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_39轻取白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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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轻取白都 (第3/4页)

”贺弃殊起身道。

    “那就好。”兰息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是,臣等告退。”五人躬身退下。

    在丰军阵营的最后方一个略小的帐中,住着的是息王的歌者凤栖梧姑娘。

    “凤jiejie,你唱歌给我听好吗?”娇娇脆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脆弱的祈求。

    帐中,一身青衣的凤栖梧正坐在锦榻上以丝绢擦拭着琵琶,而一身火裳的琅华则席地倚在榻边,仰首看着凤栖梧。

    风、丰大军分军而行时,按理,作为风国将军修久容的未婚妻的琅华,她应该跟随风军一起才是,可风王却将她送至凤栖梧的帐中,只说了一句:和凤姑娘在一起比较好。

    好吗?到现在依不能断言。只是当琅华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惶恐不已时,一旁的凤栖梧便会弹一曲琵琶或唱一曲清歌,每每那时,琅华便会静静的倚在凤栖梧身边,仿如一只午间卧睡在湖边的猫儿,慵懒而倦怠。

    清冷寡言的凤栖梧,活泼热情的白琅华,这两个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皆无一丝相融处的美人,凑在一起却恰似一幅碧水红莲图,相辅又相成,既清且艳,既丽且娇。

    “凤jiejie,唱歌好不好嘛?”琅华扯扯专心擦拭着琴弦的玉手。

    “每天都要唱歌给你听,你又不是睡不着觉的孩子。”凤栖梧不冷不热的答道。

    “可是…可是人家心里好乱啊。”琅华苦恼的拍拍脑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啊,一颗心老是跳上跳下的,我…我好害怕啊,凤jiejie,父王他…我父王他…”

    擦着琴弦的手终于停下来,那冷冷的波光移向地上那彤火中绽着的白玉花儿,心头无声的叹息着。

    “凤jiejie,我父王他…他会死吗?”嚅嚅的、怯怯的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当一个“死”字脱口时,一串泪珠便跟着滑落,白生生的小手赶忙抬起拭去,泪水浸泡得异样明亮的眼眸惶惶的看着眼前这个似炽日坠落于眼前也不会融动的寒玉美人“凤jiejie,我好怕父王会死,可是我…可是我…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

    “唉。”凤栖梧微微叹息出声,抬手轻抚栖在膝上那颗脑袋“不用担心,息王决不会杀害你父王的。”

    “嗯。”琅华轻轻点头,可是一张小脸却依然是苦恼的纠在一起“刚才任军师也叫我不要担心,他说息王意在天下太平,决非嗜杀好战之人,所以不论此战如何,丰国任何一名士兵都不会对父王有所不敬,更不用说杀他…可是…可我的心还是乱乱的,所以jiejie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只要听着jiejie的歌,就会忘了所有的害怕的。”

    凤栖梧看着她,然后继续埋首擦拭琴弦“你的心乱是因为修将军。”

    “什…什么…才不是呢!”琅华反射性抬首尖叫,一张脸瞬间已与那火红的衣裳同色,艳如天边的朝霞。

    凤栖梧擦拭琴弦的手微微一顿,转首瞅着她,淡淡的道:“修将军本领很高,你不用担心。”

    “他…我才没担心!我是在担心父王!担心我白国的安危!”琅华尖声争辩着。可那红彤彤的脸、水漾漾的眸却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意。

    看着那娇羞的容、那似喜似嗔的神情,凤栖梧冷艳的脸上也不由绽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平添一分柔丽。

    “修将军会是很好的夫君,你很有福气。”冷冷的清波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欢欣以及一丝…隐隐的怅然。

    “他…他…”琅华很想说几句绝情的话来证明自己并不在意那个修久容,可当脑中闪过那一张脸时,心头又是一阵刺痛,令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住胸口,似抚着那微痛的心,又似隔着遥远的时空抚上那张脸、抚在那一道令她痛的伤疤上!

    看着琅华脸上掠过的各种表情,凤栖梧微羡的摇摇首,丢开丝绢,指尖轻轻一挑,琴弦发出“淙”的轻响。

    “你想听什么歌?”

    “啊?”琅华有片刻的茫然,然后又似猛然醒转“就唱…就唱…是了,是了,就那次你唱的什么偷龙王杯采万年冰的那一曲!”

    “那个啊…”凤栖梧垂首弦上“是风王的《醉酒歌》。”

    “风王写的?”杏眸亮亮的射出崇拜的光芒“那快唱,可好听了!jiejie,我们要不要唱酒啊?品琳,快去端酒来!”

    “哧!”看着眼前眨眼间又雀跃不已的人儿,凤栖梧轻轻一笑,不再答话,纤手轻拂,启喉而歌:

    “闻君携酒西域来,

    吾开柴门扫蓬径。

    先偷龙王夜光杯,

    再采天山万年冰。

    犹是临水照芙蓉,

    青丝依旧眉笼烟…”

    叮叮的琵琶和着泠泠的歌声散于帐中,品琳端着美酒进来时,那歌儿便从掀起的帐帘悄悄飞出…

    白都王宫。

    夷澹宫紧闭的宫门被轻轻推开,露出大殿中矗立如雕像的白王。

    “大王。”内务总管葛鸿轻手轻脚的走进大殿。

    “还没有消息吗?”白王头也不回的问道。

    “暂还未有两位公子回都的消息。”葛鸿垂首答道。

    “哼!”白王冷冷一哼“只怕永远也不会有消息了!”

    “大公子、四公子或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也许明日大王就可以看到公子他们率领大军回都了。”葛鸿依然垂首道。

    白王闻言却是重重一叹:“葛鸿,你不用安慰本王,那两个孽子是不会领军回都了。本王明白,王都现在所有人眼中,便等于那阎罗殿,谁又愿意舍弃性命跨进来?”

    “大王…”葛鸿抬首,却发现眼前的王竟衰瘦得如此厉害,两鬓如霜,眼眶深凹,原本合体的王袍此时也是松松的挂着。

    “唉,祖先的基业,我竟然守不住…”白王目光在殿中白氏历代国主的画像上游移,抬手掩目,苦苦叹息“地下也愧见啊!”葛鸿看着白王,却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想着城内城外的情形,也是心忧如焚。

    “可有探得公主的消息?”白王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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