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菊者迷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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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4页)

    第九章

    寻常时候,天不会这么快就黑,但外头的雨持续下着,似乎变大了些,天空灰蒙蒙的,瞧不透一丝光辉,而房中更是阴暗。

    鹿苍冥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心一分为二,游移着、苦恼着,相互辩驳。他向来清楚心中的目标,果断严谨,从未如此优柔寡断。

    是他的期望太高吗?当真相摊在眼前,受伤更重。

    心闷着、痛着,想到那张容颜,她笑的模样和哭的模样…

    “我嫁给你,你姓什么,我就跟着姓什么…”

    “你是我家相公,便在我的保护之下…懂不懂!”

    “为什么想保护你?嗯…你是我的男人呵…”“我没有背叛你…我没办法这么对你,也不能伤害你,我说的话是真的,我想守护着你,想成为你的亲人,永远在你身边,我心里有你…有你呵…你知不知道…”

    “赠君淡菊,暗香留意。我送你的小粉菊,可是我最心爱的…你喜欢不?”

    砰地一响,拳头落在桌面,他双目紧闭又缓缓睁开,下意识移向临窗小几上的那盆粉菊。起身,他步近窗子,手指触摸着细致花办的同时,终于瞧见压在盆栽下的一张小纸:心微突,取至眼前一看…

    菊衷秘,局中秘,泥埋戒指长伴君,情在其中可知意?

    扁线昏暗,勉强可辨,他看着纸上女子纤秀的字体,双目陡地细眯,两指跟着探进盆中泥土,小心翼翼地拨开,竟找到一个用布巾包裹的小东西,揭开一瞧,血鹿戒指完整无缺地躺在里头,昏暗中,红玉璀璨,光华不减。

    一时之间,他不能呼吸。

    情在其中可知意?她问他…我心里有你…有你呵…你知不知道…

    洪流猛然袭来,卷尽所有困惑。

    他忽地推开房门,四下张望,几名丫环、仆役早被他吓得不敢近身,能躲多远便躲多远。想开口问人她跑哪儿去,脸一热,又觉问不出口。

    还能躲到哪里!仗着爷爷疼她,被他这么恶狠狠地凶了一顿,把底细全揭了,她肯定跑到东侧宅院避难去了。

    “鹿敬!”他眼角一瞄,唤住那个挨在转角处偷觑着、来不及缩回头的人。

    “爷…有、有什么吩咐?”鹿敬硬着头皮站出来。

    暗处,好几对眼睛对他眨啊眨的,传递nongnong的同情意味。

    鹿苍冥抿了抿唇,似乎正想着该怎么启口。“老太爷醒了吗?”

    “醒、醒了,听翠儿说,喝了碗米粥后又睡了。大夫交代,这些天老太爷不能吃硬的东西,怕喉头发痛。”

    浓眉微蹙,他沉声又问:“老太爷头不痛了?大夫没说什么吗?”

    头痛?这又是哪一桩?鹿敬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语带困惑…

    “爷,老太爷是今早吃木梅时,教梅核儿给梗在喉头,一时间喘不过气,这才晕倒的,跟头痛挨不着边啊。

    “翠儿和青儿两个丫环慌慌张张地跑来喊人,大伙儿赶到东侧宅院时,就见夫人急得把指儿探进老太爷口中,又掏又压的,还叫五爷用力拍打老太爷的背,才及时帮老太爷顺过气来。大夫赶到时,还不停地夸赞夫人,说她反应好,临危不乱什么的。哎呀,总之是老天保佑,幸好有夫人在…”忽地一顿,声音自动静止了。

    闻言,鹿苍冥内心一绷,脸色阴郁。他双臂抱在胸前,薄唇抿了又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沉吟好半晌才僵硬地道…

    “去把她找来,说我有话要好好问她。”他决定正视自己与她之间的情感,试着心平气和地面对她真正的身分,纵使心里对她气恨难平,却已放不下她,就是这一点教他也恨起自己。

    至于未来将会如何,他不能预期,或者更好也或者更糟,任谁也没办法知晓。

    鹿敬眨眨眼,不明就里地问:“爷,您想找谁?”

    脸红心热,他故意粗声粗气地道:“去老太爷那儿把夫人找来。若她不肯来,用扛的都要给我扛来!”他不想让爷爷和府里其他人得知她是东霖探子营的卧底,此事仅有自己和鹿平知悉。

    “可是…可是夫人不在老太爷那儿,她被您赶出去了呀。您叫她滚,说不想看见她的,那吼声又响又亮,门外好、好好多人都听见了…这下子上哪儿找人啊!还有啊…刚才老太爷醒来也在问,说夫人明明要陪他下棋,怎么人却不见了?属下没敢告诉他老人家,说、说夫人被爷赶出去…”

    什么!

    鹿苍冥没反应,下颚抽搐着,死死地瞪着鹿平。

    雨声越来越大,远远还听到轰隆隆的雷响。

    “谁让她走的!”他问得阴沉沉、低颤颤。“我没有要她走!”

    “明明就是您,夫人哭得好伤心,大伙儿都听见…”被主子的利眼一瞪,后头的指控自动消音。

    他是被她示爱的言词震住了,思绪紊乱不堪,只想独自清静,才会叫她滚出视线之外,并不是要她滚出鹿王府。这个该死的女人泄漏了底细,捅了这么大的楼子,还天真地以为他会放她干休,由着她全身而退吗!

    雷轰隆巨响,闪电陡地划破天际,像受到鼓舞一般,雨声劈哩啪啦大作。

    他抬头仰望,神经整个紧绷起来。这种鬼天气,雨势急猛不歇,她能去哪里!懊死的女人,要这么折磨人才高兴吗!

    “她一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有没有人瞧见?”没时间命人备马,他边问着,边匆匆赶往马厩,心快要跳出喉头。

    鹿敬急忙跟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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