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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第3/6页)
的霉味…几道阳光从窗户上凌乱钉死的木板缝隙漏进来,满屋灰尘在狂乱地旋转… 她以为她逃出去了… 可是… 那样的黑暗…那样的疼痛…原来那竟是她的一场梦…她没有长大…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还是蜷缩在那个黑暗房间里哪怕再疼也不敢再哭的小孩子… 夜婴,你去死! 你去死——! 灰尘在光线中疯狂地旋转。 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亮得她的眼睛开始痛起来! “…”眩晕的光线中,有一张脸孔放大在她眼前,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看出来,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眼球艰难地转了转,看清楚这是一间病房,发生了什么?她脑中急速地回忆,如录影带快进般停在黑色宾利飞出道路的那一刻。 原来她还没有死… 感谢上天。 叶婴缓缓闭上眼睛。 三个月后。 夏日的上午,水晶般透明的巨大落地窗,阳光洒照在窗外绿色的爬藤叶子上,无数闪耀明亮的光点,一丛丛怒放盛开的粉色蔷薇花,清新甜蜜,美丽动人,仿佛灿烂的花海。 空气中似乎浮动着花香。 只是隔了一整面玻璃墙的距离,阳光灿烂的美好生活如同触手可及。 将目光从那片蔷薇花海收回来。 叶婴低下头,用手中沾了水的纱布,轻轻擦拭那双苍白干涸的唇片。她用最轻柔的力量,一点点去沾湿越瑄的唇片,在微起的干裂处,她用濡湿的纱布反复地去湿润。 已经三个月了。 就像是一场噩梦。 在那场车祸中,她只是尾椎骨折,右脚脚骨骨折,轻微的脑震荡,还有一些皮外伤。医生告诉她,在这场严重的车祸里,她只受这么轻微的伤简直是奇迹。 后来她知道,司机当场就死亡了。 而越瑄… 用手中的湿润一点点浸湿那苍白的双唇,叶婴默默望着病床上的越瑄,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度以为他会死去。 车祸中,他的脾脏、肺部和胃部都受到重创,再加上他原本就体弱多病,又有哮喘,入院后他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四次手术,被宣布病危,抢救了七八回。 而且,他胸椎骨折。 她私下拦住医生,得知就算是越瑄能被救活一条命,也很难逃脱瘫痪的结果。 “咳,咳…”沙哑的咳嗽声压抑地响起,叶婴连忙凝神望去,见越瑄的睫毛在苍白消瘦的面容上颤了颤,他望向天花板,眉心微微皱着,眼底仿佛有些痛意,眼珠却是淡漠的。 “是又痛了吗?” 她有些心惊地问。 一直沉默地守在房间角落里的谢平疾步走了过来,他满面忧色地俯身,急声说:“二少,我去喊医生!” 冷汗涔涔地从越瑄的额头沁出。 双腿一阵阵地开始痉挛,越瑄痛得面色煞白,他死死咬紧牙关,克制住喉咙处疼痛的闷哼声,吃力地摇摇头,阻止了谢平。叶婴已经迅速将温热的毛巾敷上他颤抖的双腿,希望能帮他缓解这种疼痛。 “如果后续治疗得当,两年内你不会死,但是两年后我不敢保证,”在第一次面对清醒过来的越瑄时,专程从美国飞到法国的天才医生寇斯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直言不讳地对他说“而且,你的胸椎骨折,伤至脊髓,恢复期将会非常漫长,有八成的几率将会永久性瘫痪。” 越瑄看着他,眼神淡淡的。 “你会很痛苦,像这种**上的痛苦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并且两年后,你有可能还是会死。所以,如果你想现在就自杀,我认为是一种理智的选择。”像恶意的坏孩子一样将这些话说完,寇斯医生得意洋洋地离开病房。 虽然钦佩寇斯医生的医术,但是叶婴很震惊他居然可以当着病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中枢性疼痛。”恢复期,当越瑄陷入剧烈的疼痛中时,另一位主治医师米歇尔大夫摇头说“有超过半数的脊髓损伤患者会产生中枢性疼痛,谢先生似乎是疼痛程度最剧烈的那一种。” 这三个月内,在越瑄睡着的时间,叶婴几乎查遍了所有有关的资料,知道了中枢性疼痛非常难以治疗,包括镇痛剂在内的治疗手段效果都不理想,而且治疗本身会给越瑄带来更多不良的反应。 最稳妥有效的方法是运动和理疗。 于是她开始跟着护士学习,通过按摩来改善他腿部的血液循环,放松肌rou,解除他腿部的痉挛。并且她开始学一些手法,帮助他的腿部进行运动,负责康复治疗的医生告诉她,越早进行康复训练,对病人的恢复越好。 “嗯…”抑制不住的痛声逸出喉咙,苍白的手指紧紧揪握住床单,越瑄的全身被汗水湿透,他的眼神痛得已有些涣散。叶婴咬紧嘴唇,努力帮他按摩着双腿。 终于。 渐渐地。 这一波疼痛熬了过去。 叶婴舒了口气,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帮越瑄拭去额头和脖颈处的汗水,她正在考虑是先让他休息一下,还是先为他换上干爽的衣服,房门处传来一点动静。 谢平走过去。 他问了门口的女佣几句,又走回来,俯身对紧阖双眼的越瑄低声说: “二少,森小姐来了。” 叶婴的手指微微一动,然后继续拧拭毛巾。 “…如果您不想见森小姐,”谢平谨慎地问“我可以请森小姐下次再来。” “让她进来吧。” 依旧闭着眼睛,越瑄仿佛睡去般地说。 于是—— 当白色的复古欧式房门被静静推开—— 叶婴见到了森明美。 上午的阳光从整面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窗外是灿烂的一丛丛蔷薇花,那花香如同浮进了房间,明亮的,优雅的,芬芳的,就像此刻曼步走进来的这个美人,裸色的美丽长裙,颈间戴着光芒四射的钻石项链,她明眸皓齿,气质高雅,仿佛是从舞台剧中走下来的。 她急步走至越瑄的床前。 “瑄…” 颤声低唤了一句,仿佛眼中看不到屋内的其他人,森明美坐在床畔,低头望着似乎沉睡中的越瑄。 “瑄,我这么晚才来看你,你会怨我吗?” 森明美轻轻握起越瑄的手,凝望着他,她的身姿优美如剪影,良久,声音里充满了歉疚,她哑声说: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站在房间的角落,叶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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