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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的圣人:曹卑鄙的圣人:曹cao杀 (第3/3页)



    “这…这…”他吞吞吐吐看着两旁的兵丁。

    “快说!他们有什么可避讳的…不说吗?行刑!”

    “别!别!我说…小的叫蹇图,家住城西,是当今万岁身边小黄门蹇硕的叔父。望大人看在与小侄同朝为官的分儿上,就饶了我这一遭吧!下次不敢了。”

    众人起初还不信,但仔细想想似乎不假:黄门蹇硕确实有一个叔叔住在洛阳,是城西人人皆知的无赖。这人本有几亩田地,整日里游手好闲又爱耍钱,好好的地都卖出去耍了,后来侄子在宫里得宠就张着手找人家周济。蹇硕倒也正派,只给了他点儿银子嘱咐他安分就不管了。蹇图哪里肯听,没两天就把银子败光了,再要蹇硕不给了。他只得偷鸡摸狗过日子,邻里防着他,他就索性提着钢刀四处讹诈要钱。官府碍着他是宠臣的亲眷,睁一眼闭一眼也不怎么干预。想不到今天会撞到曹孟德手里。

    曹cao面无表情听他把话说完,微然一笑道:“你既是官亲更应该遵律守法。本官执法从不避讳权贵亲友,你少说这样的话——打!”

    几个兵丁不由蹇图分说把他按倒在地,秦宜禄抡起大棍刚要落下却转了个心眼:蹇硕岂是轻易得罪的?他虽是宦官却监管羽林卫士,是当今皇帝身边红得发紫的人物。这厮不管远近大小也是官亲,曹大人开罪得起,我等岂开罪得起?于是手里玩了个花活儿,棒子是高高举起急急落下,但沾皮不着rou,但听得啪啪作响却不伤筋骨。

    曹cao是宦门公子,哪里晓得这衙门口的手段。一旁那个年轻的兵丁却看不过了,一把夺过秦宜禄手里的棒子径自抡起来打。

    这小子身强力壮膀阔腰圆,手指头粗得小棒槌一般,大棍抡起来呼呼挂风,打在身上岂是寻常?霎时间蹇图疼得杀猪似喊叫。那小子丝毫不松懈,刚刚十棍下来,蹇硕屁股和腿上已见了大片鲜血。

    “哎哟!疼杀我也…”蹇硕瞪着眼睛,张口大骂“小畜生!你敢打、打大爷!我…哎呀!我叫我侄宰了你全家!”

    曹cao一听他骂人,火不打一处来:“莫要理睬!打!狠狠打!”

    “哎呀!天杀的小畜生,给脸不要脸!真拿自个儿…哎呀!当了清官不成?姓曹的!我骂…骂你八辈儿祖宗…”蹇图越骂越难听,那兵丁就打得更狠。转眼间二十棍就要打完,那蹇图还不住口,曹cao冷笑道:“这无赖辱骂本官毫无悔改之意,继续打!再打二十棍子!”

    “好小子!你有种!哎呀妈呀!咱们都是一路奴才…哎呀姥姥呀!你爷爷不也是宦官吗?我是宦官他叔,你还…哎哟祖宗呀!还不叫我一声太爷!这龟重孙…哎哟太老祖宗呀!”蹇硕被打得乱叫,却还不改口。

    “打!狠狠打!”曹cao一咬牙“看他还敢不敢胡说!”

    “诺!”那壮兵应罢一声狠抡大棍,耳轮中只听得砰的一声,已打了个骨断筋折。饶是那无赖嘴比鸭子的还硬,也只有出来的气儿没进去的气儿了,嘴里已不成句:“等、等…着瞧…我叫我侄子…废了你们…全家…咱…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出、出…出…出不来了…”一语未完,白眼一翻便昏过去了。

    那壮兵却不肯饶,照旧抡着棍子打,秦宜禄忙伸手拦道:“不行!别打啦!”

    “还差四棍呢!”那兵丁也不顾阻拦,喘着大气接茬把剩下的四棍结结实实打完。

    秦宜禄见那厮已然血葫芦般,忙低身一摸,吓得坐在地上,惊呼道:“打死了!大人!”

    曹cao一脚把秦宜禄踢倒:“狗东西怎么说话,谁打死了?”

    秦宜禄顾不上护疼:“这无赖被打死了!他可是…他可是…”

    “慌什么?”曹cao一声断喝“死就死了,打死这等无赖臭块地罢了!瞧你那熊样儿…你小子也是!怎么下手这么重?”

    “小的奉命行事而已。”那个执行兵丁跪下说。

    “好一个奉命行事!我说让你打死他了吗?”曹cao见他出言顶撞,心里一阵光火“打昏了还下死手,你年纪轻轻怎么这样狠毒?”

    哪知那兵一点儿也不害怕,铿锵说道:“纵然小的心狠手辣,却明白这厮有四罪当死!”

    “哦?”曹cao一愣“哪四罪当死?你且说说看。”

    “诺!这蹇图夜带钢刀已犯禁令,既被拿住又多番巧言狡辩,就是讨债也未见是实,此乃一当死。蹇图被拿无悔惧之意,放厥辞求赦,既已受刑又藐视大人、辱骂长官,更言及日后报复,实是无父无君无法无天,此二当死!另外此人平日倚仗官亲欺压邻里、偷盗勒索,官家投鼠忌器不问其罪,今日犯到大人手里,大人正应当为民除此祸害,此他三当死。大人请想,您上任以来明申法令又设五色棒不避权贵,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大胆蹇图以身试法,大人就应该借此狂徒彰显威名以惩戒他人,此乃四当杀!另外您…您…”

    “只管说!”

    “诺!您说好了再打二十棍子。打没打死是您的事儿,但若打不够数,岂不是我的罪过?”

    曹cao被噎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心下暗暗诧异:小小守门吏中竟有此等人物!仔细打量他许久,又踱至尸体旁看了半晌说:“算了!你们把这尸体拖走,明天当街示众…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楼异!”

    “你打死宠臣亲眷不害怕吗?”

    “大人都不怕,小的穷当兵的一个,有什么怕的!”楼异抬头道。

    “好!楼异,还有秦宜禄,你们俩听着,这儿的差事不要你们了。从明天起,你俩转到衙里当我的随从,我走到哪儿你们就跟到哪儿!”

    “谢大人!”二人磕头谢恩,兴奋感早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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