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就是错一天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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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4页)

    第一章

    杨之珊的小跑车驶到门口,已知不妥。

    本来宁静的家门前围满记者,电视台干脆搭好钢架,居高临下,一见有车子接近,呼啸一声,记者们转过头来,之珊顿时成为猎物。

    摄影机的闪灯已经亮起,之珊不敢回家,匆忙间急转弯想从原路走,险些撞到两名记者。

    这时,她的手提电话响了。

    “之珊,不要退缩,已有警员在场维持秩序,这是你的家,你迟早要回来,抬起头,不用怕。”

    之珊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马上问:“你在哪里?”

    “我在书房与你父亲在一起。”

    之珊的勇气回来了。

    她把车子驶进私家路一边停好,推开门下车。

    摄影记者把相机递到她鼻前拍摄,之珊维持冷静镇定,视若无睹,向大门走过去。

    只有在电视上看到名片首映,才有这种热闹场面。

    大门打开一条缝子,她闪身进去。

    来开门的正是刚才叫她勇敢一点的甄座聪。

    之珊一见是他,稍微松弛,把脸靠向他胸前。

    他轻轻痹篇“人到齐了。”

    身后jiejie之珩的声音响起:“之珊,等你一人呢。”

    之珊问:“mama来了没有?”

    之珩牵牵嘴角“她怎么肯来,这屋子里一切,与她无关。”

    之珊觉得母亲有预感,五年前她离开杨宅时同之珊说:“我甩难了,我没生过他,他没生过我,我与他一点关系也无,你又不同,你是他的女儿,一辈子脱不得关系,真不幸。”

    之珊走进书房,她父亲杨汝得迎上来“外头怎么样?”

    “约有三五十名记者。”

    他颓然“警方要我做测谎试验。”

    之珩咳嗽一声,表示有话要说。

    她丈夫邓景新马上站到她身边去。

    之珩轻轻说:“孩子们要开学了,我俩需回返多伦多。”

    之珊站起来“这种时候…”

    杨汝得扬扬手“之珩,你与景新走吧,在这里也帮不了忙。”

    之珊把jiejie拉到一角,两姐妹长得很像,都有一双大眼睛,互相凝视。

    之珩用极低的声音说:“之珊,他咎由自取。”

    “始终是父亲。”

    “到了这种地步,人人但求自保。”

    “之珩,请留下来支持他。”

    之珩摇摇头“他的红颜知己刘可茜仍在他身边,之珊,我劝你也避一避,照片日日刊登头版上,以后见人或嫁人就难了。”

    之珊不出声。

    之珩这番话一点感情也没有,却句句属实,本来,这就是人人为己的世界。

    甄座聪走过来“之珊,让之珩走,她有别的职责,她是人妻,也是人母。”

    “父亲呢,始终由他主持大局,照顾妇孺。”

    “父母原应如此,这也不是恩典。”

    邓景新说:“我们明晨乘飞机回去。”

    之珊已无话可说。

    她从来没有比今日更累。

    “之珊,你放心,今日连你同你师傅,—共有五名大律师在场。”

    之珊的师傅,正是甄座聪。

    他这时说:“之珊,你不妨到之珩处度假。”

    之珩说:“来,顺便见见母亲。”

    之珊勉强说:“我想一想。”

    这时,大门处一阵扰攘。

    之珊出去问:“甚么事?”

    原来日报已经印出来了,留守门外的记者挑衅地敲门送进来强逼他们阅读。

    拳头大彩色字句这样说:“谋杀?自杀,见习生王晶晶失踪多时,大律师杨汝得知法犯法?”

    之珊把报纸丢进厨房垃圾桶,吩咐佣人:“做咖啡早餐出来。”

    她斟了一杯冰水,独自坐在厨房内发呆。

    饼一会儿,有人伸手进垃圾桶,拣了报纸出来读。

    那人,正是之珩口中,她们父亲的红颜知己刘可茜。

    她读完头条,把报纸仍然丢回垃圾桶。

    之珊问:“内文有无提到你的名字?”

    刘可茜点点头“称我为助手。”

    “算是笔下容情。”

    刘可茜苦笑。

    她心中想其么?

    可是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确认她的身份?

    之珊看着母亲的敌人。

    当年因她介入,母亲知难而退,避到加拿大去。

    离婚手续早巳办妥,不知怎地,父亲始终没有与刘可茜结婚。

    今日凌晨的刘可茜因为通宵不寐,脸色甚差,三十已过的状况便露了出来:眼袋、颈纹、乾唇,姿色已不如当年。

    她问之珊:“我应该怎样做?”

    “喝杯新鲜咖啡,来,煎双蛋,炸香肠。”

    之珊自己老实不客气吃起来。

    “我食不下咽。”

    今日也轮到她了。

    呵,若然不报,时辰未到。

    之珊清晰记得五年前母亲为着婚变四星期内体重骤跌二十磅。

    今日,该刘可茜女士上场了。

    之珊问:“你打算怎样,一直留在他身边,还是知难而退,?”

    “他没叫我留下。”

    “这种时候,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刘可茜用手掩着面孔。

    “你生活费用可有着落?”

    “他待我不薄。”

    之珊说:“那你还不走,尚待何时?”

    刘可茜抬起头。

    “这种时候,他向你求婚,你逃还来不及呢。”

    她疲倦地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之珊不出声。

    案亲又是个怎么样的人,连做女儿的都不清楚。

    一个人的心,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

    吃完早餐,之珊回到书房。

    案亲已有几日几夜没睡,整日到派出所接受问话,一路上被记者跟踪。

    报章已预言这是本年度十大新闻之首:私情、美女、失踪、谋杀…紧张刺激。

    杨汝得累极在安乐椅上盹着。

    之珩与丈夫已经在后门离去。

    屋子里只剩一个男人,他的情妇,一个女儿,以及她所爱慕的人。

    呵,还有一堆忠实的老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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