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6_第十四章曹卑鄙的圣人:曹cao6哭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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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曹卑鄙的圣人:曹cao6哭袁 (第2/5页)

同商参(商参,指参星和商星,二者在星空中此出彼没。古人以此比喻彼此对交,不和睦,亲友隔绝等境况),此是为何?为何!”

    这句话一出唇,西边荀攸、郭嘉等几个心腹暗暗吃惊——不对啦!这不是事先预备的诔文,原来的内容是哀叹袁绍背弃朝廷、从此沉沦骄纵,怎么都不提了?

    情之所至,哪还记得虚情假义的措辞?什么奉天子尊大义,那些欺世盗名的话都让它见鬼去吧!他转过身凝视着袁绍的坟丘哀号着:“本初!若逢太平之世你我必为肝胆之交,可这乱世之霸主只有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乃不得以而为之!你已仙去,以往仇怨一笔勾销,今日老弟看你来啦…忆昔当年举兵之时你对我言讲‘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我却道‘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今日看来你我谁对谁错…你循光武爷起于河北中兴天下之策,本可无敌于天下,却一意孤行藐视群雄,才有今日这般境地。只因为你狂…你狂…你狂什么啊!”曹cao擦擦眼泪,漫指东首之人“你可知麾下群臣含辛茹苦?你可知河北黎民嗷嗷待哺?你可知你死后多少人为你尽节而亡?你为何刚愎自用不纳忠言啊!”人都是看得清别人看不清自己,曹cao虽然句句在理,却忘了自己刚愎狂妄之时丝毫不逊袁绍“本初啊,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也怪你虑事不周立嗣不明,加之二子骄纵愚鲁,致使国破家亡…我好恨呐!恨你养下这两个败家子!”说到此曹cao已是涕泪交流“本初…你我今生惺惺相惜可又势同水火,老弟直言,不能放生你膝下骨rou!但我真的敬你三分,敬你先声夺人敢为天下先,敬你不吝财货散金如土,敬你不惧安危坚如磐石!若论这些,即便你躺在地下,我站在这里,依旧是不如。你我恩怨乃上苍所定,若有来世小弟愿与你并辔而驰!呜呜呜…本初兄…”一番肺腑之言至此而止,可谓大起大落有始有终,曹cao伏在香案之上大放悲声。

    实话实说有时候比精心筹谋的语言更能打动人,河北群僚听罢越发伤感。有的想起袁绍的知遇之恩,顿足捶胸呼天抢地;有的感于妻离子散国破家亡,幽幽咽咽肝肠寸断;有的痛惜袁氏之败亡,无声抽泣黯然神伤。

    刘氏夫人哭得杏眼迷离,一时哽咽扭项回头——又见一座草庐(古人守孝之期礼法严格,许多人家都在坟地搭设守孝而住的简易房子,称为“垩室”)立于陵侧。那是她亲生子袁尚为亡夫守孝住过的,当初袁绍新丧之时,袁尚、袁熙在垩室中守孝,袁谭却被软禁在府中无法尽孝,如此区别对待兄弟安能无怨?她猛然想起袁绍临死前那句“千万别难为谭儿!”到现在才明白此中深意,悔不听亡夫之言,祸起萧墙家败人亡;回过头来又见三子牌位立于供桌之上,再想见面此生无缘,除非是在黄泉。刘氏又悲又悔又气又恨,但觉眼中牌位左右旋转——竟哭昏在陵边。

    西边曹营的人触景生情也有不少哭的,不过情景所致偶然而发。许褚哭的是好兄弟典韦死得悲惨;辛毗哭的是阖家数十口冤魂;曹休哭的是母子辗转避难千辛万苦;国渊哭的是师尊郑玄一代鸿儒薨于军中;李典哭的是杀他叔父的仇人张辽就在身边,却偏偏不能报仇;荀衍哭的是同胞手足就在神道对面,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种种光怪陆离的乱世悲情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不过也有心肠硬的,乐进揣着手立于人群之中,哼都懒得哼一声,满脸不屑之色。他乃粗莽武夫,自然不懂曹cao收买人心之计,又见身旁邓展也跟着抹眼泪,气呼呼道:“我看你们这帮人都他妈有病!姓袁的跟咱打仗还打出理来了?叫咱们拜祭他,真不知主公怎么想的。你又不认得袁绍,跟着起什么哄啊!”邓展乃一慷慨侠士,生平重情重义,哭得跟泪人似的,抽泣道:“袁绍好坏我不知道…可我见主公哭得凄惨,也忍不住了…”

    “哭什么哭?就不该拜祭袁绍,别丢人啦!”

    徐宣也是一脸阴沉,听见乐进的话跟着附和道:“乐将军所言极是,在下也觉得此事不妥。雠仇敌对尚且不论,昔先王之诛赏喜哀,所为惩恶劝善永彰鉴戒。那袁绍素怀逆谋之心,上议神器下干国纪。主公此来尽哀于逆臣之冢,加恩于饕餮之室,绝非正道之礼。即便能得河北士人之心,亦非体面之事。”

    离他不远站的就是陈矫,这对冤家没有一件事不争执的,徐宣若说东,陈矫必要道西,这会儿听此言论马上反驳:“宝坚之言差矣!昔日高祖与项羽同受怀王之命,口盟兄弟之约,故项羽死后高祖重敛厚葬,难道那也不是正道?袁绍与主公曾为旧友,讨董之际又为义军盟主,虽东西异路,顾及旧情又有何不对?因公义而讨之,以私恩而哭之,不以恩掩义,亦不以义废恩,这正是主公宽厚之处啊!”这番话正投曹cao所好,众人纷纷点头。

    徐宣怎肯示弱,立刻反唇道:“既在其位就当慎行,主公非寻常百姓,代表的是朝廷,怎能屈身拜祭敌人?你说的话都是强词夺理。”

    “官员百姓本为一体,此人之常情,强词夺理的是你。当初…”

    他俩越吵声音越大,吵得其他人也不哭了,都回头瞅他们辩理。荀攸赶紧劝阻:“肃静!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既来之则安之,莫要搅扰大家!”军师发话他二人这才压言。荀攸转过头来,却见曹cao还在擦眼泪,也不免感慨——陈矫、徐宣所言各有道理,观曹cao哭得如此伤痛似乎还真是动了情。可夺人之地又来拜祭,猫哭老鼠岂有真情?或许真真假假,虚中有实吧。就像那婢女阿骛之事,他送我此女究竟是真心惜我无后,还是因为抢夺袁氏女眷名声不好,想拉我与他分谤呢?谁不知我荀某人在军中德高望重品格端正,经此一事恐怕难免要惹来非议喽。或许正因为我在军中威望太高,所以他才要借机贬贬我的名声,那女子…荀攸想到这儿脸色羞红,人家哭陵自己却想女人,实在是天大的不敬。赶紧把脑袋压得低低的。

    这一番哭祭足有半个时辰,曹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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