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藏龙_第三回银镫销夜小姐恨鸾音宝刀生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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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银镫销夜小姐恨鸾音宝刀生光 (第8/9页)

,两脚才落实地,俞秀莲已经追下来了。贼人见刀光在眼前一晃,她赶紧横刀去迎,却不料俞秀莲另一只手中的刀同时砍至,正劈在她的左腕上。贼人便哎哟一声,回身就跑。

    这贼人跑得极快,又加着负伤逃命,简直如同飞一般。秀莲在后紧追不舍,顺着城墙一直往西,跑了四五里路,忽然又往南。此时秀莲距离贼人不过六七步,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忽然贼人一转身,她右手曳着的那口刀就向秀莲飞来,秀莲赶紧向旁一躲。贼人掉头拼命又跑,秀莲又紧追,这就来到了鼓楼西大街。贼人跑上了一座高坡,秀莲随着追了上去,贼人便蹿上了一家大宅院的屋宇。秀莲也蹿上去,自后一刀砍去,贼人就“啊”的一声惨叫,滚下房去。秀莲也跳下去,见是一所花园.贼人哎哟哎哟地在地上乱滚。

    秀莲赶过去挥刀要结果这贼人的性命,此时忽见有一条细长的黑影扑来,手中的剑光向秀莲就刺。秀莲用刀相迎,却听“锵”的一声,右手中的刀就被对方的宝剑给削落了一截。秀莲惊道:

    “啊!你就是盗剑贼!”可是她并不退后,疾忙将右手的刀柄撒手,左手的刀换在右手,

    “嗖嗖嗖”连声猛砍,同时并躲避着宝剑。对面的人也抖起了剑光,紧紧迎敌,不肯稍让。两人相战十余合不分胜负。

    此时前院已然“铛铛”鸣起了锣。使剑的人抡剑向秀莲猛劈,秀莲却托住了他的右腕,而对方可也把秀莲擎刀的那只手揪住了。不过秀莲却吃了一惊,因为她觉出这个贼人的手腕很是柔腻,并且腕上有个很硬的圆圈子,好像是一支玉镯。这个人穿着青衣,半个脸也蒙着黑纱。秀莲抬起左脚尖要向对方的小肚子去点,对方却用脚蹬住,倒是只大脚。

    此时前院已人声鼎沸,梆锣乱敲,这个人就急急地夺开手。秀莲揪不住他,便撒了手,同时也抽回刀来,跳起来又砍。那人舞剑招架了三四合,返身便跑,秀莲仍然紧追,那人虚晃一剑,就钻进一个后窗户里了。此时灯光已扑进花园里来,秀莲就飞身上了房,顺着房走去。只见下面有一二十人都打着灯笼,提着刀棍,拥往花园里去了。

    秀莲在房上鹭伏鹤行,很快地就由这所大宅院跳到了邻家的房上。走出很远,她才跳下来,这里就是条昏黑的小巷了。穿过两条小巷便看见巍巍的城墙,她又顶着城墙往东去走。此时她的手中只剩下一口刀了.因为这对双刀是她父亲当年在世时给她订打的,如今折了一口,她不免有些伤心。她晓得刚才斩断自己钢刀的那口宝剑,就是李慕白在三年之前从柳建才手中得来,又献给铁小贝勒的那口剑。而且,刚才那使剑的人极为可疑,那个人的剑法相当的精熟,有几处剑法都好像是李慕白曾使用过的。尤其那个人的手腕,和腕子上的圆镯…

    俞秀莲一路思索,到了刘泰保的家门,便越墙进去。刘泰保夫妇都提着刀从屋中奔出,俞秀莲就笑着说:

    “是我!”那两人赶紧放下了刀,问说:

    “俞大姐,捉住贼人了没有?”俞秀莲进了屋,摆摆手,把刀放在桌上,说:

    “我的一口刀被她们的宝剑削折了,明天还得去配一口,分量就怕不能一般儿沉了!”刘泰保和蔡湘妹齐都吓得发了怔。

    俞秀莲自己倒了一碗茶喝着,又摆手说:

    “你们不用担心了!明天就可以得到消息。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们不要再到各处去胡说,反正年前我一定叫贼人把宝剑交出。交出宝剑来,别叫他再胡为,也就算了.因为我还要赶紧回巨鹿,不能常在北平住。再说,我们都与德啸峰相识,倘若我们把玉正堂逼得太甚了,难免他就要迁怒于德家!”

