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2页)

音在她耳边呼唤著…

    “哦，哦…我在哪里？”江雨涵有气无力地嚅动著嘴唇“雨涵，是我寒烟，你在医院里，你知道吗？”方寒烟急急的说。

    “寒烟，寒烟…”江雨涵两手茫然地向上挥动。

    方寒烟伸手过去握住江雨涵的手。

    江雨涵吃力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方寒烟和王妈一脸关心地围在床边，她们脸上既有担忧，又有几分开心和伤感。看见方寒烟，江雨涵无神的大眼睛淌下一串泪水。

    “寒烟！”江雨涵两片嘴唇嚅动了下，努力地想起来。

    “嗯，别开口！医生要你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躺下来，再睡一会儿。”

    方寒烟脸上充满关怀，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和好姐妹。

    江雨涵听话地躺了下来，两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汨汨而下…

    方寒烟看得心儿酸且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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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涵，”定是受了很大的委曲，否则她不会把几乎半罐的安眠药全吞下去。”方寒烟揣度，但到底发生什么事？她不敢问，怕勾起雨涵的伤痛。

    方寒烟回想今早一接到王妈的电话，被江雨涵自杀的事，吓得她本因打个通宵的麻将已疲惫不堪的身体，一下子清醒过来，好在王妈发现得早，江雨涵送院及时，终于抢救过来。折腾了半天，此时倦意袭上来，方寒烟起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转头对王妈说：“王妈，我累了，想睡片刻，你自己也歇歇。”

    说罢，就往旁边空床躺下，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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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

    “来，雨涵多喝点人参鸡汤，补补身体。”方寒烟打开保温瓶，把人参鸡汤递给雨涵。

    “我…我不想喝。”江雨涵把头一别，看着窗外。

    “这怎么行哩？医生说…”

    “医生说，医生说我应该死掉，怎么还活著！”

    “雨涵，我不准你这样说，连三岁小孩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更何况你呢？”

    “寒烟，我…”江雨涵说著，眼眶又红了。

    “先别说什么，把这碗汤喝下再说，嗯？”方寒烟耐心地哄著。

    江雨涵勉强喝了几口，就搁在床头柜上。

    “怎么喝这么少？哎，雨涵，别再折磨自己啦！”

    “寒烟，我不想活了。”

    “雨涵，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方寒烟伸手握著江雨涵的手劝解“你看我，什么难堪的事我没经历过？我都不轻言『死』，我不准你再乱说。”

    “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江雨涵脆弱的脸上闪过一抹伤痛。

    “别说傻话啦！我们曾经说过，我们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结拜姐妹呀！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好让我帮你想想办法。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寒烟，这教我怎么说…”雨涵垂下眼眸，欲言又止。

    “是不是…？”

    “寒烟，不要再猜了，就让它过去算了，只要…只要不要让我再见到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雨涵，你快说，我绝饶不了他！”方寒烟一脸愤怒，只要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会为雨涵讨回公道。

    “寒烟，你不要逼我…”雨涵垂下头拼命摇著她的脑袋。

    “雨涵，你为什么那么善良？受了委曲，还往肚子里吞。”方寒烟叹了一口气，续道：“都怪我，当初不该把你拉进这个复杂的娱乐圈子。”

    “寒烟，快别这样说。”

    “哎！这圈子是非多，人际关系复杂，我都已厌倦得很，何况是你呢？”

    “寒烟，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退出呢？”

    “我哪里不想？我是深陷泥沼，不能自拔啦！”方寒烟声沙哑的说，顺手掏出一根烟，点上。

    “寒烟，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

    “哎，你明知道我抽烟、喝酒、打麻将…哎，反正样样都来，真是坏到极点了；而你还这样看得起我这个朋友…”

    “寒烟，我了解你，你有你的苦衷，只是不轻易表露而已。”江雨涵善解人意地眨动著那双大眼睛，她了解寒烟，她知道寒烟会坠入风尘有她迫不得已的苦衷。

    江雨涵的说话令方寒烟相当激动，她抓住江雨涵的手，激动的说：“雨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女孩，是一个有如荡妇般的女孩时，你，你还会交我这个朋友吗？”

    “瞧你，用什么字眼说你自己，不管你变得如何？你永远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雨涵…”

    两人的手，握得紧紧的，会心地相视而笑，各自把心事深埋，让思潮载动思绪流向不可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