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姬沄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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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4页)

罪,咱们谁担待得起啊?你还是给我下去,到那些小渔船上混,省得我得时时刻刻担心你这张嘴。”

    “阿叔,我…我发誓再也不多话,再也不喝酒误事啦,阿叔,我爹一心就盼着我跟当家的出海长长见识,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被赶下越云号,必然很伤心,阿叔!”

    “哼,你现在知道你爹会伤心啦?不成,当初是我拍着胸脯跟当家的保证,既然你现在破誓喝酒,我也没有那个老脸再硬赖在这越云号。为了负责,我跟你一起下船,这辈子我非得好好的盯着你,免得你做出什么错事!”

    阿兴叔此话一出口,身后的水手们为之哗然,他们急急的劝慰着看来似乎非常得人望的阿兴叔,但对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南,倒是没有人理会他。

    远远地依着船栀晒着太阳的姬沄,对这船上水手们的纪律自持感到讶异。难怪是可以称霸近海的康家船队。看他们这般的将上康家船队做工,当成是如此光荣的差使。

    这康家船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团队?从上船到现在,她丝毫感觉不出这船上有任何制度,但这么说却又不太正确。因为,无论在哪个角落,或是哪个水手的脸上,都是井井有条和心悦诚服。倘若非以德服人,有可能得到这么好的效果吗?

    另方的舱房闪出几条人影,看到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时,姬沄忍不住心头一颤地别过头去。

    并非是她不想见到满脸心事重重的旅祺,而是,她压根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自从那日,所谓的兰芷散事件之后,这两天来,她只见过旅祺几次,但都只是远远地瞄到他匆忙的身影,在偌大的越云号来回穿梭。

    但见不到他就不会想他吗?事实上,每夜更深人静时,辗转反侧地枯坐床榻,对于总是萦绕脑际的人影,她感到既幸福又痛苦。

    不该再这样下去了!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我是玥妍公主的侍女,我该为公主的安危担忧,而不是将所有的心思都灌注在那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身上。

    但真能够说不想就不想吗?烦躁地踢踢那堆成捆地堆放在甲板上,比她胳臂还粗的绳索,姬沄长长地叹口气。

    柄仇家恨难报,待自己如姐妹般亲的玥妍公主又不知所踪…姬沄啊姬沄,你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呢?只是,被时势所限,困居在此海天之际的我,究竟该怎么办?

    远远的看到浑身鹅黄衣裙,满头乌黑云鬓堆成倭坠髻,余下两绺长长的辫子,正迎风靠在栀干上的姬沄,旅祺立即快步地朝她走去。

    “姬沄。”到姬法身畔后,旅祺皱起眉头地打量着形单影只的她“这阿光呢?我要他好生服侍你…”“不是他的错,是我要他走的。”

    “怎么?难道他服侍你不认真?或是冲撞你…”“没有的事。是我看全船上的人都在忙,而我又没有什么可给他做的事,何不就让他去帮其他人呢?”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姬沄粉颈低垂嗫嚅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姬沄,这阿光可不是个普通小厮,他上祖三代皆服膺我康家,他自幼苦习武艺,我派他跟在你身边,除了服侍你之外,也可护卫你的安全。”轻轻松松地伸手揽住姬沄肩头,旅祺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走。

    原本嘈杂嚣闹的船舷畔,乍见到并肩而行的旅祺和姬沄时,忽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猛瞧。

    “你们什么都不必再提了。”迎向哭得淅沥哗啦的阿南,以及满脸愧色的阿兴叔,旅祺举起手制止他们争先恐后的吵着要先申诉的举动。

    “当家的,这小子立过誓又破誓,当初是我向你打包票担保他,现在,我就是下船也无话可说。”朝旅祺不住地打恭做揖,阿兴平板的脸上净是坦然。

    “当家的,全都是我的不对,求当家的不要赶我阿叔下船,他一家老小十几口,全都巴等着他赚钱养家…”跪在甲板上连连磕着头,阿南直到此时才明白事态严重。

    “当家的,请当家的念在阿兴叔为康家卖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啊,当家的,阿兴叔家里头有个瘫了的老娘亲,再说这阿南的爹也瘸了条腿,这一家子的生计,全靠阿兴叔在挑,当家的,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周遭的水手跟家丁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替阿兴叔跟阿南求着情。

    看着那些面孔淳厚的人们,姬沄深深地感动着。这么浓郁的人情味,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自幼在宫闱中成长,及长又陪侍在身处险境的玥妍公主身畔,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即使是跟宫中派来的官人婢女内侍们嘻哈玩耍之际,她还是不敢稍加放松,时时保持着绷得紧紧的警戒状态,防御着别人。

    忆及那段想起来仍心情沉重的日子,姬沄忍不住蹙眉地别过头去,默然不语。

    “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像道利刃划破汪洋般,越云号在越来越高起的狼头间,颠簸着前进着。扶住因而踉跄了一下、身形摇晃的姬沄,浑然不知她心思的旅旎分嘴露出个温煦的微笑询问她。

    “没有。”对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感到有股电流般流窜全身的悸动,姬沄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微微地摇着头。

    我明白了,就是他的和煦和体贴,使我无法分秒放开对他的思慕。这种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却使人无法忽视源源自心底那找不出起点和终点的深切情意。只是,这难说出口的情意,可会有结束的一天?

    在她思绪流转之际,那些水手和家丁们在管家的吆喝之下,全都噤若寒蝉地垂手而立。管家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激动地训诫着他们。

    “没有人胆敢质疑海涯孤鲨的信用,同样的,也从没有人敢对海涯孤鲨扯谎破誓。既然当初是你做保将阿南留下,现在他又捅出褛子,自然是该由你负责。”

    冷眼瞟向满脸惶恐之色的阿兴跟阿南,管家迈着大步地冲到他们面前,他伸出食指,疾疾指向阿兴额头,像酷吏般地边数落阿兴,边击敲在他太阳xu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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