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诱花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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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3页)

    第十章

    月娘透过窗扉洒落遍地银光。

    蝶双怔怔坐在窗边,任眼泪直流。

    她有喜了。

    由旧宅回府的第二日,楚夫人差请的大夫便入府替她号脉,诊出了这个结果。

    手微颤地搁在肚腹,轻抚着主子赐给她的珍贵宝物,她心底五味杂陈。

    她开心得想大叫,但一想到孩子的下场,该有的喜悦全被nongnong的哀伤与恐惧取代。

    孩子应该是在主子由咆虎江回京城后有的。

    她多想告诉主子,说他当爹了,想知道他是怎样惊喜的反应。

    但…留不住,她保不住她的孩子。

    大夫一诊出结果,由旧宅跟来的丫鬟不敢耽搁,立即跟着大夫回药馆拿药方子。

    她想走,却发现府里、寝房外有人暗暗守着。

    偏偏这阵子主子为了缉回的人犯,泰半时间都在密卫部与京衙之间往来,她求助无门,只能绝望地等着她的孩儿被无情地夺去。

    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保住孩子。

    思绪混乱而绝望,当门扇发出咿呀声响时,她颤然回神,直觉地往门口奔去。

    似乎早有预料她会反抗,被楚夫人派来执行这无情任务的刽子手,朝着门外扬声喊:“把门关上!”

    在蝶双的手触及房门的前一刻,门已关住,由外上了门。

    “蝶双,不要为难我们。”春霞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软声要求。

    “春霞…求你…孩子是无辜的…”

    听着蝶双令人心酸的哀求,她充满歉意地呐呐开口。“对不住,这是夫人的命令。”

    往日她是嫉妒蝶双的,但毕竟事关一条小生命,饶是她再讨厌蝶双,面对这一刻,她也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惧充满心头,她抓住春霞的手,祈求一丝希望。“拜托…不要这样对我…孩子是无辜的…”

    蝶双眼底的哀伤几乎将她淹没,她只得端起药,扳住她的下巴,硬将药灌入她口中。

    “…对不住…孩子没打下,就还会有第二碗、第三碗,你就放手,让孩子去了吧!”

    放手?那是主子给她的宝物,她想生下,不想放手!

    “唔…唔唔…呜…别逼我…我不喝…”蝶双紧闭着嘴,咬紧牙关,竭力不让药汁滑进口中,却是徒劳无功。

    这几日她太担心将面对的事,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虚弱得无法反抗。

    被迫灌入口的药汁染湿了她的衣衫,或许是错觉,液体滑入口中不过片刻,她已感觉药效迅速在胃中发挥作用,直往下腹奔窜。

    “不要…”她重重喘气,惶恐地抱着肚子,仿佛这么做可以阻止那可怕的药汁夺走她的孩子。

    看着她狼狈又可怜的模样,春霞一灌完药便心虚地收拾,迅速出了房。

    蝶双无力理会残留口中的苦涩,任眼泪疯狂滚落。

    孩子就要没了…

    而她这个当娘的,居然连保护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

    流胎形同生子,确定蝶双打掉孩子后,楚夫人让春霞留在新宅帮她调养身子。

    她这一躺便躺了大半个月,那硬生生将胎打掉的剧烈疼痛,无疑将她浑身的骨头拆解似的,让她元气大伤。

    卧床的时日,她没办法当成啥事都没发生过,思绪恍惚缥缈,整个人好似失了神魂。

    在她身子最差时,杀手尚有漏网之鱼,为了彻底肃清余孽,楚伏雁留在部中部署计划,准备再派部员出任务。

    因此他几乎未踏进家门一步,两人的亲事也这么耽搁了下来。

    在这期间,楚府总管每日会迸密卫部,向他报告府里状况。

    当楚伏雁由总管口中得知蝶双身体欠安,大半月一直留在寝房没出门,三餐全由楚夫人派去的丫鬟打理,他心急如焚,却觑不得空回府,直到今日。

    回府途中,他顺道绕进药铺请大夫出诊,没想到大夫竟叮嘱他要多留意蝶双打胎后的状况。

    一听到“打胎”二字,他心头一阵缩紧,惊愕得说不出话。

    蝶双有孕了…尚不及细细咀嚼即将当爹的喜悦,转瞬间便被残酷的事实推进深渊。

    他以为这当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蝶双若有了孩子,一定十分开心,再者总管每日到部里报备,没道理遗漏她怀了身孕却决定打胎的大事。

    揣着满心疑惑,他恨不得背上生双翅,马上回到她身边。

    一回府,进了寝房,眼底立即映入蝶双孱弱憔悴的模样,他忍不住伸出手轻缓地抚过她憔悴的面容,心惊胆颤。

    她还有呼息吗?

    长指颤颤地采到她鼻下,感觉微微的呼息轻拂过指腹,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看起来好苍白、好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在他的指尖下粉碎。

    这般憔悴是因为打胎的决定吗?

    刹那间,说不出的心疼翻滚涌动。

    仿佛感觉到他的抚触,蝶双缓缓睁开眼,哀伤地望着他。

    “蝶双,你…还好吗?”

    他一开口,她颤了颤,垂眸掩去闪烁目光中隐隐透出的委屈,一声不吭。

    瞧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忧伤,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沉声问:“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蝶双是这么在乎他,不可能作出让他伤心的决定。

    他想亲口听她说出真相。

    难言的苦涩缓缓在舌尖漫开,她迎向主子又急又慌的神情,想哭、想倾诉失去孩子的悲伤,却只能将苦楚吞下腹。

    说了…形同背叛夫人,或许还会因为此事的揭发,造成母子两人的裂痕。

    两难是她爱上主子后最深刻的感受。

    瞧她虚弱又无辜的模样,楚伏雁又气又怒又是疼惜,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大夫说,你让丫头取了打胎药!”

    她一听到“打胎”两个字,悲从中来,感觉剐心刺骨的痛又出现了。

    喝下打胎药非她所愿,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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