心怦怦地狂跳,她的血液在沸腾,她的灵魂在唱歌!

    丝绸一般柔滑的咖啡色,是甜美而迷人的巧克力…

    还有蜂蜜!他漂亮而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像蜂蜜的颜色。

    然后他对她微笑…噢!这个微笑多么迷人!比汤姆克鲁斯还迷人,比神话里的阿波罗还魅力四射,他像西部牛仔一样潇洒地朝她走来,然后像电影“乱世佳人”里白瑞德抱起郝思嘉那般地,让她仰头面向他的逼近,背景是熊熊烈火,他那性感销魂的唇缓缓地贴向她的…

    砰!重物落地的撞击声之后,是女人凄惨的哀号。

    “Shit!”她敢说她的后脑一定肿了个包,没有脑震荡真是奇迹。

    成斓坐起身,以一种非常粗鲁且难看的姿势,两只脚还挂在床上,屁股却跌坐在地板上,而且因为她的头先垂到床铺外,所以很不幸的在滚下床时,是她本来就少根螺丝钉的脑袋瓜率先着地。

    眼眶含泪,认命地起床,窗外天已大亮,她无奈地感叹春梦了无痕。

    “唉!”

    用过早餐后,坐在一堆干草堆上,成斓今天早上以来数不清第几次叹气了,从口袋里拿出昨天卫天尧止她鼻血的手帕,她已经把它洗干净并晾干。

    心不在焉的用手指抚过那黑色丝绸,她的心思又飘得老远。

    她可以拿去还给他,成斓为这个能再见到他的好藉口开心地笑了起来,接着转念一想,又决定也许自己留做纪念也不赖…呵呵地傻笑半天,突然回过神来,成斓简直如遭雷击。

    拿着手帖痴痴地睹物思人,不是古装剧里那些捡到千金小姐或花魁手绢的穷书生做的事吗?她这是在干嘛?

    思春…

    铁半仙的两字真言犹似在眼前。

    成斓跳下干草堆,来回踱步。

    思春就思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她对别人根本不曾有过这样的反应。

    或者对人类而言,这种化学反应只会存在某些特定对象之间?成斓想起以前看过类似的说法,那些务实主义者用这类冰冷的科学字眼所试图解剖与分析的,是一个被诗人、被浪漫主义者所推崇的罗曼蒂克名词…

    一见钟情。

    这四个字让成斓的脚步更急躁了。

    她交过一打以上的男朋友,交往的原因很简单,她就像女王阅兵一样,从一卡车又一卡车的追求者中挑一个她觉得还不赖的。

    世间多少男女不都是如此?只需要有一点好感,加上两人都有意经营,爱情自然会萌芽。可是她从没经历过像这样的…成斓深吸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一想起卫天尧,他的身影马上占满她整个思绪,心跳加快了。

    真是一见钟情?也许是另一种更危险的,称之为“迷恋”的情愫?她向来不喜欢逃避问题,要厘清她对卫天尧的感觉为何,恐怕也只有一个办法。

    须臾,换上骑马装的成斓骑着小红马离开马厩。

    这座牧场曾经是红狮山庄的一部分,加上前任山庄主人与成斓的陈叔叔交情匪浅,所以没有任何围墙,只有一些低矮的篱笆,有些地方甚至连篱笆也没有。

    成斓远远地看见红狮山庄那栋帕拉底欧式建筑的大宅时拉住缰绳,因为这里的溪上架了座小桥,小红马一见到桥就有些焦躁不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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