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中的将军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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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8页)

同他谈了许久,然后他话锋一转.又端出了他惯常的口头禅:“那儿在谈论些什么呢?”

    “他们说您出国的话不是真的。”奥利里说。

    “啊哈,”将军说道“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因为曼努埃里塔留了下来。”

    将军以令人瞠目的坦诚反驳道:“可是她每次都留下来的呀!”

    奥利亚是曼努埃拉?萨恩斯的密友,他知道将军讲的是事实。的确,曼努埃拉每次都留下来,但那不是出于她的意愿,而是将军总是找个理由让她服从,其目的是为了不费劲地摆脱规规矩矩的爱情的束缚。“我决不再去爱别的什么女人。”有一次他对何塞?帕拉西奥斯推心置腹地说,他从未向任何其他人吐露过这一类的内心秘密。“爱上一个女人就等于一个人同时有两个灵魂。”曼努埃拉已经铁了心,甚至连自己的自尊都不顾了,然而,她越是想让将军服服贴贴,将军越是想摆脱她的束缚。将军总是在回避她。在基多,在与她刚度过两个星期的恣意放纵的恩爱生活后,他就不得不到瓜亚基尔会见拉普拉塔河流域的解放者何塞?圣马丁将军。而她则困惑不解地自问,那种把做好的晚餐吃了一半就匆匆丢下走路的人,这算什么情夫?他答应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会给她写信,他发誓赌咒向她表露忠心,说爱她胜过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他的确给她写了信,有时还是亲笔信,但都没有寄出。在此期间,他同加拉伊科阿地区母系氏族社会中的五个形影不离的女人同时保持着情爱关系.而他自已却永远也都弄不清他选中的究竟是她们当中的哪一个:是56岁的祖母还是38岁的女儿,或者是正当豆蔻年华的三个孙女。在瓜亚基尔的使命完成之后,他便离开了那些女人。临行时,自然又是一番海誓山盟,表示对她们的爱情忠贞不渝,并答应很快便会回来。但一回到基多,他便又如胶似漆地投入了曼努埃拉?萨恩斯那流沙般的怀抱。

    第二年年初,在解放秘鲁的战争中,他又没有带上曼努埃拉。那场战争是为实现他的理想而进行的最后努力。曼努埃拉等了四个月,当刚刚有信来的时候,她立即登船去了利马。那些信有些是将军亲笔所写,有些是将军的私人秘书胡安?何塞?桑塔纳根据将军授意代写。她在拉马格达莱纳乡间别墅的那座寻欢作乐的邸宅里找到了他。当时他享有议会赋于他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被新共和国京城的漂亮而放荡的女人包围着。总统府内是如此的乌烟瘴气,以致一个长矛骑兵上校不得不在深更半夜搬了家,因为从那些卧室里传来的作爱的呻吟声使他难以入睡。但是,曼努埃拉对当地的一切非常了解。她生在基多,是当地一个富有女庄园主和一个有妇之夫的私生女。18岁时,她从就读的修道院的窗户里逃出来,跟西班牙军队的一个军官私奔。尽管如此,两年之后,她戴着象征处女的柑桔花在利马跟詹姆斯?索恩结了婚。索恩是一位和气而讨人喜欢的医生,比她的年龄大一倍。因此,当她回到秘鲁刻意追求她生活中的爱情时,不需要向任何人请教便在那种乱糟糟的环境中扎下根来。

    在这些情爱的战争中,奥利里是将军最好的副官。曼努埃拉不常住在马格达莱纳别墅里,但在她愿意的时候,可以以军人的身份随时从大门出入。她聪明机灵,举止优雅迷人,生就一副好强性格。办事很有能力,且能经受住任何考验。她跟丈夫学了一口流利的英语,她的法语讲得也还能让人听得懂。她能象见习修女一般装模作样弹奏拨弦古钢琴。她的字迹潦草难以辨认,句法晦涩难懂,而对自己书写上那些离奇的错误,她几乎笑得要死。将军为了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任命她为档案保管员,这样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寻欢作爱.尽管将军自己有一股象亚马逊地区动物似的yuhuo,但曼努埃拉每次都以自己的魅力征服了他,使他得到了满足。

    虽然如此,当将军对仍处在西班牙人控制下的那片难以攻克的秘鲁土地发动进攻时,曼努埃拉没有能够使他把她作为参谋人员编进他的参谋部。在没有得到将军同意的情况下,她带着第一夫人的箱子、档案柜,以女奴般的殷勤和奉承,夹杂在哥伦比亚后卫部队中间追随着他。由于她懂当地语言,军人们都很尊敬她。她骑着一匹母骡子,在安第斯山令人头晕目眩的悬崖峭壁间走了1600多公里。四个月中间,只跟将军睡了四个夜晚,其中一个夜晚还是以自杀来威胁将军而得到的。过了一段时向她才发现,当她赶不上将军的时候,他便在途中找个别的什么女人去寻欢作乐,逢场作戏地跟她们睡觉。其中有一个女人叫曼努埃利塔?马德罗尼奥,是个18岁的野性十足的混血姑娘,她在将军失眠时不仅为他排忧解愁,而且给了他无限的欢乐。

    自从将军从基多回来之后,曼努埃拉决定和他的丈夫分手。她说丈夫是一个平淡无味的英国人,他的爱情没有任何乐趣,说话也是干巴巴的,走路半死不活的样子,问候时点头哈腰,起坐时谨小慎微,甚至连自己说的笑话都笑不起来。但是将军还是说服了她,无论如何要维持那种婚姻关系,最后她听从了将军的话。

    阿亚库乔战役胜利一个月之后,将军已成为半个世界的主人,此时他便去了秘鲁——也就是后来的玻利维亚共和国,这次离开时他非但没有带曼努埃拉,而且在临行前象处理国家大事那样向她提出他们应该彻底分手的建议。“我看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使我们光明正大地呆在一起了,”他写信对她说:“将来你可以一个人生活,虽然你呆在你的丈夫身旁,而我将孤独一人狼迹天涯。只有这种天各一方的荣誉才能使我们得到安慰。”不到三个月,他收到了曼努埃拉的来信。她在信中告诉他,她将跟她的丈夫到伦敦去,当时将军正躺在勇敢的女军人费朗西斯卡?苏维亚加?德加马拉的床上,她是后来荣任共和国总统的一位元帅的妻子。将军得知曼努埃拉要走的这一消息后大吃一惊,当晚没有等到再跟那位情妇第二次作爱便立即给曼努埃拉写了回信。那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个作战命令:“您要说真话,您哪儿也不能去。”他在最后一句话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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