粿情恨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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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5/6页)

说。”

    说罢,方健如站起来就走了。

    当我把这天发生的情事,跟小叔子耀晖在浅水湾酒店茶聚见面偶然复述时,他很留心地听,连其中一些细节,他都问得很清楚。

    “耀晖,你这么有兴趣知道这些家庭琐事?”

    “只要有关你和你一家的事,我都是关心的。”

    “谢谢你。”

    我看着耀晖,忽然地失声笑出来。

    “大嫂,你笑什么?”

    “笑你,也笑我。”

    “笑我?”

    “对。怎么我竟没有留意到你原来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高?”耀晖骇异地说。

    “不是吗?看,我只及你的肩膊。”

    “大嫂,你知道我就快大学毕业了。”

    “时间过得太快,难以置情。我之所以笑你,是你的语气忽然老成起来,这可以解释,可是,我呢,我多么愚蠢,竟没有注意到你已经长大成人了。”

    “大嫂,我寄宿,难得回家一次。回到家,亦不一定见到你,甚而不一定见到人,二哥二嫂很少在家。”

    耀晖忽然笑起来,现出了他那两排乳白色的贝齿,很好看。

    我赫然发现他笑起来,那么地像他大哥。

    那个笑容,我无法忘记,就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个明媚的下午,信晖带着我到广州的爱群酒店吃下午茶,他就是这样子对着我露齿而笑。

    当年轻时,我自觉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耀晖说:

    “以前大伙儿往在一起,初来香港时,我们不是塞在一层唐楼内吗?老觉得侄儿侄女们吵嚷不休,难得清静,如今是清静了,却很想念他们,恨不得孩子们都环绕到身边来吵个痛快。”

    我还是沉醉在回忆当中,金信晖也曾对我说过类同的话,他说:

    “咏琴在身边真是吵个没完没了,可是,要我们只生她这么一个,我可又不肯,心如,我们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地生下来。”

    我忍不住笑了。

    “大嫂,你也觉得好笑是吗?”

    “嗯!”我才自迷糊之中回醒过来,慌忙应:“是的,是的。”

    “大嫂,我看健如说的话,你应该细味。”

    “什么话?”

    “她说你是个幸福人,的确你有你的魅力,因而人人都宠你。她这么说当然地包括大哥在内。”

    我愕然,没想到耀晖会对我说这些话。

    “健如仍有一点不甘不忿,因而仍存着妒忌心罢了。”

    耀晖忽然答:

    “多希望我脑旗些到二十八岁。”

    “为什么呢?”

    “到了二十八岁,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有些事很想做,现在却不能做。”

    说这话时,耀晖握紧拳头,很蠢蠢欲动的一副猴急模样,又逗得我笑了。

    “对的。”我说“到你二十八岁,就能自立了,老爷的遗嘱是这样写的。”

    “不明白为什么偏我一人要等到二十八岁才可以给予独立自立权。连二哥部没有这个规定。”

    “我倒是明白的,你大哥曾经对我说过,老爷认为他百年归老之际,奶奶的年纪也已相当了,不能处处关顾指点你,故而还是由着你长到二十八岁,人成熟了才掌握自己的产业比较好。

    “旭晖不同,老爷以为二姨奶奶会一直眷顾指导他。”

    “是爹没有想过二哥那种人,他比任何金家的人都早点成熟。”

    “是的。”我点头“怎么样,毕业试快到了,你得加油。”

    “我会。大嫂,”耀晖说“我还未跟二哥提起毕业后的打算,先跟你请示了。我已经申请了到美国加州留学,考的是以前大哥就读的一间。”

    “那多好!”我情不自禁地说“不过,总要跟你二哥商量吧!他是你正式的监护人。”

    “他没有不赞成的,看样子,他恨不得我永远不再回到香港来,能在外国落地生根就最好。”

    “为什么这么想?”我即时作问。

    耀晖没有即时作答。

    唯其如此,我立即心领神会了。

    耀晖素来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很小就已开始了解人情,洞悉人心。他当然明白金旭晖把持他,只为要夺权。

    如果我的生意不是营运妥善,很赚了点钱,老早把金家的股份赎回来,他可不用忌惮这三弟,如今仍是天下三分之势,能掌握耀晖那一份产业代理权,于他是绝对有好处的。

    如果耀晖在外国长居,把产业的管理权仍交在旭晖手上,他会很开心。

    对于这重关系,耀晖虽没有说出来,我可是领悟得到的。

    他说:

    “大嫂,我会记住,只要有能力,我会站回你的一边去。”

    我拍拍他的手:

    “多谢你。今日我还算托赖,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余下来要照顾的心愿无非是孩子们的成长与你的成家立业而已。”

    比起那段跟金旭晖争夺耀晖监护权的日子,我现在是富裕舒泰得多了。

    “人一旦自身有了安全感,心就放宽了,之所以会有争斗,很多时是因为走投无路。”

    我才这么说,耀晖就问我:

    “大嫂,当年要争夺我的监护权,是单纯为了你山穷水尽之故?”

    我看到耀晖那副怪怪的、近乎欲哭无泪的表情,有点骇异,急忙答:

    “别傻,当然也为我不放心就这样子把你交到旭晖手上去,他这么有机心的一个人,怕他会不全心全意照顾你。”

    耀晖吁一口气,恢复了轻松的表情。

    我本来想再加一句,问耀晖怎么忘了当年的情景了?

    我就曾抱拥着他,说过舍不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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