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铗中篇作品_洪荒孑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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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孑遗 (第3/10页)

级、联系方式在这张表格上填一下,以后我联系你。”

    “就完了?”他狐疑的望她一眼,忍不住问道:“老师,得到什么了吗?”

    “唔,没有。如果晚上睡不着,可适当借助于药物,我这儿给你开了点药物。”郭老师悲观的觉得,这些言语近乎敷衍。

    男生无视她推到面前的表格,礼貌的说声谢谢,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职业本能告诉她,这样放走他是个错误。

    “你是校队12号吗?”

    他怔怔的点头。

    “17号也来过,你认识他吗?”

    “17号?”他的嘴唇抖了一下“他来向您咨询什么?”

    “这是秘密。“郭老师故作轻松的一笑。

    “是关于梦游的吗?”他不甘心的问道。

    郭老师耸耸肩。

    “那么,能告诉我他的问题严重吗?至少,作为朋友,我有责任了解此点。”

    “他很好,没什么大问题。”郭老师不禁有些感动,以一个心理咨询师的直觉,她认为眼前这一位的问题更严重些,他反倒关心起别人。

    郭老师有些担心的望着这个从容离去的背影,决心去他周围的同学那去了解一些情况。调查不出她所料,这名叫苗忆的学生家庭环境的确很反常,他只有一个亲人:相依为命的奶奶。而他本人又是自尊强烈的人,很忌讳与同学谈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总是拼命干兼职工作,生活的轨迹与同学格格不入,这似乎造就了他的孤僻与沉默。郭老师准备了这些材料,计划就他不能被催眠、彻夜无眠等这些反常向专家咨询一下,并在适当的时间再次找他谈谈。可是,这位工作细致负责的老师没有想到,在短短两个月内,事态发生了急剧恶化。

    在大学里,除了星期,其他时间概念都是模糊的。对于某些喜欢通宵自习、网游、K歌的人来说,连黑夜白天都是混沌不清的,更无人去关注灰蒙蒙的城市夜空那阴晴圆缺的规律变化。

    这一天晚上,苗忆照旧两眼圆瞪着,刻意的在脑袋里回放着一些错乱的记忆。可是这些记忆根本无法掩盖他内心隐藏的那个期待。就像海面上飘荡着零乱的浮冰,一座尖利的冰山在淼茫的海面上崭露头角,海面下的冰山躯体却是难以想象的庞大巨深。

    仿佛是冥冥的响应,对面床上一个黑影无声的直立,从上铺滑下来。大片的月光从窗外灌进,一只惨白色的赤脚踏入一池水银色的光华,不曾惊起一丝涟漪。

    苗忆张张嘴,那个呼喊的声音却被一双无形的手扼杀在喉管里。

    这一次,高阳幽灵般的影子没有朝楼下滑移,而是一折身直窜楼顶。八楼。铁门在飕飕夜风里微微颤抖,冰凉侵骨。苗忆在绕过这道铁门时不小心碰出铿然一声。

    “哇呜——”高阳突然转身匍匐在地,修长的手臂垂在膝前,手指尖在水泥地上刺耳的划过。

    苗忆背靠着铁门,已经预感到一切,他镇定的凝视他的兄弟,企图从他血红色的瞳孔里读出些什么。

    高阳的左翼是高大的水池,右侧,是几根东倒西歪的水泥柱,柱头上锈迹斑斑的钢筋赫然裸露着。

    依旧是折线的进攻路线,只不过增加了一道转折,这使得他的路线更显诡异。高阳横身一跃,脚掌在水池壁上一蹬,他从左侧闪电般扑向右侧,兀立的水泥柱难以承受他的冲击,竟然从腰部折断,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借势发力。苗忆识破了他的诡计,向旁边一闪,躲过他的扑击。铁门哐当一声,直接从枢部崩脱,巨响在楼道里袅袅回响,震裂这铁的静谧。高阳刚从扭成麻花的铁门里爬起,苗忆的膝盖狠狠顶进他的小腹,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块抹布一样无力的搭在苗忆的膝上。苗忆揪住他的胸襟,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部肌rou的痉挛,一股热流从胸膛喷涌而出,直掼脑门:“嗬!”高阳从他的肩头飞了出去,撞击在栏杆上,发出一声颓响,便直直栽落。苗忆的脑子嗡的蒙了:这是八楼。他大汗淋漓的向栏杆走去,当他探出半个身子向楼下张望时,他惊呆了。就在他一错愕的瞬间,高阳倒悬的身子突然弹回,一肘击在苗忆毫无戒惫的脸上。苗忆直挺挺向后倾倒,水泥楼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的脸紧贴冰凉的地面,大口大口的污血裹挟着断齿从嘴角挤出。高阳提起他,把他按在半人高的栏杆上,苗忆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挣扎的手臂撕裂冷冽的空气,肿大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高阳狞笑着扣住他的喉管,向下按压。苗忆的脚尖脱离地面,他的手死死扣住栏杆,头发在风中飘舞,银色的世界在他灰色的眸子里突然颠倒了。

    “哇呜——”这也许只是苗忆声带被无意识气流摩擦产生的微弱噪音,高阳手指尖传来的不断加剧的力道却为之一怔。

    苗忆意识到什么,拼尽全力吐出一声:“哇呜——”

    高阳的手臂应声松驰,仰天长啸:“噢呜——”

    圆月俯瞰着这两个卑微的人影,温柔的投下濯濯银光,给这钢筋丛林披上一层乳白色的雾纱。

    “哇呜——”

    苗忆猛的从喘息与后怕中惊醒,高阳用熊熊燃烧的眼神直射他,他的身后,上半截歪倒的水泥柱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复到原来的位置。苗忆心头一惊,便走过去把水泥柱搬脱,放在地面上。

    “呜噢——”他试探的朝天空呼喊一声。

    高阳收回他冰棱般锋利的目光“哇呜”一声,又把地面上的水泥柱抬起,安置到原来的位置…

    第二天,住满数理学院男生的60栋传播一个怪谈:夜晚有鬼嚎的声音,此起彼落。有人说是发情的猫叫罢了,有人说更像狼嚎,还有人说像是婴儿的啼笑。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掺和几句就兴趣索然的转言其他了。终究都是学自然科学的,没有人会把自然现象与鬼怪联系起来。然而,还没有人令人信服的解释这个声音。

    蔻兰忧虑的发现,高阳急剧的消瘦下去,他宽大的运动衫披在瘦长的骨骼就像挂在衣架上,衣服里面空空的,装满了风。更可怕的是,他平时黑幽的瞳孔变得黯淡无光,看什么都是无精打采的。即便是光彩照人的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也不再激起从前那蘧然惊喜的焰火般光芒。她关切的把手掌贴上他额头,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只是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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