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紫花开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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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5页)

化出来,倏地窜到他们面前,火红的眼睛亮着邪恶,手上的刀晃着凶残。

    “嘿!又来两只肥羊,今天生意真好。”黑影中头最大的说:“小子,要活命的话,把自己的钱掏出来!”

    “要钱可以,但这都是阎王爷买命用的,你们敢要吗?”家志冷冷地说。

    他本可以报出自己北门帮的老字号,这些小流氓铁定拔腿就跑,但既是改邪归正,就不愿再以帮派名义来结江湖恩怨,他相信以他的功夫,保护盈芳、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那几人听家志的口气,也非寻常的人物,马上一窝蜂一拥而上,多面围攻,刀刀往要害而来。

    有了盈芳,家志多了几重顾忌,手脚便没平日的俐落。

    “找个地方躲!”他推她一下说。

    家志就是家志,原地不动,就能两下踢倒几个人,但对方人多势众,倒了再爬起,一波又一波,也真难缠。

    盈芳才不愿做个“幼秀”的美人儿,她丝毫没有闲着,钻了空由地上摸回小刀,交给家志。他一有了武器,人也阴狠起来,跨出几步,开始反击。

    “你还不快走!”他仍不忘吼她。

    走个鬼哩!她拳脚不如他这老马,但对那四个小虾将而言,还可以打出个零头来。

    她先设法找有没有防身的武器,突然,一个人趁个空档,闪过家志,直直朝她而来。

    嘿!正好!她也非省油的灯,几掌劈下,那人没料到,重重摔了一跤。

    “哇!这女的也有武功!”那人惨嚎。

    “知道就好!”她得意地说:“想打我,门都没有!”

    刀又亮到她的面前,可恶!若知道家志爱当跟屁虫,她就该带两把武器。她仔细盯着对方的刀,想声东击西,直攻那人的肚腹。

    忽地,某处灯亮起,她明他暗,呈不利情势。她更小心,只见那人刀一划,她本来以为他要动手了,却听到他大叫一声…

    “啊!我的天,你不是江盈芳吗?”

    “我是!”她的视线由刀子转向那人“你又是谁呢?”

    “我是严承忠,严大头呀!以前还允当过你的左右护法,你还记得吗?”那人更兴奋了,走到亮处。

    “真的是你!严大头,冤大头!”她惊喜地说,但随即又拉下脸“你还拿着刀子做什么?还不快叫你的人停下来!”

    “哦!对不起!”承忠收起刀子,又对其它弟兄说:“别打啦!都是自己人!”

    家志其实已占上风,有两个人被他揍得倒地不起,另一个也哀哀惨叫。

    “江盈芳是以前我们‘螃蟹帮’的大姐头,我跟你们提过的。”承忠继续说。

    “什么大姐头?”盈芳凶巴巴的抗议。

    “哦!我错了,是女寨主!”承忠马上纠正。

    “冤大头,我要撕烂你的嘴哟!”她瞪着他说。

    “我该死!应该是女教头才对!”承忠慌忙说。

    盈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家志却始终阴着一张面孔。他搞胡涂了,什么“自己人”、“女教头”的?盈芳一向只是爱发脾气的小女生,怎么会和这些獐头鼠目之辈扯上关系呢?

    “这位仁兄身手不凡,想必颇有来头哟!”承忠对家志钦佩地说。

    “他是北门帮的刘家志,听过吗?”盈芳问。

    “就是杀你哥哥的…”

    承忠尚未说完,就被几个惨叫声盖过,有人呻吟说:“哦!好得很,谁不好抢,去抢到超级老大,真有够衰。”

    盈芳乘机转移话题说:“几年不见,你怎么还在这阴暗小巷混日子呢?”

    “没有混啦!”承忠摸摸头,尴尬地说:“服完兵役,我有做事哩!今天只是回老巢看看,人都搬走了。”

    “结果顺便偷呀抢的!”她凶凶的指责。

    “也很少啦!今晚临时起意,却被你逮到。”他怕再提自己,便说:“从你哥哥葬礼后,就很少再有你的消息,你看起来很不错咧!”

    “我现在专替一家基金会做事,负责接济贫病的人。”盈芳说:“我今天是回来看李mama的。”

    “她很可怜,病成那样,连个亲人都没有。”他说。

    “你知道淑美在哪里吗?”她问。

    “我好久没看见她了,她一向和另一群人混在一起。”承忠摇头说。

    “哦!”盈芳想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孝忠的裤腰后面塞着女人的胸罩、内裤,忙一掌住他的头劈下去说:“要死啦!你到现在还到公园做这种剥人衣服的缺德事呀!”

    一旁的家志猛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难道你也做过这种事?”她转头瞪他。

    “这是我们闯江湖的初级课程,相当于幼稚园的程度。”家志拍拍承忠的肩说:“看来你是留级了。”

    “我…我们又不是真的在闯江湖!”承忠辩解说。

    “那对情侣也真是的!台北的宾馆、MTV那么多,他们不去,偏要在公园‘办事’,让人看了手痒,不抽点恋爱税怎么成?”孝忠的一个朋友说。

    “你们也抢人家的钱?”她杏眼睁圆。

    “没多少啦!”承忠讪讪地说。

    “还不快去把钱和衣服还给人家!”她下命令说。

    五个大男生,在矮一个头的盈芳带领下,住淡水河旁的公园走去。

    路灯昏黄,照得周围模模糊糊。远处的淡水河,投映着两岸的灯火,随微风在黑暗中漾漫着金灿灿的光影。

    草浓树深,除了虫鸣,荒无人迹。盈芳真不懂,怎么会有人跑到这荒僻处来谈恋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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