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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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3页)

路恭臣非但不再如之前般处处生疑,而是换成许久不曾有的雀跃。

    因为刚刚在花园里的所见,他不得不怀疑:玉棠儿与玉芽真的不同于一般人,他们似乎能人所不能。

    虽然他没看见她是如何让老松的枯干在短时间内回复生命力,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等了好久的某人,应该已经来了。

    而那让他日思夜盼多年的某人,也就是…

    她?

    “小芽苞,你再多嘴,小心本仙座摘了你的蕊。拆了你的瓣!”说什幺路恭臣喜欢她!

    自从数天前差一点露出马脚之后,花精就不时在她耳边嘀咕着这些,吵得她一颗脑袋都浆了。花园里气氛谧静,可她一颗心却乱烘烘。

    “呜!”捂起嘴,就怕玉棠儿真摘了他的蕊;可是想想,如果真要他不讲,他可能会比被摘了蕊更难受,于是他认了。“大仙,您要小的怎样都成,但要小的不提醒您,那可比什幺都要难过。我觉得那状元郎好像知道咱们不是凡人,只是不说而已。”

    吞口水,润润喉。“这还不打紧,小的真的还觉得,状元郎他似乎对大仙您有了倾慕之意,要不然咱们和他非亲非故,交情又不深,他怎会答应让我们继续留下,还要我们有空帮他整理花圃?”

    对!就这个整理花圃最是奇怪。

    他们早从还未下凡的时候就已晓得这个状元郎爱花甚于爱人,今天他主动要他家大仙帮他整理花圃,碰触他最不欲外人接触的最爱…这不是奇怪,又该怎幺形容?

    玉棠儿睨着花精泛着光芒的芝麻眼,心里头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这又当如何?纵使他怀疑我们不是人,他也没法去证明我们是鬼、是怪、还是仙,因为我们的身体摆明就是热呼呼的血rou呀!还有,你说他喜欢我,这要让其它人听到,可好!本座下凡,为的是替他治恋花癖,再来牵姻缘,他要真喜欢我、,不就代表他仍爱花,而他、正常的姻缘也就随这无望一吗?所以,不可说!”

    嘴里训说着,手里则拿把小锄七零八落地走向花圃,这时候的玉棠儿,自知是口是心非了。

    因为花精这幺说她,说路恭臣倾慕她,她居然是由心地…窃喜?

    啊,怎幺着?虽说人鬼神多多少少有着虚荣心,但她对这样的说法,却摆明不是来自这互古的欲望呀!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因为今天倘若换了个人,甚至是换了个状元郎,她该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思绪的。

    懊是由于他独特吧?

    他的癖好远不同于人,他的沉敛远过于人,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他的一颦…一笑?

    嗟嗟嗟,她胡思乱想个什幺劲儿!不过就是路恭臣吗!技巧地掩去眼皮底下的慌乱,她煽煽羽睫,回复到一贯的从容。

    然而仔细观察着玉棠儿的反应的花精,当然敌不过她重整情绪的道行,因为即使她的随性中带有一些紊乱,可却仍无法断章取义地说被她的想法。

    最后他唯有附和。

    “大仙说的也是,那幺我们接下来该要怎幺做呢?””

    “该要怎幺做?”抬眼望天,思绪激荡半晌,而后正脸一笑。“想知道接下来怎幺做?呵,跟我来!”小锄一搁;她跃起玲珑的身影,信步往花园外走去,而花精芽苞当然也跟着她到了路恭臣的书斋前。

    “想知道接下来怎幺做?先敲门。”她唇线微扬。

    花精虽然丈二金刚,可也半信半疑地敲了书斋的木门。敲门声方歇下,门内应门声便起:

    “谁?”里头,路恭臣正忙着他的案上犊。

    “是我和玉芽。”玉棠儿答道。

    “进来。”

    推开门,进了书斋,只见路恭臣朝他们淡淡一笑,就又低下头,埋首案牍。

    这是这几天来他见着他们时的自然反应…淡淡的笑,不热不冷,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很是令人窝心。

    如果不去想他转变的原因,这的确是相当让他们振奋的鼓励。

    下意识又探了书斋里满满的书一眼,玉棠儿才将视线又调往书案后头的人身上。

    其实他长得并非十足的儒生相,光他那一身庄稼汉的肤色,就已去了几分文弱气息;若没仔细看清他的五官,几乎要以为他是个身量极高、受过训练的武人了。

    一般的儒生,真的很少像他这样的,即使养花,多也请来花匠的。

    “找我什幺事?”

    好半刻,屋内只有他翻动纸张的声,于是他抬头盯住正出神的她,和像在等着什幺似的玉芽。

    路恭臣这一问,玉棠儿才忙回道:“我来是想说说上一回我替恭臣大哥看相的事。”

    她对他的称呼也改了,自从花园那一次之后。

    呵!其实是她主动占他便宜的,当时环境好、气氛佳,称谓趁机改改对他们的任务多有帮助的。

    “看相?”路恭臣搁下正蘸墨的笔。

    “对,我算算近日的运数,你的花煞应该有得解。”这就是她将要祭出的高招。

    “解煞?”低下眼帘,未久又抬起,他唇间带笑。“如何解?何时解?”

    “嘎?”怎幺回应得如此顺口?

    “觉得意外?这也难怪。不过这些天我也曾想过你之前提的,除了诸子百家,民间方术的确也颇耐人寻味。”

    “你…也对这有兴趣了?”她走到案前,小心翼翼求证。

    “天地何其大’除了人所见所闻,人所不能见不曾闻的事物,又怎是一个兴趣所能探解。”他似有寓意地深凝案前的人。天!他说的话怎生这幺诡异呀?人所不能见不曾闻,指的不正是他们嘛?

    “怎幺了?不是要告诉我如何解煞吗?”瞧进她僵滞的反应,他暗生满意,因为这就代表他听想无差。

    “是,我是要说,那你仔细听来。这花煞如何解?愈进人群愈能解,何时解?愈近七夕愈能解。”

    “所以呢?”

    “所以你一定得参与皇宫七夕的乞巧盛宴。”一语断定。

    蓦然,只见路恭臣眯起似潭的深眸。“如果我不呢?”

    “花煞永不解,姻缘永难求。一下重葯,封起退路!

    “那去了又如何?”

    “当然是解了花煞,求来好姻缘了。”以为他开窍,她笑得乐不可支,哪知路恭臣接下来的一句呢喃,却让她甜蜜蜜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如果求来的好姻缘是你,那我便无须考虑了。”

    “我?”指着自己,她愕然于他此话的用意。

    又是淡淡一笑。“没事,一个月后的乞巧宴,我会去。”再度埋首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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