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如水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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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3页)

么事在悲伤,但是,他感觉到了她的悲伤。

    子归伏在桌上,泪水不能抑制地流了出来,容姨还能挺多久,能挺到找到合适的心脏做手术的时候吗?

    过了一会儿,她的抽泣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子归?子归!”君欢大声地喊着。

    “君欢?你还在?”

    “怎么了?你父亲的电话?出了什么事?”他关心地问。

    “没什么,啊,等等。你好,要找什么书…美术的,在那排架上,看到了吗?对,就是那里…不客气。君欢,没有什么事”

    “你哭了?”

    听了他关心的话,子归停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嗯,容姨的心脏病发作了,我…”她带着鼻音说。

    “严重吗?”

    “爸爸和容姨说已经好了,可是我很担心。”

    “那回去看看吧。”如果她愿意,他希望陪着她一起回去。

    “等下个月的假吧。”

    “子归,别哭好吗?一会儿我有个会,结束了我就去接你!

    “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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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子归早早地上了床,朦朦胧胧间,感到君欢也上了床,然后他的手臂拥起了她“子归,我们聊聊好吗?”

    他把下颌压在她的头顶上,闻着她头发里隐隐的菊花香,这清香沁人他的心脾。

    “嗯?聊什么?”

    “聊你,我想了解你。”

    “你不了解我吗?”她轻声地问。

    “不了解!”

    这话让她有些失望,是啊,谁会愿意听到所爱的人这样说呢!然后,又听他继续说:“我以为我是了解你的,可是今天我却发现我不了解。这种感知让我很沮丧,我发现,原来我一直只是注意到自己的感受,没有去关心你感受。你给我带来幸福的感觉,带来家的温馨,甚至你也为我带来了我渴望已久的亲情。可是,我又带给你什么了?没有,我不知到你有什么烦恼,不知道你受过怎样的挫折,我总是在关注着自己,原来,我这样的自私。”

    听着他的话,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爱她,她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

    “不是这样的,你只是没有机会去了解啊。我家里只有爸爸和容姨,mama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那时父亲刚刚三十出头,而我还嗷嗷待哺。”她讲着她的故事“对失去母亲的情形我已经记不得了,对于母亲的记忆也很是模糊,多数都是父亲的回忆和家里的一些老照片带给我的认知。我与父亲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六年.那时,我还小不能体会父亲的痛苦,可是我知道父亲对我的爱。因为,害怕继母对我不好,所以,他一直没有再娶。”

    大概在她八岁左右时,有一天,父再带来了一个美丽的阿姨,让她叫她容姨,后来听父亲说,容姨的丈夫是胃癌去世的,他们的朋友撮合他们认识。说实话,从一开始她就不排斥容姨,甚至很喜欢容姨,她虽然从未对父亲提起,可是她真的盼望自己也有一个mama。容姨就像别的mama那样,会做那么多好吃的,会把她的辫子编得那样的整齐,还在上面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会搂着她在她的耳边讲美人鱼的故事,会在联欢会上和她一起表演节目。两年后,容姨成了她的继母,父亲曾和她商量让她叫容姨mama,她倒不反对,不过叫了两年的容姨,一时有些改不过来。后来容姨知道了,有一天对她说,不用改口就叫容姨吧,也听得习惯了,那时她小,不懂事,后来大了,她体会到容姨的心意。

    他们简单而快乐的生活,直到她参加工作的那一年。那年的冬天,容姨突发心脏病,然后,容姨的身体时好时坏。父亲一下衰老了很多,为了给容姨治病,他第一次开始在业余时间为个人的公司打工制作建筑图。而她也是在那年开始做十字绣,也就是那时认识了安宁,她很感激安宁,如果不是安宁,她可能不会那么快筹到钱。她疯狂地绣着,除了工作、吃饭、睡觉之外,她都在绣,因为,她需要钱。今年的春天,他们筹齐了手术的费用,可是却迟迟等不到合适的心脏微移植。

    一次一次的发病让容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五月休假回家时,容姨曾悄悄地对她说:

    “有几次发病,我的意识甚至飘飘荡荡不知去了哪里,我以为是真的活不成了。可是,我听到你爸爸的一声声呼唤,我真的放不下他呀,他唤回了我,不知他还能唤回我几次呢?”

    她什么也不能说,这话她不敢对父亲讲,失去母亲时她太小不懂父亲的感受,现在她懂了父亲虽然一直都很坚强,没有显露出伤感,可是她知道,最难过的就是父亲了。

    有些话也不能对容姨说,记得有一次父亲说过,他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这一个他拥有两个女人两段刻骨铭心的爱,和她这样一个让他骄傲的女儿,生活毕竟是厚待了他的,他并不奢求上天能给他什么奇迹,不过这一次他要生死相随。她没有劝过父亲打消那个念头,因为她知道父亲的痛苦,她不想让父亲痛苦,也不舍得父亲痛苦。

    她没有告诉容姨,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她一个人藏着这许多的秘密,也承受这许多的痛苦。

    “君欢,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应该做什么,似乎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等待、再等待,我不知道容姨还能等待多久?但我知道,容姨走的时候,也是爸爸离开的时候,那时这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两个人就都走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加了力道,他在安慰她。

    “子归,你是一个好女儿,一个称职的女儿。我从不知道你承受着这样多的压力,让我和你共同分担,好吗?无论什么时候,你还有我!”

    她一震,可以把这当作一个承诺吗?

    “子归,我能做些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是等待了。”然后她想起了一件事“君欢,和我一起回家好吗?我是他们最大的牵挂。”

    “好,十月份是吗?我和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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