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亚当斯故事集_最后一方清净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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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方清净地 (第7/17页)

,这才觉得阳光刺眼,便避过脸去,然后去到厨房里,从切菜桌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勺水喝。女佣人正在炉膛里生火,那猎监员就对她说:“弄些早饭来吃,好不好?”

    “早饭没有,”女佣人说。她是睡在宅后的小屋里的,半个钟头前才来到厨房里。一进来看见猎监员躺在纱窗阳台的地上,桌上的一瓶威士忌已差不多只剩了空气,她先是吓了一跳,心里只觉得反感。后来就禁不住忿忿然起来。

    “早饭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猎监员说,手里的勺子还没有放下。

    “就是没有早饭。”

    “怎么会没有早饭?”

    “没有东西吃呗。”

    “那咖啡呢?”

    “咖啡也没有。”

    “茶呢?”

    “茶也没有。没有咸rou,没有麦片,没有盐,没有胡椒粉,没有咖啡,没有博登牌罐头奶油,没有珍妮大婶牌荞麦粉,什么也没有。”

    “你在胡扯些什么呀?昨天晚上吃的东西明明还很多嘛。”

    “现在都没啦。准是让‘五道眉儿’⑾给叼走啦。”

    南边来的那个猎监员听见他们说话就起来了,这时已经来到了厨房里。

    “你早上好?”女佣人跟他打了个招呼。那个猎监员却没有答理,只顾对另一个猎监员说:“怎么回事,埃文斯?”

    “那小王八蛋昨天夜里来过了,拿走了好多吃的,足足有一驮。”

    “在我的厨房里不准骂人,”女佣人说。

    “我们到外边去,”那个南边来的猎监员说。两个人一起走到纱窗阳台上,随手关上了厨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南边来的人指了指那片"老格林河"。一夸脱装的原啤酒,剩下还不到四分之一了。”看你醉成了什么样子!”

    “我可没比你多喝呀。我一直打起了精神在桌子跟前坐着呢…”

    “坐在那里干什么?”

    “在等亚当斯家的王八兔崽子露面呀。”

    “少不了还喝了点酒。”

    “我可没喝。后来到四点半左右,我起来到厨房里去喝了点水,回来就在这门前躺下歇会儿。”

    “要歇会儿为什么不可以躺在厨房的门前呢?”

    “他要来的话,从这里看去更容易发现。”

    “后来呢?”

    “他八成儿是扒窗进来的,反正是溜进了厨房,把那么多的东西装走了。”

    “胡说!”

    “那你倒是在干什么?”本地的猎监员问。

    “跟你一样在睡觉。”

    “这不结了!我们何必还要争吵呢。争吵能顶个屁。”

    “你去叫那女佣人到阳台上来。”

    女佣人来到了阳台上,那个南边来的人对她说:“你去对亚当斯太太说,我们有话要跟她讲。”

    女佣人没有应声,不过她还是到里宅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你把没开的、喝空的酒瓶子都收拾一下,”那个南边来的人说。“这个瓶里还剩下一点酒,反正也派不了用场了。你要不要喝一杯?”

    “谢谢,我不喝了。我今天有事情得办。”

    “那我来喝一杯,”那个南边来的人说。“你已经喝得比我多了。”

    “你走了以后我可连一口都没有喝过,”本地的猎监员还是不肯罢休。

    “你怎么老是这么胡说个没完?”

    “我这可不是胡说。”

    那个南边来的人放下了酒瓶。见女佣人开门进来,又随手关上了门,他就冲着女佣人说:“好吧。太太怎么说?”"太太偏头痛又犯了,不能见你们。说你们既然有搜查证,那要搜就请搜,搜完了就请走。”

    “她儿子的事她怎么说?”

    “她没看到过哥儿,哥儿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

    “别的孩子呢?”

    “到沙勒瓦做客人去了。”

    “去谁家做客人?”

    “不知道。太太也不知道。反正他们是跳舞去的,住在朋友家要过了星期天才回来。”

    “昨天在这儿转悠的那个孩子是谁?”

    “昨天我没看见有孩子在这儿转悠呀。”

    “明明有的。”

    “也许是哪个小朋友来找这里的孩子玩儿的。也说不定是哪个外地游客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褐色头发,褐色眼睛。一脸雀斑。皮肤晒得黑黝黝的。穿工装裤、男衬衫。光着脚板。”

    “这倒说不准了,”女佣人说。“你说有十一二岁了?”

    “呸,算了吧,”那个南边来的人说。“从这种乡巴佬嘴里问得出什么名堂!”

    “你说我是乡巴佬,那他又算什么?”女佣人说着对本地的猎监员瞟了一眼。”埃文斯先生又算什么?他的孩子跟我还是一所学校里念的书呢。”

    “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埃文斯问她。”快说吧,苏珊。你就是不说,我反正也查得出来的。”

    “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叫苏珊的女佣人说。“眼下上这儿来串门的简直什么样的人都有。我真觉得像是住在个大城市里一样。”

    “你该不是要自找麻烦吧,苏珊?”埃文斯说。

    “这我哪儿能呢,先生。”

    “我不跟你说笑话。”

    “你自己呢,该也不是要自找麻烦吧?”苏珊问他。

    他们到马棚外套好了车,那个南边来的人说:“我们的事办得不大顺当呢,是不是?”

    “他这下子可以远走高飞了,”埃文斯说。“吃的都有了,枪一定也拿到手了。不过他眼下还跑不出这一带。我准能逮住他。你辨认足迹在行吗?”

    “不行。说实在的我不行。你呢?”

    “雪地里还行,”那另一个猎监员说得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也不一定非得找到他的足迹不可。我们只要仔细研究一下,算准了他去哪儿就行。”

    “他带上了那么多的东西,不会到南边去的。去南边的话只要稍微带上些吃的,到铁路线上就有火车可搭了。”

    “我也说不准那柴棚里到底给拿走了些什么东西。不过厨房里的东西他肯定拿走了一大堆。他出逃一定有个目的地。我得去调查一下他平日都有哪些习惯,都有哪些朋友,常去什么地方。沙勒瓦、佩托斯基、圣伊格内斯、席博伊根,⑿要堵住他就到这几个地方去堵。你倒说说,你要是他的话你会去哪儿呢?”

    “我会去西北半岛。”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一带地方他以前都是去过的。到渡口去抓他最方便了。否则很麻烦,从这儿到席博伊根地域辽阔,在他又都是熟门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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