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_第2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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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节 (第6/9页)

刻惊喜道:“哦!你看见了?什么样子?是由什么地方出来的?”

    照夕比了一下手势:

    “这么高,长相和雁老爷一模一样,由雁老前辈顶门出来的。不过,那时候头顶并没有开就是了。”

    淮上三子立刻面色大喜,葛鹰忙问道:“出胎时,雁老哥口中念了些什么没有?”

    照夕茫然点了点头:

    “好像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已记不得了。”

    三子立刻大失所望,葛鹰仍追问道:“你是否可以想出来呢?想一想吧!”

    照夕笑了笑摇头:

    “那怎么想得出来观?我根本就没有注意…”

    赤眉子葛鹰立刻长叹了一声:

    “老弟,不瞒你说,这道家证仙之说,我兄弟醉心已非一日,其实早已可以下手修炼了,只是最后出胎口诀,苦求不得,白白耽误大好光阴,至今仍徘徊于凡尘之中。如寻得出胎口诀,像雁老哥今日之成就,并非不可能…”

    他一面搓着双手,独自连声叹息不已。

    丘明这时面色也似十分懊丧,望着雁先生躯壳,又似无比的羡慕。他冷笑了一声道:“自古仙人不易修为,雁老哥能有今日成就,正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二弟,你也把仙业看得太简单了!”

    葛鹰叹道:“现在还有什么好争的?我们都这么一把子年岁了…只不过说说罢了!”

    叶潜似有所启示地道:“不然,我兄弟如能真心于静中体悟,那最后的出胎口诀,又焉知不能悟出…”

    丘明呵呵一笑:

    “老三!你可又说外行话了。那出胎口诀,是在已养成胎儿待出之时的撒手功夫。你我区区一介凡人,有何智能得以悟出…须知,如今留下的口诀,俱是当年成道的人在道成之前留下来的,并非先有口诀而后成道飞升的…你这一点还没弄明白!”

    叶潜失望地点着头。

    “唔…这么说,我们只是在妄想罢了!”

    丘明同色苍然地望着照夕,点了点头:

    “少侠客所说不假,雁老哥虽已飞升,可是躯壳仍在,足证少侠所言属实。如今我兄弟已心服口服,此刻就想告辞。今后六十年定遵守诺言,面壁深山,决不出江湖一步…少侠请放心,我兄弟这就告别了。”

    他说着向二位拜弟看了一眼:

    “二位兄弟,在此久留何益,我们去吧!”

    葛叶二人方一点首,正要转身,照夕忽然惊讶地道:“三位前辈且慢…这是…”

    他说着走向雁先生床边的石案旁,更吃惊地道:“啊…快看!”

    淮上三子不由忙踱了过来,只见白石长案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那似老人以手指书写在石面上的,字字入石三分。三子合拢来,细细读着,只见上面写的是:

    “恩也休!仇也休!但把尘事一笔勾。走元婴笑九洲,混混人世又何留?六十年面壁,伏先天正气。于清道光丙子年,仲秋月二十一日子时出胎。

    苦修寒士雁南天指写”

    四人看毕,不由赫然变色,见另一旁,有数行小字,写着:

    “淮上三友二十三日子夜来访,余特留焰候之,往事已矣,不必过于自责,如喜洞居,可留此修为,三十一年后,余定援以撒手出胎功夫,希不自误!”

    三子不由大喜欲狂,赤眉子葛鹰首先大笑。

    “哦!太妙了!”

    丘明瞪了他一眼,葛鹰再往下看,才见另有几行字,写道:“照夕小友尘缘未了,不可逆己过甚。今赠汝诗一首,以之处世,后福无穷:

    春江夕阳暖,雷音驰南天。”

    照夕看后不由微微皱眉不语,淮上三子不由相继笑了。丘明用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赫赫笑道:“老弟!这首诗你记好了,以之处世后福无穷呢!”

    照夕又低低念了一遍:“春江夕阳暖,雷音驰南天。”

    他注目着丘明:

    “老前辈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丘明手托下巴“嗯”了一声:

    “春江…夕阳暖…雷音驰…南天…这!我也不大清楚!”

    赤眉子葛鹰扣了一下头:

    “春江嘛就是春天的江水…夕阳吗?就是黄昏时候的太阳!”

    丘明摆了一下手:

    “你算了吧!”

    照夕也忍不住笑了,他把这首诗句默默记在心里,遂含笑向三子一拜:

    “恭喜三位老前辈,不久就可和雁老先生一样了。”

    淮上三子一时笑得眼都睁不开了,葛鹰手舞足蹈地道:“老弟!这都是你的大功,以后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嘻!”

    叶潜轻叹了一声:

    “想不到雁老哥如此仁厚,如此更增我兄弟惭愧了!”

    葛鹰不愿使眼前气氛转变,忙岔口道:“雁老哥已经说过了往事已矣,你又何必再提起来呢!真是…”

    叶潜搭垂着眉毛道:“这是他可敬佩的地方,可是我们怎能没有愧疚之心呢?”

    葛鹰抬头道:“老三,我们从今天起,要把那不痛快的事忘记,重新为人。”

    丘明也点了点头:

    “二弟说得对,那么我们就留在这里吧!”

    葛鹰叶潜俱都点头称善。他三人一刹那之间,顿扫愁戚之色,纷纷在这石室之内走踱着。照夕因以前来过,遂领三人看了一边的流水室,室内各物都齐,有一个大青石臼,内中是满满的一臼灯油,色呈碧绿,淮上三子一看即知是“松子油”估量着最少也可燃数年。至于一切炊具都散放在另一间室内,只是雁先生辟谷术成后很长的一段时日,从未举炊,石缸内陈米都生了毛了。

    三子预计着须整顿一番,并且在道胎未成之前,饭还是要吃的,每几个月,尚需出外采买一回。总之,他们对这新环境十分满意,略为商讨之后,叶潜同葛鹰都留在这里,丘明外出采办,照夕也含笑向葛叶二人告别,遂和丘明循前路而出。

    葛鹰和叶潜,反倒像主人似的,直把照夕送到出口地方,才握手作别!

    他们翻回到了山下,东方已经微微有一点曙色了。丘明笑问照夕道:“老弟台!你此番到哪去呢?”

    经他这么一提,照夕不禁突地怔了一下,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反正走到哪算哪,我如今是四海为家!”

    丘明双手按在他两肩上,端详着他的脸:

    “老弟,你此刻红鸾星动,看样子不久就有喜事上身了呢!”

    管照夕脸一阵红,苦笑道:“前辈不要取笑了,我还会有什么喜事?只怕这一生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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