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十九妹_三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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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第7/7页)

:“再要不走,可就万难活命了!”

    樊银江陡然一惊之下,才恍然自梦中惊醒,两汪泪水,由不住夺眶而出。

    左明月叹息道:“这一阵,是我事先部署好的救命杀手,舍此之外,再也无能为力了!”

    樊银江惨笑着摇了一下头:“莫非你忘了爹爹的话,要我死守此殿,不!大叔,你走吧,我就留下来陪着银心殿共存亡吧!”

    “傻子,”左明月苦笑着摇了一下头:“少君应该想到,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退回去,还可与老堡主共商大计,据守清风堡,来日方长,大可与这个姓甘的“厂头一决长短。”

    一面说,他示意地向着“南天秃鹰”秦无畏点了点头,两个人各自架着樊银江一臂,将他硬架了出去。在四名红衣壮士的紧紧随侍之下,一行人步出了银心殿侧门。弯了一条曲廊,步下一条深入地层下的小道,那里生着一列翠柳。

    一行人行过之后,左明月遂即吩咐四名红衣壮士各自挥动刀剑,把这行翠柳纷纷砍折倒地!

    各人这时已来至小道尽头,却是一处极为隐秘的河道之口,但只见黑夜里波光万顷,漾溢而起的水花,拍打在附近的山岩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环视左右皆是高出立处的断壁!

    左明月长叹一声,向着身侧的“银心殿主”樊银江道:“若非是我事先安排下了此一着退路,只怕此刻是呼天不应,叫地无声。”

    “南天秃鹰”秦无畏却是不解地看着那一片滔天波狼道:“先生的意思,莫非是在此处,事先已经安排得有船只不成?”

    左明月道了一声:“然!”苦笑了一下,他遂即在身上摸了一下,转向秦无畏道:“秦香主身上可带着千里火吗?”

    秦无畏点点头,摸出来双手递上。

    左明月接过来迎风一晃“噗嗒”一声亮着了,这片地方,顿时现出了一片昏暗火光!

    风势极大,吹得每个人身上冷飕飕的!

    左明月把手上千里火缓缓举起,由面前绕成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再缓缓放下,如此三度起落,再换另一只手,照前样的再作一次。

    每个人眼睛瞬也不瞬地向前面湖面上盯着,阵阵寒风吹袭进来,冷若冰霜,当受者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左明月耐着性子再这么作了一次,仍不见有什么反应,他把千里火交到一名红衣壮汉手上,吩咐他依样照做,遂即回身向着来处观察不语。

    由所站处回看,只见来处灯火所发出的强烈光华,恰似一幢百十丈高下的光罩,将那所巨大的建筑物银心殿罩定。大片的喊杀声,即由那光罩里散播出来,虽然彼此间隔着一段相当的距离,却可以清楚地听见两阵交兵的兵刃交击叮当声!

    “南天秃鹰”秦无畏“啊”了一声,喃喃地道:“莫非分水厅的那一伙子人,已经大举攻到了!”

    左明月怅然地点了一下头,面若寒冰,不发一言。

    “银心殿主”樊银江不禁瞪圆了眼,他语音颤抖地道:“这么说,那般贼子莫非竟然已攻破了大叔的最后阵势?”

    左明月漠然地点了一下头,冷笑道:“除了那个姓甘的丫头,他们之中,谁又能有这个能耐?”

    樊银江吞了一下喉结,几乎语音沙哑地说道:“…这么说…银心殿的百十名手下弟子…”

    左明月黯然地点了一下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樊银江一时由不住垂下头,大声地位了起来。

    左明月叹息一声:“少君保重,我们确实已尽了人力,奈何敌人过强,若不及时抽身知会老堡主,早作防备,只怕清风堡亦难守住。这是我等不得不退的原因…”

    方言及此,耳听得一片爆炸轰隆之声,即见到起自银心殿处射起了大片火烟,溅飞的火石有如流星般地四下狂窜而起,就像是正月十五所玩放的花炮一般,蔚为奇观。紧接着再次传来一声爆炸声,真有惊天动地之势!各人只觉得足下站立之处,大大地摇动了一下,目光注处,那所巍峨韵银心殿,似乎整个地斜塌了下来!

    火星,火舌,流焰,像是无数道划空而起的“火蛇”满空狂窜而起!整个银心殿一刹间燃起了漫天大火,大股火焰随后扬起!虽然相隔甚远,每个人脸上都被火光映得红通通的!

    “完了…”樊银江一时心如刀割:“什么都完了!”

    每个人心上都像是压着一块铅般的沉重,谁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忽然身后响起了欸乃声,一艘全身漆黑,平底双桅的铁甲船,向着隘口泊拢过来。站立在船头的一名黑衣汉子,手里拿着一具特制的铁壳孔明马灯。这汉子双手端灯,向着这边扬了一下,技巧地开关着灯门,发出信号,三明三灭!遂即向着这处隘口地方慢慢拢过来。

    左明月点头道:“这就是了。”

    铁甲战船慢慢拢向岸边,包有铁甲的船身,随着波狼的起伏,撞击着附近的崖面,发出“乒乓”之声!即见那伫立船头的持灯汉子,身形微纵,兔起鹘落地已落向岸边。他手上的铁壳马灯向着前面扬了一下,立刻抢前一步,向着樊、左抱拳道:“卑职韩庆,接迎来迟,尚请少主人与先生见谅!”

    左先生摇摇头道:“韩壮士免礼,沿途可曾为敌人发觉了行踪没有?”

    被称作韩庆的汉子,上前一步道:“先生放心,卑职一路前来,克遵先生事先交待,只找那僻静之处行舟,确信不曾被任何人发觉!”

    “银心殿主”樊银江愕了一下,上前一步道:“什么,韩师父,莫非是爹爹要你来的?”

    韩庆抱拳道:“少主人有所不知,老堡主早已感觉到此殿不守,所以在来时已与左先生有了商量,命卑职守护此舟,埋伏在对面溪边等候消息,只怪卑职认错了方向,只管向船尾张望,却忘记了船头部位,险些错过了机会,误了大事!”

    樊银江聆听之下,不禁深沉地叹了口气,道:“原来爹爹早已想到了此殿不守。”

    他目光一转,看向左明月道:“原来大叔早已与爹爹有了计划…”

    左明月苦笑一声,道:“不错,只是时机未到最后关头,未便说出,少君,我们快快上船吧!”

    一行人相继纵身上船,这艘铁甲战船于是掉过头来,缓缓向着黝黑的湖面扬帆而去。

    银心殿就这样失守了。

    一团团的火焰,由燃烧着的银心殿上空飞弹而起,黑夜里流焰四窜,半边天都照红了。

    对于丹凤轩的前进使者甘十九妹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空前的胜利!这把火说明了他们胜利的成果,正像是燃放的烟火在大肆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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