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鹿鼎记_第二十章不知几时有明月但愿千里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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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不知几时有明月但愿千里共 (第3/7页)

“小的们不知你老人家驾到,罪该万死。”

    韦小宝道:“甚么就罪该万死了?你们赶快领了老子,见靳辅去者。”

    众兵丁“喳”了一声,将轿子抬起,飞奔而去。

    韦小宝胆战心惊地将红漆盘子端起,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对盘踞在盘子里的那条小白蛇道:“咱们俩一般无二,都是小白龙,我不咬你,你也不要咬我,好不好啊?…”

    幸喜那白蛇极为老实,如一盘香似地盘在盘子里一动不动。

    斩辅就在前面不远处。

    靳辅与历任河督不同,他治理黄河,历来吃住都在工地上。

    他早已得报,恭恭敬敬地立在道边,等候“小白龙”大驾光临。

    见到轿子里走出了韦小宝,靳辅一怔之下,又惊又喜,忙跪倒磕头,道:“韦爵爷,哪阵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啦?”

    韦小宝将漆盘一举,笑道:“在下小白龙,奉旨治理黄河来者。”

    两人略作寒暄,靳辅让人将“小白龙”请进了临时官邸,自己陪同韦小宝随后进去。

    靳辅请韦小宝坐了上座,纳头便拜,道:“卑职靳辅,叩谢韦爵爷的救命之恩。卑职能有今天,全是韦爵爷所赐。””

    韦小宝笑道:“靳老爷,你这样说,我可是不敢当了。

    那可是皇恩浩荡,我不过是在皇上面前仗义甚么言罢了。”

    靳辅一迭连声吩咐摆宴。

    因在河工上,宴席也极为粗陋。靳辅素来节俭惯了,如见了琼浆玉液一般。

    韦小宝可是难以下咽,心道:“靳辅老儿抠唆得紧,便拿这个来款待救命恩人么?”

    心中颇不舒坦,正要找靳辅的麻烦,却见靳辅吩咐帐房,取来了一只封袋。

    靳辅双手将封袋捧给韦小宝,道:“韦爵爷,你老人家的薪俸请收下。”韦小宝道:

    “无功不受禄,这个却是不敢当了。”

    靳辅道:“你老人家是河督,这是薪俸。”

    韦小宝接过,笑道:“既是薪俸,那是皇上的恩典,却是不能推辞的,只得遵命收下了。”

    将封袋放手中一掂,分量颇是不轻,心头痒痒的,极想打开看看,却又怕被靳辅小看了,道:“这河督的薪俸,还说得过去么?”

    靳辅道:“薪俸都是一样的,也要看甚么人去做才是。

    比如你韦爵爷,能够屈尊做河督,在皇上面前又能说得动话,实在是沿黄千千万万草民的福分,薪俸自然便要高一些了。”

    韦小宝掂着封袋,笑道:“若是太多了,怕是不好意思罢?”

    靳辅举起一只巴掌,低声道:“不多,不多。总共才五十万两。”

    韦小宝吃惊道:“五,五十万?”

    靳辅道:“李家村的堤坝刚要合龙,河务上暂时只能拿出这么点钱。韦爵爷若是等着用钱,卑职日后再想办法就是。”

    韦小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韦小宝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十几岁时奉旨去抄jianian臣鳌拜的家,一天就到手四十五万两银子;在台湾做了三天的钦差,就刮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地皮;到云南吴三桂的平西王府做了一趟“赐婚使”不但监守自盗,将赐婚的建宁公主从吴三桂的儿媳变成了自己的老婆,而且起码得了吴三桂一百万银子的贿赂…

    可是,这里是黄河,不是台湾。

    面前是“治河八年,两袖清风”的靳辅,不是搜刮民财的大汉好吴三桂。

    韦小宝眼睛微睨着靳辅。

    靳辅土头土脑,衣衫破旧,面色苍老而又疲惫,怎么也不像出手就是五十万的阔佬。

    韦小宝心道:“这个糟老头子穿着打扮,犹如丐帮的徒子徒孙一般,看不出倒是一个腰缠万贯的阔佬。老子学了一个乖:越是有钱,越是要装穷,那便是两袖、三袖清风啦。”

    又想到:“有了钱不敢花,那又有甚么意思?老子甚么都能装,装穷光蛋却是不会。老子有钱就得花差花差。这两年多来,老子只出不进,坐吃山空,也该有些进项,补补亏空啦。”

    其实,他真正误会了靳辅。

    靳辅治河八年,确实是两袖清风。但他却又不是一个腐儒,知道对京中的大佬,该花的钱一定要花,若是该花而不花,那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与抱负,只要朝中有人捣乱,便将一事无成。

    见韦小宝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靳辅道:“韦爵爷,你想甚么哪?”

    韦小宝的兴致好得多了,道:“靳老兄,你们兴师动众的做甚么啊?”

    靳辅微笑道:“启禀河督大人,李家村堤坝今日合龙,请了白龙大王来了。”

    韦小宝愕然道:“那不过是一条小白蛇,又是甚么大王了?”

    靳辅道:“河工上历来讲究这个,堤坝合龙啊甚么的,都要请个大王来。这个白龙大王,又是龙王之中最为灵验的呢。我们请了多少次都请不来它老人家,韦爵爷,你老人家一到,它老人家也赏光啦。”

    韦小宝一经吹捧,不禁飘飘欲仙,笑道:“我明白了,原来咱们做河督啊,便是请龙王爷就是啦。那也是容易得紧。”

    靳辅一本正经道:“那倒也不尽然。像你老人家乃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要说做个区区河督,便是将来做了王爷,也自然有天上的星宿相帮。”

    停了一下,靳辅感慨系之,道:“像卑职么,那可就没有这等福气了,只得‘敷土刊木,奠高山大川’;贩夫走卒,共cao役之劳了。”

    (庸按:“敷上刊木,奠高山大川”语出《尚书·禹贡》,意思是说:大禹治水时,划分地区为九州,随山势砍伐树木,以通道路;又定高山大川为州的境界。这是大禹治水的主要方法。)靳辅这样说话,倒并非讥刺韦小宝,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韦小宝心道:“靳辅老儿惯会掉书袋,敷土不知是块甚么土?刊木也不知是根甚么木头?…老子却不去问他,免得像上次那样,甚么宁人吃食、宁人不吃食,惹得小皇帝老大的不高兴。”

    李家村河工合龙,是治河工地上的一件大事,加之“白龙大王”大驾亲临,河督韦小宝也亲自到来,更是增添了许多的喜庆气氛。

    韦小宝是喜欢热闹的人,靳辅请他主持合龙仪式,他便慨然应允。

    靳辅乐得有个空闲,又去勘察水情去了。

    那仪式却也简单,无非是韦小宝带头拈香、磕头而已。

    韦小宝心道:“老子的婊子mama见了有身份的贵客要磕头,老子见了小皇帝要磕头,修河的人见了蛇也要磕头——可见天下事都是一个道理:见面就磕头,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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