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铗中篇作品_百里溪山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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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溪山庄 (第3/9页)

式机箱。而那听诊器正是我当年遗留在这幢房子的老古董。我被他的滑稽逗笑了,正要大声招呼,他却冲我做了个嘘的动作,一脸专注的工作着。

    我轻轻踱了过去,问道“是心律紊乱吗?机箱医生。”

    他直起身子,认真的说:“出了乱子了,它一定是病了,可惜我解剖学上的知识无法应用在这个铁家伙上。”

    “怎么了?”

    “这家伙在待机状态下仍然超负荷工作着,你摸机箱,很明显的烫手。还有‘心跳’,异常的轰鸣,奇了。”

    我凑近一看,屏幕上一个偌大的爱因斯坦调皮的冲我伸着他的大舌头。

    “这种现象是在一个星期前才有的,我怀疑是某种隐藏的恶意程序在驱使我的电脑工作,可惜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自言自语道。

    “好了,言归正传,从你的机器病人回到我的富翁病人上来吧。”

    福尔摩斯弹了弹他的烟斗,反客为主的说:“从你满足的表情看来,你这次的收获比800英镑要高许多,先别忙着叙述,我猜,很显然今天早上你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我这儿来了。”

    “从早班车的时刻表很容易得到这点。”我不以为然的说。

    “然而这是个错误。”他皱了皱眉头“也许,你忽略了对手的强大。”

    我愕然。沉吟片刻,我说:“你认为我被跟踪了?”

    他没有回答,递给我一张《泰晤士商报》,指着头版上一张图片问:“是他吗?”

    我点点头:“他正是银行家杜别赫先生。”

    “是杜车别赫先生,俄罗斯财阀。从他的名家拼读看来,我起初便怀疑是俄语名字,翻开《大西洋财富名人辞典》一查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于2013年移居英国,2013年10月23日在伦敦郊区购买了百里溪山庄。目前他仍活跃在伦敦的金融界,与巴尔勒末勋爵、麦蒂议员交往甚笃。从他英国的活动记录来看,没有发现丝毫丑闻痕迹。至于他在俄罗斯的生平我没有找到只言片语。他出手阔绰,但谁也没有见他公开投资过任何商业项目。当然属于商业秘密的那部分就不为人知了。”

    “可是,这些与我直接来找你的过失有何牵葛?”

    福尔摩斯叼起他的黑烟斗,往椅上一躺,问:“还记得我上次处理的草莓冰淇淋与老爷车事件吗?一位贵妇人惊奇的发现只要她停下贵气的福特车去购买草莓冰淇淋,回来后她的汽车就不能启动…”

    “而如果她购买的是其他牌子的冰淇淋一切就又复归正常。你都给我说三遍了,这好像为你带来了15英镑的收益。”我略带戏谑的说。但从心底我对他洞悉幽微的观察力深深折服。在那位贵妇人委托福尔摩斯去调查她的冰淇淋与汽车冤家路窄的事故后,福尔摩斯亲自试验了购买冰淇淋的过程,结果发现购买草莓冰淇淋的时间要短于购买其他种类的冰淇淋,这是由于草莓冰淇淋更受消费者欢迎,商家单独为它设置了自动售货柜。福尔摩斯转而凭借他广博的知识及灵敏的职业嗅觉,联想到老爷车的引擎蒸汽锁。买草莓冰淇淋时,所需时间较短,引擎热量来不及释放,无法让蒸汽锁解锁,从而不能启动汽车。但是福尔摩斯的侦察天才沦落到为贵妇人“修车”正如警察局沧为开锁公司一样好笑。他的确太需要一声激动人心的胜利了。

    福尔摩斯涨红了脸:“这不是报酬的问题,而是分析问题以小见大的技巧。让我们记住那句名言:万物皆有蹊跷。

    一位身份显贵的智慧超群的体面人,就连进行心理疑难方面的咨询都要借助如此委婉曲折的方式,可见他行事的缜密细致。从他为你准备的邀请函来看,他对你早已进行了一番调查…”他注意到我越来越沉重的脸色,话锋一转“状况尚不算太坏,先把你这一行的收获仔细的叙述一遍吧?”

    “好吧。”我掏出一支轮船牌香烟“晚上八点我抵达那里时,杜别赫,不,杜车别赫先生仍然在二楼客厅接待了我,但这时没看到他那个害羞的儿子。他似乎看出我的腹思。”在这里我突然发现,这正好验证了福尔摩斯刚才所忠告我的“他早已对我进行了一番调查”不由耳根一热,后背发凉。

    “他似乎不想再对我隐瞒什么,没有为儿子的不在寻找托词。我于是开门见山的说‘我早已知道真正需要治疗的是他杜车别赫先生您’。

    他稍作一怔,便对上次的欺瞒表示歉意,希望我理解他作为一名有地位的商人对个人名誉的维护所作的不恰当行为。并高度赞赏了我无愧于一位精神分析师的敏锐心灵洞察力。

    接下来他对我的工作相当配合,他不断重复他那奇异的梦境,强调血液深处的一种致命呼唤令他心神不安如坐针毡。但这一呼唤的具体含义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他因为理解到那梦中降临的那几个神圣的符号而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感动。这使他疯狂,他意识到下半生的全部意义在于去响应这种呼唤,而响应的具体cao作却突然使他困惑迷茫,这正是他郁郁寡欢的情结所在。

    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震惊,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从他的言辞看来,他非但不以为他的怪诞梦境及其所导致的奇异行为和意识是病态,反而认为这具有宗教般的神圣意义。

    我于是说服他接受我的催眠治疗,结果,奇异的事发生了。”

    福尔摩斯瘦削的双肩支撑的沉甸的头颅抬也不抬:“接着说下去,朋友。”

    我的手去触茶几上的杯子时把茶缸碰到了地上,一阵破碎的喧哗在这幢充满发霉空气的古老房子里激荡。福尔摩斯盯着我微微颤抖的指尖,转而凝视我的双眼,似乎想透过我的眼珠去阅读外面的世界。“也许我也该安空调了。”他站起来,到厨房泡了一杯guntang的浓茶,递给我。“你看到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病人像他这样快的进入催眠状态,而在我的暗示性语言的提示下,他手舞足蹈的给我演示他的梦境,嘴里不停的唠叨一种奇怪的语言。这种近似失控的场面让我联想到可怖的巫景。我把手写输入器塞到他手里,最后电脑里存储的是这个。和上次他摹绘的几个符号毫无相似之处。”

    我打开我的电子公文包。福尔摩斯双手托腮凝视屏幕,他的烟斗嘴朝下,烟灰纷纷扑落,他却毫无知觉。突然,烟斗从他嘴巴跌落到玻璃桌上,他的双唇仍旧是微翕着,与之同时跌落的是一个莫明其妙的词:“果然”

    “果然什么?”我凑上去看,这一团近似线团的符号在形态上毫无规律可言,就像涂在错字上的黑圈。

    “在你终止催眠前,他的手是一直动作的吗?”

    “是的,他接受我的暗示,向我表达那些神奇的符号,要不是我的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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