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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苏旷传奇之重整河山待后生不如妾 (第5/5页)

开颜一笑:“不敢。”

    曾老爷摇头:“近年来,朝中派系争斗日甚一日,我这卷宗若是落在旁人手里,立时就是一件天大的案子…那些人早想动手,这一回,算是撞在他们手上了。嘿嘿,嘿嘿,若是交不出刺客,他们这是要我拿卷宗去换熙官哪。”

    莫水窈闻言,抬头动容:“老爷,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我去做个了结就是,绝不连累曾家上下。”

    “真是妇人之言。你嫁进曾家,就是曾家的人。”曾老爷安慰“媳妇儿,你且带她下去休息,无论如何,我们总要商量出个万全之策。便是拼了这万贯家财不要,我也要保全莫先生的一点儿骨血。”

    莫水窈还要说话,却被颜如语轻轻一带,扯了出去。

    颜如语步履如风,好像带着极大的怒意,莫水窈忙跟上两步:“jiejie,我错怪曾老爷了,他也有万般不得已之处。”

    颜如语大步流星,走得更快,穿过回廊,进了后宅自己房中,脸色一沉:“哼哼。”她手脚利落,扯开香炉暗门,取出一套乌黑的夜行衣来,默不作声地开始换衣。

    这身夜行衣已经瘦紧得很,颜如语挣了几回才穿在身上:“多说无益,我去救我儿子回来。”

    莫水窈大惊:“jiejie!”

    颜如语双手如飞,将发髻紧了紧,扎上蒙面巾,蹬上轻底软靴,语气又急又快:“他拉拉杂杂说那么一堆,不过是为了封你的口,免得坏了他们献宝的好事。嗤,他们也不想想,那罗将军忍气吞声这么些年,一旦拿到东西,还会给他们好看?第一个吃亏的就是我那熙官。”

    莫水窈劝道:“可是罗府警卫森严,高手如云…”

    颜如语一掌拍开那口小箱子,箱中一柄细刃弯刀,遍体乌黑,好像是初一的月亮,光华冷冷。颜如语指尖拂过刀刃:“若是十年前,别说区区一个将军府,就是皇宫大内,我惧他何来!”

    “破月刀…朔望双侠!”莫水窈先是惊呼一声,但目光渐渐变了,看着颜如语,又是惊异,又是崇拜,又是怜悯。

    十年前的江湖上,朔望双侠是极负盛名的三对兄妹之一,功夫高,年纪轻,浑身是胆,屡屡千里追杀大jianian大恶之徒,有“千里横刀颜中望,旁若无人颜小朔”之称。后来颜中望单刀赴京,时不时有侠闻逸事传出,而颜小朔,则彻底没了消息…莫水窈万千感慨,却只剩一声叹息,怎忍看烈火性情,竟凋零至此。她轻声道:“恭喜jiejie重出江湖。”

    “我如今的江湖,不过是我的相公儿子。”颜如语握刀在手“你不必再用这种话恶心我。”

    颜如语轻轻走了出去,随手合上箱盖,掩上房门,好像几个时辰之后就会回家一样。

    月色很好,在回廊中拖出颜如语长长的影子,她忽然觉得有点儿困。往常这个时辰,不管相公来不来,都是休息的时候。她吸了口气,跃上房顶,在自己家蹑手蹑脚地潜行,忽然觉得一切都很陌生,又很惊异。

    就是这四道门,十九间房,两重院子,三十多口人,一口气吞去了自己十年的青春。十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儿子是真的。看着他从那么一点点大的小东西长成这么高的孩子,学会满院子乱跑,学会…冷淡娘亲。

    一想起儿子,颜如语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地跳了下去她记得书房边的小厨房里有熙官爱吃的鸭油栗子蟹黄酥饼,过会儿打起来万一惊吓到儿子,还能塞给他压惊。

    厨房里暖意融融的,小火添着锅底还是黄昏时分开始炖的雪蛤田鸡莲子羹。儿子不爱吃菜,每次想要哄他多少吃下一点儿,总要费尽心思,打出些菜汁儿放进汤头里。在那段百无聊赖的日子里,颜如语常常在厨房里一待就是两三个时辰,去炮制那些繁复精致的点心汤水。只要熙官吃得香甜,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可熙官从来没有留恋过这个小厨房,他总是一门心思地要跑出去,和父亲那些有本领的大朋友们混在一起。

    汤水快要熬干了,颜如语忽然放下刀,坐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嫁进曾家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把第一碗汤盛给自己。

    香醇,黏稠,可口…享受生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如果生命中只剩下享受生活,就变成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颜如语忽然抛下了碗

    三日入厨房,洗手做羹汤;

    三年入厨房,洗手做羹汤;

    十年入厨房,洗手做羹汤…

    别说儿子,连自己都烦了。前十年练刀,后十年炖汤,我的青春,怎么就混成这样?

    她抬手包起点心塞进衣囊,却听见隔壁传来了隐约的争论声。

    “爹,明天一早就去?会不会仓猝了些?”

    “夜长梦多。你去命人收拾几辆大车,接回熙官,咱们立刻就走。”

    “老爷,你三思啊…这么大的家业,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收拾过来的?”

    “唉,夫人,咱们又不是不要了。咱们就是去二弟那里住上两年,避一避风头,等风平狼静了,咱们还回来。”

    “可是老爷,若是交出卷宗,那个小毒妇岂肯善罢甘休?”

    “此事你不必多虑,他罗家父女给我添了无穷麻烦,这点数,我心里还是有的。”

    “爹!卷宗!什么人?站住啊呀”

    冷月下,哪里还有来人的踪迹?一片乌泥瓦划过曾九霄的发髻嵌在紫檀花架上,像是示威。

    曾家夫妇一左一右扶着儿子,惊慌地问:“九霄,没事吧?”

    “我记得她…我记得…”发髻削落,碎发散了一地,曾九霄喃喃道“还袖崖下,永生不忘…是她,还袖崖小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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