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风情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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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3/5页)

走上前去,屈膝跪下,把她这哀伤得肝肠寸断的身子搂在怀里。

    “看在上帝份上,别这样伤心。我受不了哇。唉,朱莉娅,朱莉娅,我是多么爱你,我不能使你如此悲伤。我愿承受一切。我决不对你有任何要求。”

    她把泪痕纵横的脸孔朝向他(“天哪,我这会儿的模样才好看哩”),把嘴唇凑上去。他轻柔地吻她。这是他破题儿第一遭和她接吻。

    “我不愿失去你,”她用沙哑的嗓音喃喃地说。

    “宝贝,心肝!”

    “就像过去那样吧?”

    “就那样。”

    她深深地吐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在他怀里偎依了一两分钟。等他一走,她就站起身来去照镜子。

    “你这个卑鄙的坏女人,”她对自己说。

    可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丝毫不觉得羞耻,接着走进浴室去洗脸擦眼睛。她感到说不出地兴奋欢畅。她听见迈克尔走进来,便大声叫唤他。

    “迈克尔,瞧查尔斯刚才送给我的那幅微型画像。在壁炉架上。那些是钻石还是人造宝石?”

    查尔斯夫人刚和她丈夫分居的时候,朱莉娅有些担心,因为她威胁要提出离婚诉讼,而朱莉娅极不愿意作为第三者在法庭上露面。有两、三个星期,她一直胆战心惊。她抱定宗旨,不到必要时刻,不向迈克尔透露风声;她很高兴幸亏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后来看出那威胁只是为了从她无辜的丈夫那里榨取更大金额的赡养费。

    朱莉娅用巧妙之至的手段应付查尔斯。双方取得谅解,由于她对迈克尔的深厚爱情,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密切关系,但在其他方面,他是她的一切、她的朋友、她的顾问、她的知己,是她在任何紧急情况下有求必应的靠山,遇到任何挫折都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安慰。

    后来查尔斯凭着高度的敏感,察觉她其实不再爱着迈克尔,这倒提供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这时朱莉娅必须大施手腕。她不愿做他的情妇,倒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顾忌;假如他是个演员而爱得她那么狂热,爱了她那么长久,她就不会在乎而会纯粹出于好心跳上床去跟他睡觉;但她就是不中意他。她很喜欢他,可是他是那么温文,那么有教养,那么高雅,她没法想像他作她的情夫。这将好比去同一件艺术品睡觉。他对艺术的爱好使她心中不无可笑的感觉;毕竟她是艺术的创造者,而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观众而已。

    他企求她跟他私奔。他们将在那不勒斯湾的索伦托①买幢别墅,有个大花园,他们还将有条纵帆船,可以在美丽的酒一般颜色的海面上长日游近。爱和美和艺术;人间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①位于意大利西南部那不勒斯湾的南端,为一避暑胜地。

    “该死的混蛋,”她想。“仿佛我会放弃我的事业,去把自己埋葬在意大利的哪个角落里!”

    她叫他相信,她得对迈克尔负责,再说还有那个婴儿;她不能让他长大成人时背上他母亲是个坏女人的包袱。什么桔子树不桔子树,如果她念念不忘迈克尔的不幸和她的婴儿正由陌生人照管着,她就会心如刀割,在那美丽的意大利别墅里永远不得安宁。一个人不能只顾自己,是不是?一个人必须也想到别人。她是非常温柔和富有女子气的。有时候她问查尔斯为什么不跟他妻子办理离婚,另娶一个贤淑的女人。想到他要为她浪费他的一生,实在受不了。他对她说,她是他生平爱过的唯一的女人,他将一直爱到生命结束。

    “听着多么伤心啊,”朱莉娅说。

    虽然如此,她始终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要发现任何女人有夺走查尔斯的企图,就千方百计从中破坏。如果危险确实存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表现出极端的忌妒。

    查尔斯和朱莉娅早已约定——从他的高尚教养和她的善良心地可以想见这是考虑得十分周到的,他们不是用明确的字眼,而是用迁回曲折的明喻暗示来约定的——假如迈克尔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得好歹把查尔斯夫人解决掉,然后结为夫妻。可是迈克尔的健康情况绝顶良好。

    这一回,朱莉娅在希尔街参加的午餐会使她非常开心。这次聚会很盛大。朱莉娅从来不鼓励查尔斯邀请他有时碰到的演员和作家们,因而她是这里唯一需要挣钱糊口的人。她一边坐着一位又老又胖又秃的唠叨不休的内阁阁员,他对她殷勤备至;她的另一边坐着一位年轻的韦斯特雷斯公爵,模样像个小马格,夸耀自己比法国人更精通法国俚语。他发现朱莉娅能说法语,便坚持用法语跟她交谈。午餐完毕后,她应他们的要求,依照人们在法兰西喜剧院演出的方式朗诵了《菲德拉》中的一段慷慨激昂的长篇台词,然后模仿英国皇家戏剧艺术学院的英国学生朗诵了这同一段台词。她引得满堂宾主捧腹大笑,于是她因获得了成功而满面春风地向大家告别。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她决定从希尔街步行到斯坦霍普广场。她挤在牛津街的人群中往前走,许多人都认得她,尽管她两眼直朝着前方,还是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盯着她。

    “随便跑到哪里,人们总是盯着你看,真讨厌得要命。”

    她略微放慢脚步。这真是个美好的日子。

    她开了大门锁,走进屋内,刚进去,就听见电话铃响。她不加思索地拿起听筒。

    “喂?”

    她平时听电话常用假装的嗓音,可这回她忘了。

    “兰伯特小姐?”

    “恐怕兰伯特小姐不在家。你是哪一位*请问?”她马上装出伦敦土音问道。

    单音节词使她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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