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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这是一个结婚的季节 (第1/9页)

    十三、这是一个结婚的季节

    半坡村在青岛路上,我至今还记得它,我在那里见到了我小时候的偶像。他走过来,我就发抖,我抖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平静下来。他的小说和他的脸不太一样。

    后来,我坐在那里,忽然发现一切都没有意义,我决心要打一个电话,用他们的台式电话机,我拨了很多次,没有通,一个短发女人,眼睛很亮,她站在吧台后面,帮我拨那个号码,拨了很长时间,电话通了,就这样。

    后来来了很多很多人,这个人,那个人,现在我连他们的面孔都不记得了,我有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只过了一两年,我就什么都忘了。我们坐在一起,口是心非地闲聊,进来了一群韩国学生,吱吱喳喳地说话,没有人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他们坐了会儿,又出去了。

    后来,有一对夫妻坐在我的对面,他们凝重地注视比萨,他们cao作刀叉,手指像花朵一样美丽。我注视他们,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结婚,今年?明年?

    后来,我和我的北京情人吵架,我们的脸都很难看,我要离开,他要留下,我们正在吵架,我不想见到任何人,可是每一个人都坐在那里,他们都忧愁地看我,希望我不再邪恶。他的朋友的妻子对我说了很多很多话,让我对爱情执著,可是我已经不太清醒了,我什么都听见了,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们都站着,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我们很疲倦。

    直到我们都走出去叫车,有一个人从暗处走过来,说,你还好吗?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把头别过去,我知道我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从这里到那里·半坡村》

    深夜十一点十五分,平安打电话给我,说,我现在在长安楼,我想见你。

    我说,平安你太没有礼貌了,你应该先打电话预约,别搞突然袭击,而且,也没有下次了,我不会见你,你回去吧,没有晚班飞机了,只有一趟快客,也还赶得及回北京上班,

    平安说,你怎么这么熟去北京的航班和车次?你经常去北京?

    我说,是啊,我最爱的男人就在北京。

    平安说,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你们结束了。

    我咬自己的嘴唇,说,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总之,我不会见你。

    平安说,你真会干得出来吗?我千里迢迢地来,只为见你一面,你不见我?也太狠心了吧,我给你写了106封情书啊,你都无动于衷?

    我说我很忙,所以从来都不看情书。

    平安说,那么,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网友,他特意飞来看看你,你也不见?

    我迟疑了一下,说,如果你只是我普通的网友,我就来见你。

    然后我换鞋,因为长安楼是我的城市最优秀的茶酒楼,不可以穿拖鞋进去。换好鞋我打电话给小艾,我说我今晚来接小念,我要带小念去西安。

    小艾说,这不可能,我已经躺在床上了,要不是看见来电显示上是你的电话,我才不接呢,这样,我明天中午给你送去好了吧?

    我说我明天中午就到南京了,我又不会进房间去检查你的床,五分钟以后,你把门开个小缝,让小念自己钻出来就行。

    小艾轻轻地笑,说,我的床上有什么?只有你的小念。

    我也笑了一笑,我说,小念不喜欢女人,小念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女人了。

    小艾穿着睡衣,扶住门,很小心地掩住了她身后的一切,问我,你披头散发的,要去哪儿?

    我说我去长安楼,一个网友跑过来了,要见我。

    小艾就说,他要么很帅,要么很有钱。

    我说你怎么知道?

    小艾说,不帅并且没有钱的男人一定不敢跑来见你,也许帅和富有是他惟一的优点,他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打动你,就用脸和钱来打动你。

    我笑了一笑,我说,你后面的那个男人是用脸还是钱打动你的呢?

    小艾脸色大变,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尖叫,再也不管你的狗了!砸上了门。我和小念来到长安楼,这里果真是我们城市最繁华的饭店,已经过凌晨了,每一张座位上都坐满了人,每一个人都很饥饿,他们不喝粥,他们像吃正餐那样叫了八盘四碟,隆重地吃他们的宵夜。

    小姐们果真看都不看我抱着的小念,只注意了一眼我的鞋,就领我入座了。

    我看到了一捧硕大的玫瑰,颜色很张扬,把整张桌子都盖住了,于是我走过那张桌子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捧花,我在心里想,下次去看念儿一定不买吃的了,就买这么一捧玫瑰花,我得让念儿知道,年轻女朋友的那一捧花,就是幸福。

    然后我听到平安叫我的名字,我就看到了玫瑰后面的脸,他果真是帅极了。

    平安说,你和照片上不一样。

    我说那是当然,网络上流传的是我18岁的样子,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当然和现在大不一样了。

    平安说,当然现在更美。

    我笑笑,眼睛望着别处,我说平安你合适做公关。

    平安不生气,平安说,送你花,我知道这很俗套,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礼貌嘛。

    我看了一眼花,我想真可惜,明天我就走了,这捧花会放在我的房子里腐烂,再也没有人看它一眼,它悄无声息地腐烂了,就像我一样。

    平安又说,这是北京的玫瑰,你没看出来?

    我说怎么可能?你怎么过安检?

    平安笑笑,说,我随身行李只有这一束玫瑰,怎么不让我过?

    我也笑,笑完,严肃地问他,你随身带了钱包没有?

    平安也敛了笑,严肃地回答我,带了,如果现金不够,还有信用卡。

    我叹了一口气,想想还是小艾聪明,什么都被她料到了。

    然后平安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我要一碗粥,给我的狗来一根火腿肠和一个橙。

    平安吃惊地望着小念,说,你的狗吃水果?小念也吃惊地望着他,小念看到陌生人就会吃惊,眼睛更大。

    我说,橙是玩的,火腿肠才是吃的。

    我们不要再斗智斗勇了。平安说,我觉得你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对你的影响是那么巨大,乃至成了你衡量一切男性和爱情的准则。

    我说你知道什么?

    平安笑笑,说,从你上网,我就知道你了,很多权限不止网管一个人有,我一直在看着你。

    我说,你看出来什么了?

    平安说,我看出来了思念。

    我说,你有病。

    平安不生气,平安说,思念就是一种病。上次你突然掉线,我等你,一直在等你,可是你始终没有再上来,我越来越烦燥,虽然也知道你不会出什么事儿,可就是想打电话给你,否则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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