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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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6/9页)

满脸的杀机,不禁有点愕然,他不知道预让何以会突然变得如此狰狞的。

    看看卧地的文姜,他忽地明白了。

    预让的杀机是因为文姜之死而激起的。

    她早巳看出预让虽以刺杀襄子为此生唯一未竟之举,但是却提不起杀机,所以剑势不够凌厉。

    否则在先前桥头,预让不必腾越马身发剑了,像第一次在晋城的宫中,预让一剑破壁而入,将兴儿横摔,剑势何等凌厉!刚才,他如果仍然有此威势,则一剑洞穿马腹,仍然能将襄子砍杀斩首的。

    因为他的杀机不浓,才会贻误先机,功败垂成,自己反而受了伤,也使襄子低估了他的剑术。

    现在,可能是因为文姜之死,使得他心中充满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激怒之情,因而也助长了他的剑底之威。

    这股威势在他尚未出手之际,已经予人一种胁迫之感。

    因此,预让尚未靠近,襄子却已连退了几步,急声呼道:“剑来!剑来!”

    他的剑已交给从人,而且就在他的旁边,伸手可及,他一招呼,侍人立即半跪双手献剑,他手握剑柄,呛然一声,长剑出鞘。王琮等人见他已执剑在手,知道他的脾气,不待吩咐便退至一旁。

    可是襄子此时不知怎的,忽有一种恐惧之感,下意识地又退了两步,大声道:“预让,你若是以剑士的身份向我挑战,我自然接受,而且待你以剑士之礼,若你自居为行刺的刺客,我也要把你当刺客了。”

    预让沉声道:“君侯,预让早已失去剑士的资格了。”

    襄子竟然不敢接触他的目光,连忙道:“王琮,这是你们的责任了!”

    退下去的王琮又率了两名侍卫迎上来,拦住预让,预让大喝一声:“走开!逆我者亡!”

    声若霹雳,威势无匹,王琮等三名剑手竟为他这-喝丧魄,剑器都握不紧了,铿锵声中,三枝长剑被他击得脱手飞出,人也震得向后跌开了去。

    预让凛若天神,仗剑而前,王琮等人就在他的脚下,若要杀死他们,只有举手之劳,但预让似乎没有看见他们,注意力全放在襄子身上。

    又有两名侍卫挺身相阻,他们仍然被预让一剑格得人仰器飞,那一枝剑在预让手中,竟像是一股狂飚,飞沙走石,当者披靡。

    襄子不住地后退,预让不住地逼进,那些侍卫们也不住地分批插进来拦截,有时是两个人,有时是三个人,但他们都没有能挡住预出手一剑之威。

    追随襄子前来的侍卫剑客将近二十名左右,这些人也都是襄子的剑道高手,可是他们二三联手,都只能在预让剑下作一招之敌。

    一击之下,莫不剑折人颓,这种威势不但使剑客们丧胆,也使襄子失色。过去与预让对手,他都占了上风,使他对自己的剑技信心大增,以为已是天下无敌的高手了,可是今天看到预让大发神威,他才知道自己跟预让有一大截的差距,而且是永远无法企及的差距。

    因为预让此刻所表现的不仅是技,还包括了天赋的神勇以及运剑的熟练,每一次有人相阻时,他推出一剑,直逼中宫,使对手必须横剑自救,即使预让的剑势并没有对准人,对手饱受威胁之余,不自而然地横剑自保,而剑器相触之际,预让的剑也一定敲在对方剑上最弱之处。

    剑握在手,劲力从手掌传到剑上,使器与人结为一体,是以两者之间,必须有一个相连的关节,那也是劲力最弱之处,高明的剑手,已经将这一个关连的部位,缩减到几乎没有,因此才能达到身与剑合的境界。

    若能再进一步,达到意与剑合,心到剑至,那就是全无间隙了,但是这种境界很高,极少有人能达到。

    襄子自己估量一下,约莫已到第二层身与剑合的境界,他看预让可能跟他差不多。

    可是今天他才了解到,预让的剑技实在比自己高明得多,而以往几次交手,自己只是幸运而已。

    第一次在宫中是倒霉的兴儿首触其锋,而自己是趁他杀气已泄,杀机未聚的当儿出手,才侥幸制止了预让。至于不久之前,预让藏身桥下,突起发难,一来是马匹阻路,挡住了预让的威势,最重要的则是预让心中全无杀机,使他提不起劲来攻击。

    现在,襄子才知道一个人在拼死时的勇气有多可怕,更知道一个高明的江湖剑客的剑法,也不是他这种出身于贵族宫廷之中的剑法所能比拟的。

    预让此刻所表现的,完全是一种完美的杀人的技巧,他的出手十分美妙,看来惊险万分。

    他从不保护自己,他的招式中完全是攻击性的,而且他的动作百分之九十是属于被动。

    攻击应该是掌握百分之百的主动才对,预让的剑招既是以攻击为主,何以又大部份为被动呢?

    这话听来很矛盾,只有目击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玄奇之处。预让的出手之所以看来被动,是由于他很少先去攻击人,都是由对方发出了攻势后,他再施以反击。这是非防御性的反击,因为他的反击太快,对方根本无法撤回剑招自保。大家只有硬干了。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两败俱伤,与敌偕亡的打法,但实际却又不然,到了最后关头,预让的剑招比对方快上一刹那,伤了对方而使得对方的杀手自动地化解了。

    襄子的侍卫们一个个地拥上来,又一个个地倒下去,或退下去,而预让自己却屹立而无损。

    那些对手们的技艺虽有高低,但是在预让面前没有什么两样,每个人都是一经接触就负伤败退了。

    预让采用的是最经济、省力有效的战法,没有虚耗他的体力,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对方。

    二十几名侍卫已先后败退或倒下,只剩王琮及一名剑士,作第四度的冲刺。

    他们跟预让是第四度交接,以前三次,第一次预让震脱他们手中的长剑,他们拾起了兵刃再来,在预让手中二度交接时,受了点轻伤,第三度时受伤较重,不足以致命,所以他们鼓足勇气,又作第四度的冲刺。

    其实他们心中明白,这一次也纯属多余,他们的技艺与预让相去太远,上去也是必败无疑,只是职责所在,不能不如此。

    虽然他们受伤不重,但是受伤的部位全是致命的要害,他们之所以不死,完全是预让剑下留情所致。

    预让若是存心要他们死,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了。

    预让不仅是对他们两个人如此,对别人也是一样,地上躺了一大堆人,没有一个死亡。

    那些人都是因为受伤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都不会马上死,若是经过适当的调理,还都可以活命。

    当然,那些人可以勉强起来再作一战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起得来了。

    他们也和王琮差不多,是第二次或第三次受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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