粿情恨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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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6页)

    第六章

    信管是真情挚爱,如果我一天不爱上唐襄年,他一天不会发挥威力。

    这他已经不只一次地表示清楚,我没有理由再生疑。

    否则,就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于是我道:

    “好,我们结伴而行。”

    事实上,有他陪同到伟特葯厂去,更易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伟侍葯厂总部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侯斯顿。

    六十年代初期的侯斯顿并不是个发达的城市,但好几种著名工业都扎根于此。

    唐襄年和我只不过逗留了几天,就已经取得伟特葯厂同意,把最新出产的避孕葯及女性卫生巾的东南亚专利经营权交到我们手上。实际上,过去两三年我们的合作的确是愉快的。单是我们初期取到的伤风感冒特效葯,在销售数量上每季均超额完成。

    唐襄年半开玩笑地说:

    “由女性去销售这两种女性专用物品,成绩会更好,现身说法,感同身受,一定更能打动人心,控制市场。”

    不是言之无理的。

    我们先跟伟特签了草约,这是唐襄年的意见:

    “在草约内,我们在一个限期内可以依照已定下来的总代理条件跟他们正式签约,这就彼此都有更多时间考虑合作的细节问题,而又不会从中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坏事了。”

    他想得真周到,现阶段,我们当然不好透露有催谷业务,作为上市计划一部分的这个秘密,否则伟特知道我们要利用他们的合约在市场上集资,只会乘机提高条件。

    我们先签草约做实了,回香港去就算泄露秘密、伟特也不至于有变。

    笔而,我们此行是相当有成绩。

    在回港去的前一天,刚好是周末,偷得浮生半日闲,唐襄年邀我去看侯斯顿的地皮,便宜得难以置信。

    我们站在一大片原野之上,极目尽是青葱,心情开朗舒适得难以形容。

    我忽然兴奋得叫嚷且跳跃起来:

    “天!如果在这儿建间房子,退休于此多好。”唐襄年笑:

    “你这是梦话。”

    “什么?”

    “痴人说梦之想。”

    我嗔道:

    “今日我有这个经济能力,这的土地那么便宜,二十万元一个山头。”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需要与否的问题。”唐襄年说“你的王国不会在这些荒山野岭,你是在乎入世的事,存入世的心。”

    “我不会出世,不可出世?”

    “女人要出世,就得看破感情,或者有一个人值得你为他长期归隐。你,二者都不是。”

    我默然。

    缓步走在草原上,我用脚尖轻轻地踢起了泥土,带半点发泄的意识,道:

    “就算我有一天愿意与人长居于此,这人也不易找。”

    谁不是入世的俗物?谁又是出世的超人?

    “或者我们肤浅得连这出世入世的问题都没资格谈,何况实行?”

    “心如,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太多事一说出玄机来,你就能想得很深很远。”

    “故而值得你栽培?”

    “对,且值得我爱。”

    他仍没有放过叩我心扉的机会。

    其实,相处几十年之后的今日,唐襄年都没有放过跟我玩这种感情的捉迷藏游戏。

    只是到世纪末的现在,我们年已花甲之时,就会把事件变成幽默笑话,像我现今娶儿媳妇了,唐襄年还来开我的玩笑:

    “等你等得头发都花白了,连儿子都成家立室,怎么还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嘿!”我拍额笑道“你还来这一套呢,我吃不消了!”

    得不着的人与物,一定是稀世奇珍,如此而已。

    无疑,在这几十年的奋斗日子里,唐襄年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他不只在事业上扶掖我,在感情上,他给我的无形支持至大。

    当一个女人知道她随时有男人需要她、承担她、负责她、爱宠她时,她才会有勇气对己对人说:

    “我可以独个儿活得好好的。”

    这种情况,我心知肚明,只是不好道破,以免节外生枝。

    当年对于德克萨斯州的原野有着极大的好感。

    我忽然下了一个奇怪的决定,在临走前,我重托了伟特葯厂给我介绍一间叫威廉标尔的地产管理公司,为我物色更价廉物美的一大片地皮,买下来。

    连唐襄年都问:

    “买下来干什么?”

    “纪念。”

    “纪念?”

    “对,我的事业与幸运始于伟特葯厂,我希望在这儿拥有土地,没有想过要用它来做什么发展,那是以后的事了。”

    “女人真奇怪,为了感情,多用了很多钱。”唐襄年笑我。

    “男人不奇怪吗?明知没有感情,也花钱去买笑。”需要的和看重的不同而已。

    到美国去,真的有如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不论生活节奏和环境都比香港缓慢。

    临下飞机时,唐襄年问:

    “有没有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我笑:

    “不至于如此严重吧!”

    “你回去才知道可能不是夸大,而是近傍。”

    唐襄年说的无疑是笑话,却偏偏言中了。

    我回到家去,走进大门,情景叫我吓得目定口呆。

    怎么可能?

    我整个人愣在那儿,不懂反应。

    是过分的出人意表,过分的惊喜交集。

    直至母亲冲到面前,把我抱紧,口中乱嚷:

    “心如,心如,我的好女儿!”

    “娘!”我哇的一声竟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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