    刘泰保点着头,眼珠不住地乱转,他猜不透俞秀莲刚才与大小狐狸们争斗的结果如何.更猜不透俞秀莲有什么方法能索回宝剑来。此时俞秀莲像是有些疲倦,刘泰保就提着刀又往南屋里去了。秀莲叫湘妹关上了门,就说:

    “咱们放心睡吧!我敢保贼人不能再来了。”

    蔡湘妹铺好了被褥,她可不躺下。俞秀莲却头朝着里,和衣卧下。蔡湘妹便也躺下,可还是不敢脱鞋。两人合盖着一床棉被,脸相对着,蔡湘妹就低声问:

    “俞大姐,刚才您把贼人追到哪儿,您就回来啦?”

    俞秀莲却说:

    “你不必细问了!明天你就可以晓得。现在我准保贼人不能再来搅闹,只要把宝剑要回来,我就走了。可是在我走之前,我要见一见那位小姐玉娇龙。因为今天白天我在德家,听德家婆媳也说,玉娇龙长得真是太好看了,文章书画全都好。她常到德家去,因为他两家本是老亲。德啸峰在三年前充发新疆之时,玉大人正在那里做领队大臣,一切都蒙他照应。在那里德啸峰就知道玉小姐,听说玉小姐在新疆时不像现在这样安闲,她也会骑马,会拉弓射箭,还时常在山林里手丁猎。我想这个人一定很有意思,明后天我想见一见她。”

    蔡湘妹说:

    “其实,那玉小姐也不过就是长得好,穿的衣裳阔,也没有别的啦!马怕是她骑不了,小孩儿玩的弓箭,她或者能拉得动,明天您一见她就知道了,身子弱极了,胆子又极小。我爸爸在她们门前耍流星,她既要看,可又怕流星脱了绳打着她,您没瞧见她那忸怩的劲儿呢!若不是几个老妈护着她,一阵风儿就许把她吹倒。您说她知书识字,能写会画,倒许是真的,可是人呀,不见得怎么能干!我们两人要是换个过儿,她当我,我做她,准保她做不出来我那饭菜,更别说飞镖跟软绳了。我呀,哼!也不能容许一个大盗在我的宅里藏着!”

    俞秀莲笑了笑,说:

    “你可知道,人是不可貌相?”蔡湘妹笑着回答说:

    “海水还不可斗量呢!将来,我也许能穿上她那么阔的衣裳。可是我比不了她的,就是模样儿和身量。”俞秀莲又问:

    “她的身量有多么高?”蔡湘妹抬手比着,说:

    “比您还高那么些个,可是腰比您细。没有您这么强壮!”俞秀莲听了,就半闭上了眼睛。

    蔡湘妹在枕边掠掠自己的头发,又坐起来,慢慢解开她那双纤纤的绣鞋。少时俞秀莲睡去了,蔡湘妹可还是不敢睡,她又下了床,扒着玻璃往南屋去看,却见南屋里黑糊糊的,正想着不知刘泰保今晚敢睡不敢睡,却听那屋里拍了一下巴掌。蔡湘妹就向玻璃上唾了一口,轻轻骂了声:

    “促死!”回身见俞秀莲翻了一下身,并听她长出了一口气。

    后半夜无事。次日清晨,俞秀莲就叫刘泰保去往玉宅附近,看看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直到快要吃午饭的时候,刘泰保跑回来了,惊慌慌地说:

    “玉宅的大门我不敢去,我派了秃头鹰去打听,秃头鹰回来说,今天玉宅的大门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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