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栅栏的爱情(永无岛)_第十四章榛middot;依然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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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榛middot;依然站 (第2/4页)

童童的女孩被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带走了生命,死了。她,他们都被我害了。我什么也不能弥补。对于我的小爱人,我只有悄无声息的逃离,逃离。”

    我又一次把手探过去,抚摸着jiejie身体隆起的部分,那么温暖、柔软:“jiejie,你真打算把他生下来吗?”

    jiejie坚定地看着我:“是的。”

    二○○三年的冬天说来就来了,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雪,覆盖了褐海。那天早晨我站在窗前一边哈气,一边对身后的jiejie说:“这是小时候才见到的雪呢?很厚很厚。”地面上一片皑皑的白色,有稀疏的人走来走去,其中有卖冰糖葫芦的男人,像一个黑色的逗号。

    街面上,一棵树的半个树冠被压断,细微的光线像精灵一样在雪地上闪烁。庞大的精致将时光凝固,恍恍然,我觉得又回到了童年。

    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我要请jiejie出去散步。她也很开心的样子,挑了最艳丽颜色的衣服,眼睛里是亮亮的,和我手挽着手出了家门。母亲当时正在打毛衣,给将要出生的孩子预备的——她虽然对jiejie这种丢人现眼的做法表示愤怒、绝望,但终究是束手无策,也只好顺水推舟,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谁让她天生就是一个慈眉善目又有一颗仁爱之心的女人呢。她埋着头,在冬天温暖的晨光里,一心一意地做着活。

    谁也没有想到,时光在这里有了一道褶皱,谁也没有想到,阴霾就藏在不远处,等待我们去亲手拨开。十月怀胎。jiejie所有的努力全部毁于一旦。她在第三个十字路口没有任何预兆地跌倒,肚子剧烈地疼起来。汗水立刻浸透全身。

    我拥住被疼痛折磨得似乎随时将死过去的jiejie,内心陡增恐惧:“jiejie,再坚持一下,我们打车去医院。”

    大雪封城。

    在半个小时内,没有任何一辆车从我们身边经过。jiejie怀的孩子就这样掉了。当她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时,没有预料中呼天抢地的号啕,只是问了我一句:“孩子没了吗?”

    我不忍苛责jiejie的固执:“…”她笑了笑:“我知道孩子没了。”

    说完,扭过头,抽抽搭搭地哭了。

    冬去春来,一如既往。

    弟把门踢开时,依旧是一副恨恨的表情,仿佛谁欠了他十万块钱。那一天,他活像一个刺头,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摔打得叮当作响。我试图若无其事地对待这一切,一直,一直,我都在调整自己,使自己安之若素,可这太艰难了,眼前这个冷峻的男孩,似乎是我未经蔽临的深渊,让我站在他面前时无法不正视自己,身上那个无法填补的洞口,即便是疼痛,在汩汩流淌,我依然只有隐忍的坚持。

    他凶了一阵子,陷到沙发里抽烟。

    我说:“你凶什么?”

    他立即劈头盖脸地斥责我:“就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干的!”

    “我干了什么?”

    “你偷我东西!”

    “我…”

    忽然想起来,去年冬天,jiejie住进医院去的一天晚上,我从他的书包里拿走了一个小维尼熊和三个避孕套。可那是唯一的一次,我悲伤地坐在那儿,自己也无力解释为什么拿走他书包里的这些东西,难道这些东西仅仅意味着会让弟和另外一个女孩产生微妙的关联?

    我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我说:“弟,你不该这个样子,我是为你好。”

    弟把烧了一半的烟狠狠地摁在自己的右腕上,皮rou烧焦,发出啦啦灼人的声音:“行了行了,我受够了你这样子。”

    我把那个小维尼熊和三个避孕套从我紧锁的抽屉里翻出来,依次摊开在掌心上,面无表情地对弟说:“还给你的好东西!”

    他扬手打翻了我递过去的手,飞溅起来的似乎还有心的碎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无声却汹涌的流出来。

    “你算了吧!”他大吼道。

    ——我和弟是有距离的。中间是一道天堑,只能隔岸纵火,爱情对于我们来说犹如烟花,太过不切实际。即便是幻想,亦是无疾而终。想起来,是多么可笑啊!我被所有的老师认为是那种女孩子,很烂很下贱,甚至从我的眼角眉梢就可看出端倪来。事实果真如此吗?不不不,在那么多孑然一身的夜晚里,我拥着寒凉彻骨的梦,我失声否认,像个小女孩,卖火柴的那个小女孩,举着小小的温暖的火柴,在那一小簇燃烧的光芒里,照亮自己遥不可及奢侈的梦:我可以与弟相亲相爱。

    那是事实吗?我写到作文本里去的那些字,字字恶毒,我被描述成一个和弟通jianian的小女人,面目可憎,浑身布满了毒疮…所有人都因此用一种例外的目光注视我,仿佛我是一个异端儿,来自另外的世界。有那么多次,我看见大雪压城,阴云过境,仰起头,成千上万只飞鸟轰然飞过,飞鸟声溢满双耳,我成了夭折的花,忧伤如同羽毛,箭镞一样刺向我,遍体鳞伤。窒息,掌心被撕裂一般的疼,试图置辩,却如同深海里寂寞的鱼,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默默流淌眼泪,却无人看见。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不过是以文字做针,反复戳着自己柔软的心,靠疼痛来驱赶麻木。和弟,从十四岁开始,他有了第一个小爱人之后,我们便很少说话,在我们之间,一直是横眉冷对剑拔弩张。那所有写在文字里的情节,如同鸩毒,不过是我一个人天马行空的臆想。我乐于踩着荆棘,流着血,放声歌唱。他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来与去似一阵风,只有在我挡住他去路的时候,他才会大叫一声:“走开!”就是这个桀骜的少年,始终让我抱有幻想:有一天,他会站在我面前,对我咧开嘴巴甜甜地微笑,叫我“榛”

    可是,此时此刻,他正一如既往地对我吼:“你算了吧!”他又说了:“你一天到晚哭丧着脸,简直,简直是如丧考妣!”他居然说出了一个成语。我知道这肯定是他的小爱人用来训斥他的话,现在照本宣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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