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流韶·彼岸天都_第二十三章浩歌起舞散花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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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浩歌起舞散花台 (第2/4页)

,跳起祭神之舞,昭告天地,那么吉时错过,互市便无法正式开启,只好等候下一个吉日。

    那却已是一月之后。

    吴越王微笑着看着俺达汗,似乎在等待他的裁断。

    俺达汗皱起了眉头。他霍然起身,朗声道:“谁来跳这祭神之舞?”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回答。

    重劫阴冷的目光宛如山岳一般,沉沉压在众人心头,让他们不敢说,不敢看。

    盛装的舞者与鼓手跪伏在祭台前,愧疚得几乎死去。他们知道,自己的临阵退缩辜负了两地的人民,也辜负了大汗的期望,但多年的信仰与虔诚,已化为灼热的镣铐,牢牢锁住他们的心灵,让他们宁死也不敢干犯神的怒意。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起,跪伏的鼓手恍惚地抬起头,一道水红色的光芒照了进来,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他愕然抬头,就见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

    就仿佛一朵五月的莲花,带着温婉,也带着不可触犯的圣洁,奇迹般降临在辽阔的草原上,给这片苍茫雄奇的原野,带来一场温柔的烟雨。

    恍然如梦,却足以铭记终生。

    鼓手不知所措,她却向他俯下身,清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笑意中满是安慰与鼓励,似乎在宽慰他不用自责。

    鼓手心中剧震,恍惚中只觉得手中一轻,鼓槌已被她取走。

    相思的身影宛如一朵飘落的云,穿过跪拜的百姓,来到了祭台西面。

    她盈盈施礼,纤细的双手将鼓槌托起,呈献于俺达汗面前,柔声道:

    “请大汗为我击鼓。”

    俺达汗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伸手将鼓槌接过。

    相思脸上浮起一缕微笑,一步步退回祭台,从舞者手中接过雉尾,转身跃上高台。

    风起,舞动。

    罗衣从风,长袖交横。

    水红色的衣衫在猩红的地毯上,徐徐旋开,恰似一朵风中开谢的花。每一个舞姿,都是那么的曼妙婀娜,却又是那么高华清绝,不带一丝俗艳之气,仿佛一只九天羽凤,掠过昆仑深山,停栖于万丈碧梧之上。

    俺达汗注视着她,缓缓从王座上起身。几个随从赶紧将那面用于伴奏的牛皮巨鼓抬了过去。

    他将身上的甲胄解开,紧紧握住鼓槌,缓缓挥起。

    鼓点,在大地上震响,一声声,惊动风雷。

    每一个跪伏的百姓都禁不住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祭台。那一刻,他们心中的恐惧、彷徨完全消失无踪,只剩下敬畏与庄严。

    正午日色灿烂,但那无尽遥远的天穹,万里浩瀚草原,都在这一刻突然褪去了色泽,仿佛退回到了洪荒时代。山脉、河流、大地、沧海…一切笼罩在远古暗红色的光芒之下,随着每一次鼓声擂动,轻轻震颤。

    相思舞姿转疾,仿佛那停栖在碧梧上的红色羽凤,也受到了鼓声的召唤,展翅惊飞,在这赤红的天地间纵情翔舞。

    舞名《凤来》。

    传说是为了歌颂伏羲的功业而作。是上古先民由衷地颂赞他们伟大帝王,发明了民生必备之器具,发展了生产,给人们带来了富足。

    俺达汗并不知道这支舞的来历,只是合着她的节拍,纵情地挥动着鼓槌,相思的舞姿也随着他的鼓声的变化而转换,竟配合得宛如天成。

    上千民百姓呆呆地望着他们,禁不住热泪盈眶。

    低低的声音相互传递着,他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认识到这抹水红的影子,就是传说中荒城的莲花天女。

    那是他们信仰的天女,甘愿干犯神的怒意,踏上猩红的毡毯,为他们跳起祭神之舞。那一袭水红的衣衫在草原上飞舞,如羽凤夭矫。

    那是他们尊敬的大汗,脱下象征功业与王权的战甲,亲手拿起鼓槌,为他们擂响苍古的音符。长发飞扬,汗湿征衣,栗色的肌肤在日光下发出微亮的光泽,如天神伟岸。

    那些百姓们再也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对莲花天女的敬仰,对俺达汗的颂赞,对两国永享和平的祈盼交织成一片,再也分不出彼此。

    鼓声越来越急,催动舞姿夭矫变幻,舞步旋转,水红长袖飞旋,渐渐化为一朵合拢之莲,阻断了众人的视线,众人的惊呼声、赞叹声、掌声渐渐停止,化为不可置信的惊愕。

    呼吸都已停止。

    午时三刻。

    砰的一声,最后一个音符震响,相思疾旋的身形猝止,突然如羽凤翻飞,向那面铜锣飞去。

    锵然一声巨响,铜锣在她手中雉尾的敲击下,发出一声宛如金石的脆响,恰好与还未停息的鼓声融合到一处,金声玉振,袅袅不绝,传遍了整个大地。

    这声音是那么清越辽远,却又那么的宏大庄严,仿佛在昭告整个天地,蒙汉两地的互市,就从此刻开启。数百年的等待,便在这一刻实现。

    一时间,万籁俱已退避,只留下这袅袅余音在天地间寂寞振响。直到余音消歇,人群中才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喝彩!

    整个集市陷入了狂欢。小贩们将贩卖的食物、干果捧出来,一把把抛向空中,任众人分享;能歌善舞的牧民们手牵着手,挑起了舞蹈;更多的人满脸狂喜,互相拥抱着,也不管是不是素未平生。

    啪的一声轻响,苍白的发丝在重劫指间断裂,却没有人听到。

    他的脸依旧隐没在白色斗篷下,看不出是喜是怒。

    直到暮色沉沉,这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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