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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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1/18页)

    第十八章

    "喂,"朱丝婷对母亲说道,"我已经决定我要做什么事了。"

    "我想,这是早已决定的了。到悉尼大学去学艺术,对吗?"

    "哦,那不过是在我制定我的计划时让你对这个秘密产生错觉的诱饵罢了。不过,现在事情都安排好了,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啦。"

    梅吉从她的活计上抬起头来——她正在用面团做着枞树形的甜饼;史密史太太病了,她们正在厨房里帮忙。她认为她不过是感到疲劳、不耐烦、不知如何是好罢了。人们对朱丝婷这样的人有什么法子呢?要是她声称,她打算到悉尼学着当妓女,梅吉也怀疑是否能让她改变主意,天哪,可怕的朱丝婷,这个摧毁一切的力量中的佼佼者。

    "往下说呀,我急着听呢。"她说着,又低下头做甜饼去了。

    "我要去当演员。"

    "当什么?"

    "演员。"

    "老天爷呀!"枞树饼又被撂到一边去了。"喂,朱丝婷,我讨厌当一个扫兴的人,我实不想伤害你的感情,可是,你认为你——嗯,具备当演员的身体条件吗?"

    "哦,妈!"朱丝婷厌恶的说道,"我不是当电影明星;是当演员;我可不愿意去扭着屁股,挺着Rx房,噘着讨厌的嘴唇,我想搞艺术。"她把一块块脱了脂的牛rou推进腌rou桶里。"不管我选择什么样的训练,我都有足够的钱了,对吗?"

    "是的,多亏了德·布里克萨特红衣主教。"

    "那就算说定啦。我要到卡洛顿剧场向艾尔伯特·琼斯学表演去,我已经给皇家艺术专科学校写过信了。这是伦敦的艺术学校。我要求把我列在候补名单上。"

    "你有把握吗,朱茜?"

    "很有把握。他们已经认识我很久了。"最后一块该死的牛rou被塞进了腌rou桶中;朱丝婷把盖子砰地一声盖在了桶上。"唉!我希望只要我活着就决不要再见到一块腌牛rou。"

    梅吉把满满一盘甜饼递给了她。"把这个放到烤箱里去,好吗?烧到400度。我得说,它们会变成令人惊奇的东西的。我觉得那些想当演员的小姑娘们总是在没完没了地表演着各种角色,可是我见到你扮演的唯一的人就是你自己。"

    "哦,妈,你又来了,老是把电影明星和演员混为一谈,老实讲,你真是没救啦。"

    "哦,影星就不是演员吗?"

    "是一种非常劣等的演员。除非他们最初在舞台上表演过,才是好演员呢。我的意思是说,连劳伦斯·奥列弗偶尔也会拍一部片子的。"

    朱丝婷的梳妆台上有一张劳伦斯·奥列弗亲笔签名的照片;梅吉只是简单地把那年看成是少年人迷恋的玩艺儿,尽管这时她想起来,她曾经想到过朱丝婷对此至少是有兴趣的。有时她带到家中,并在这里住上几大的朋友常常珍藏着泰伯·亨特和罗丽·卡乐霍恩的照片。

    "我还是不明白,"梅吉摇着头说道说道。"演员!"

    朱丝婷耸了耸肩。"哦,除了舞台我还能在什么地方放声大笑、喊叫和大哭呢?在这里,在学校,或者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允许我这样的!我喜欢大笑、大叫、大哭,妈的!"

    "可是你在美术上很有才能。朱茜!为什么不当一个画家呢?"梅吉坚持道。

    朱丝婷从大煤气炉旁转过身来,手指在气罐表上轻轻敲着。"我得告诉厨房杂工换煤气瓶了;压力太低。但是,今天还凑合。"那双浅色的眼睛带着怜悯看着梅吉。"妈,你太不现实了,真的。我想,这会被看成那种不肯切实地考虑人生道路的孩子们的想法的。告诉你吧,我不想饿死在阁楼上,死后才名满天下。我想活着的时候就享有点儿小名气,经济上也宽裕。因此,我将把绘画当作业余消遣,当作一种谋生手段。怎么样?"

    "你在德罗海达已经有一份收入了,朱茜,"梅吉绝望地说道,打破了自己那不管天塌地陷都保持沉默的誓言。"决不会有饿死在阁楼上那种事的。要是你愿意绘画的话,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画。"

    朱丝婷警觉了起来,很感兴趣。"妈,我有多少收入?"

    "要是你乐意,是够你用的,根本不需要去做任何工作。"

    "那多烦人呐!我将要在电话上聊聊天,玩玩桥牌而了此一生,至少我在学校的朋友们的母亲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因为我想住在悉尼,而不是德罗海达。比起德罗海达。我更喜欢悉尼。"她的眼中闪出了一线希望的光芒。"我有足够的钱去做新式电疗,去掉我的雀斑吗?"

    "我是想是的。可是为什么?"

    "因为到时候有人会看我的脸,这就是为什么。"

    "我以为容貌对于一个演员无关紧要呢。"

    "再紧要不过了。我的雀斑是一种痛苦。"

    "你肯定你不愿意当画家吗?"

    "相当肯定,谢谢你。"她来了一个舞蹈动作。"我要去当演员啦,沃辛顿太太!"

    "你怎么设法进卡洛顿剧院呢?"

    "我试演过了。"

    "他们录取你了?"

    "妈,你对你女儿的信心太叫人伤心啦。他们当然把我录取了!你知道,我演得棒极了。总有一天我会天下闻名的。"

    梅吉把绿色食品打成了一碗糊状的糖霜,细细地撒在已经烤好的枞树饼上。"朱丝婷,这对你是很重要吗?出名?"

    "我应该这样说。"她将白糖撒在奶油的上面,奶油很软,已经溶在碗壁上了;尽管已经用煤汽炉代替了些炉,可厨房里还是很热。"我已经横下一条心要名扬天下了。"

    "你不想结婚吗?"

    朱丝婷显出了一副蔑视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哭天抹泪,象叫花子似的度过我的一生吗?向某个连我一半都不如,却处以为不错的男人低眉俯首吗?哈,哈,哈,我才不干呢!"

    "老实说,你真是糊涂到家了!你这一套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朱丝婷开始用一只手迅速地打着鸡蛋,灵巧地打进一个盆子里。"当然是从我那独一无二的女子学校学来的啦。"她用一个法国打蛋器毫不留情地打着鸡蛋。"实际上我们是一群相当正派的姑娘。很有文化教养。并不是每一个少女都能欣赏拉丁文五行打油诗的:

    维尼来了一罗马客,

    他的衬衫用铱做,

    问他为啥穿这个,

    回答说:"Idest

    Bonumsanguinempraesidium。"

    梅吉撇了微嘴。"我会恨我自己开口问你的,可是那个罗马人到底说的是什么呀?"

    "这是一件狐狐的保护服。"

    "就是这个?我以为这话要难听得多呢。你真让我吃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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