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石碑 (第4/5页)

光。”一直靠在光怀里的爱丽丝突然开口。

    “什么？”光的冰焰神剑再次阻挡了生命之光的金色火焰，但手已经被烧伤了，他小心地不让爱丽丝发现。

    “他们是由生命之光这种生命的魔法元素组成，他们象龙但不是龙，象凤也不是凤。他们靠火焰夺人性命，一般都是一雌一雄一同出现。那个手镣其实应该叫做生命之轮。”爱丽丝把她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信息说了出来。

    “生命之轮不是传说中的天使普洛蒂亚的武器吗？”光一愣，这和自己手上的剑竟然出于同一个主人，这仅仅是巧合吗？

    “天使普洛蒂亚？”爱丽丝轻轻念着这几个字，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眼前的一切在她眼中已经消失，她的思维被撕裂成无数个小碎片，那六个字仿佛将她很重要的记忆勾起，她拼命地想，但大脑在关键时刻却陷入空白。

    光的气力已经用尽，琉璃的飞行速度也逐渐迟缓。但是生命之光却象闪电毫不留情地释放火焰。

    冰焰神剑发出嗡嗡声，它需要水发挥更大的威力。

    没有水！

    此刻情况已经非常危急，光毫不犹豫地将剑往自己的腿上刺去，血如注地涌出，带着主人血液的剑通体发出幽幽红光。

    “遇光似剑，遇水似凤，遇血似神。”传说中的谚语竟然应验了，冰焰神剑变成一条通体冒着火焰的火凤凰。

    它离开剑身追逐着生命之光，朝它喷射着nongnong的烈焰。

    鲜血再度染上剑身，又一只火凤凰飞离，血流得愈多，剑身似乎愈加不满足。

    天空中，生命之光与火凤凰纠缠得如火如荼，而光此刻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雪白。

    仰看着天际火凤凰与生命之光的缠斗，爱丽丝觉得这样的场面是如此熟悉，仿佛以前自己也曾亲生经历，只是那两种神兽不应该是互相攻击，她的记忆中，它们似乎总是保护着彼此。怎么会…

    手触到了粘粘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手的血。“

    “不！”爱丽丝惊恐地发现光血流注入的腿。“你不可以这样！”

    手拼命的捂住受创的伤口，然而心里深深明白，剑一旦尝到了血腥就无法餍足，它会不断依靠这种方式索求更多的神力。

    “不要！”爱丽丝哭喊，看着光的血沾湿自己的白袍“你不可以这样！”

    “琉璃。”光勉强睁开眼睛，体力仿佛一丝一丝从身体里抽离，此刻握在手中的剑也异常沉重“带着爱丽丝飞过那片沼泽，把她带到水晶石碑的面前，你要保护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离开。”

    “我知道。”琉璃沉声说，身躯转动，朝沼泽的方向飞驰而去。

    “你要坚持下去，”爱丽丝紧紧捧住光的脸，苍白得就象一张纸“水晶石碑会给我们力量，你一定要坚持。”

    光艰难地点点头，举起无力的手，将剑交到爱丽丝的手中。

    “它曾经是我另一半生命，现在我已经无力舞动它了，用它来保护你自己。”光虚弱地笑着，那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开始渐渐黯淡。

    爱丽丝紧紧抱住光的身躯，她不能哭，她要让他活下去，她一定能够让他活下去。

    “主人，我们已经在沼泽的上空了。”琉璃贴着沼泽飞行，气力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耗尽，但是它拼了命也要将爱丽丝送到彼岸。

    沼泽比他们想象的宽广的多，仿佛无论他们以多快的速度前行，彼岸永远是个不可到达的地方。

    “光，光，”爱丽丝轻轻摇动被她抱在怀里的人，她不能让他沉睡，唯恐他一睡便从此不醒了。

    光困难地睁开眼，刚才他似乎看见了离开他多年的家人，还有门前那满山遍野的鸢尾，好美啊。

    “你还记得我吗？”举起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鲜血沾染了她的脸。

    “弄脏了，你，还是，这么，不小心。”光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那温暖细腻的触感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光留恋地将手徘徊在她的唇边，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象电影回放似地出现在他脑海，她唇角的微笑曾在睡梦中都能温暖他的心，他多想这一生都呆在这温暖微笑身边。

    手渐渐无力，寒冷，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在慢慢侵蚀他。

    此刻，剑上最后一滴血已经流干，天空中的火凤凰渐渐消失。

    “不要让，剑，干涸，用，我的，血。”光集中意志力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握住爱丽丝的手，将剑刺入自己的手臂。

    “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爱丽丝哭着抽出带着血光的剑，火凤凰再度从剑身飞翔而出。

    光闭上了眼，他连点一个头的力气都散尽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爱丽丝看着手中的剑，心中掠过无数狂乱的念头，刀光剑影，飞散的火焰，敌人的惨叫…她觉得自己的血液沸腾了，她觉得有一种冲天的力量即将从体内奔涌而出。

    “主人，我快不行了…，呃…”身后的生命之光已经将火凤凰打散，它们再度放射灼人的火焰，琉璃完全没有气力抵抗。

    火焰再度击中麒麟的独角，它整个身体剧烈地震动。

    “对不起，主人，我尽力了，但是我，再也…”琉璃已经没有气力说出话了，身体开始直直地往银色沼泽下坠，散发着琉璃光彩的眼睛慢慢变黑。

    “对不起，主…人…”

    “不！”爱丽丝狂乱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她最爱的人即将理她而去，连她视为最好的朋友也为了她即将丧失生命，这一切是为什么？！

    “为什么？！”爱丽丝举着剑对苍穹大喊，整个水晶山发出了共鸣。

    “因为你不是普通人！”

    “因为你身上有着封印！”

    “因为这是宿命！”

    “因为你必须结束你曾经的失败！”

    无数的声音在她耳边呼喊，仿佛千军万马在脑海里奔腾。

    就在他们要坠入银色沼泽的一刹那，她终于醒悟。

    所有的记忆在此刻拼凑完整。

    天使之翼破茧而出，仿佛一片祥和的白云，将直直下坠的琉璃提升到半空。

    冰焰神剑被高高举起，剑锋发射的蓝色光芒直指天际，整个天幕被蓝光所覆。

    “我就是天使普洛蒂亚！”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从水晶石碑中传来一个空旷的声音，它象一个年轻女人的嗓音，带着一点缥缈，带着一点梦幻。

    “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普洛蒂亚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