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偶然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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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5页)

了。距离,是测定情感的砝码吗?任淮安定是深谙其中的道理吧?用距离来验测她?

    打开手机,按键浏览着通话本里的号码记录,荷兰的直接长途拨号从眼底闪了过去,她屏住呼吸,该打给他电话吗?正犹豫着,电话倒响了。

    “小河。”

    一个并不十分愿意听到的声音悬在耳边,她立即拉下脸“什么事?”

    “回家吃顿饭好吗?明天是周末,妈想看看你。”“她”的语气迟疑而缓和。

    “我要加班──”

    “小河──”是乞求了。

    她真讨厌“她”这种语调,咬咬牙,道:“我真的很忙。”

    “那你就加你的班好了!”第一次“她”先挂断电话。

    好吧,就让裂痕越来越大吧。在“她”身上,她从来体会不到关怀。或者有,她后来拒绝接受?一股热流跃上来,在眼眶内肆意窜动,冲击着双眼。她是越来越脆弱了。

    “mama…”她昂起头,睁大着眼睛,不让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她是多么固执呀!

    没有任淮安的陪伴,无聊和烦闷如影随形。于是丛小河去看望林婉仪。

    产后的林婉仪整个儿焕发出母性的光辉,粉嫩的小生命睡在她怀里,林婉仪抱住她,仿佛是生命的惟一。丛小河想,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她的吧?

    “婉仪,做母亲的感觉很棒吗?”她不禁问道。

    “你可以试试嘛。”林婉仪笑。

    “怎么试?”

    “把自己嫁出去呀!小河,你还是一个人吗?”

    “嗯。”“听若妍说,你最近好像在拍拖,是不是?”

    “哪、哪有。”她低头掩饰。

    “如果是就最好啦,免得秦玄老问起你。”林婉仪漫不经心地。

    秦玄!心漏跳了一拍“秦玄?”

    “你不会不记得秦玄吧?那个日文翻译呀,他现在中部一家日本公司做产品代理。”

    “他不是说回总部听任安排吗?”

    “我只听说是总部解聘他的。”

    “哦!你怎么知道?”丛小河迟疑地问。四个月!四个月了,再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心底涌起的强烈思念冲击得她几乎想落泪。

    “朱先生,朱文迪。”

    “是──吗──”心里泛起一阵涩意。解聘,怎么会这样?

    “前些天,他竟给我打电话,让我很惊讶,我好像跟他不太熟悉呢。”林婉仪笑。

    “你们,都──谈些什么?”她很想问那个公司的名称。其它,仿佛不那么重要了。

    “随便聊,乱七八糟地聊,不过他问起你了。”

    “呃?”丛小河惊跳了一下“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你那么紧张干吗?他问你结婚没有,很好笑是不是?”

    “是比较好笑。”失望化作一声叹息。四个月,她找谁嫁?

    “小河,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你要不要知道?”

    “不要!”后退一步,她摇头。知道了又能如何,给他打电话吗?她没有勇气,怕听到他的声音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哭起来“如果他还会问起我的话,我是说如果,婉仪,请你替我问候他!”

    ?

    她木然地走出林婉仪的居所,还没出大门,林婉仪却很快地把秦玄的电话号码发到她的手机上了。她不明白林婉仪的用意,或许自己的心事已被她看在眼里了吧?

    十多个数字宛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小魔鬼,她抓握着手机,心力交瘁地与之作战着。忍不住地,她跑到小报亭买了张磁卡,拨通秦玄的电话。她打算在他开口“喂”的一声之后就挂线。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谁,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只是如此而已。她不敢用手机,怕他知道是她,怕他回拨给她。

    多么痛苦的单恋。放在秦玄身上的情感,她却不舍得收回。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是秦玄。

    也许是隔了一段时间了,一时间她竟不能听出来。还是那个清朗而愉悦的男中音,响在冬日的黄昏,再度叩开她不曾为他关闭的心门。

    紧握话筒,她久久不能言语不敢言语。秦玄喂了几声后挂断了线。

    她抱住电话,眼泪成串成串地掉下来。存放在心底的记忆一旦苏醒,遗憾与伤痛便如潮水般汹涌。他依然是她心底的一枚刺,即使是轻轻拔动都会让她疼痛不止。

    怎么能忘了他呢?两年前,她以为她不会爱上谁,然而她遭遇了秦玄;两年后的今天,即使与其相隔遥遥,她依然无法忘记他。是这样的吧?心底下,其实一直都很想向他求证,她的痴恋是否一厢情愿。

    而到了此刻,她才悲哀地发现,一个女子对一个男人的痴迷爱恋,即使一厢情愿也可以是很久很久的。

    灰灰的天色,这是深冬的颜色,静寂的街角,冷风吹动一树黄叶,飘飘零零地在空中飞舞,她扬手接住落在襟间的一片,默默凝视。

    泛黄的叶片躺于掌心,细小的叶脉交错伸展,伸至叶尖,露出一圈晶莹──是无名指上的钻戒。那天,任淮安将戒指套于她左手的无名指中,然后深深地吻住她…沉浸于他制造的激情,她都忘了摘下来还给他了。

    她将树叶紧紧抓握掌间,心就如同手里的一片叶子,只稍放手,便飘无着落。

    ?

    三天来,邮箱里的新邮件,都有任淮安自荷兰发来的E-mail,每一则文字后,都附了那句话:爱你,不长,就一生。

    其实,这就是她想对秦玄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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