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树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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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5/6页)

针别了起来。她的两个Rx房一颤一颤,依旧是那样热情。光溜溜的面颊红云涌动。

    “今天早晨,我们家的母牛下了个小牛犊,”艾米·帕克说。

    “你真走运了!哦,那些可爱的小牛犊!”

    “可是那头母牛因为得产乳热病倒了。那是头老牛,”她说。

    女邻居咂了咂嘴。

    “这些老母牛真他妈的够呛。这些可怜的东西。它们都是一个样儿。”

    “可是我们得养活这个牛犊,欧达乌德太太。”

    “当然解,你们得养活它。”

    她也不由得为这桩事犯起愁来。

    “喂!”她喊道。“你在哪儿呢?有位太太看我们来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露露面吧!让人家也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宝贝呢!啊,真可怕,这些男人们。说到底,他们只知道发号施令,连鸡也不给喂喂。不过,如果你需要牛奶,多的是!我们简直是在这玩意儿里头游泳呢!我们一直忙着挤那两头牛的奶。那头可爱的小母牛也快产奶了。帕克太太你尽管来拿,亲爱的。不管他说什么,最后总是我说了算。”

    “你吵吵啥呢?我这不是正找靴子嘛!”她的丈夫嚷嚷着。

    他过来了,就站在那儿。

    “这就是他,”妻子说。

    她朝后门点了一下头,一缕黑发滑了下来。这场合,她没有再把它拢上去。

    欧达乌德膀大腰圆,鼻子似乎就是两个黑窟窿,你可以顺着窟窿往上瞧。他毛发很重,笑起来十分爽朗。

    “母牛生病了,是吗?产乳热,”欧达乌德说。

    “没必要再罗嗦了,”他的妻子说。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吃了一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煤油,”她的丈夫说。“治产乳热再没有比煤油更好的东西了。治别的毛病也一样。”

    他自己呼吸的味道就是证明。

    “他就喜欢用煤油,”妻子说。“一有牲口病了,他就灌煤油。从哪头往里灌都不在乎。所以,我一不舒服就吓的要死。”

    “再没有比煤油更好的东西了,”她丈夫说。“你拿一瓶啤酒,喝光了,然后再往里倒这么多煤油。到我手指头这儿,瞧见了吗?不要多,也不要少。照我说,也就是三分之二吧。再多就危险了。潘迪·坎诺知道。他太性急了。结果害得他那头漂亮的泽西种小奶牛在土里头乱滚。但是,倒这么多,你就用不着担心了。你把瓶子插进病牲口的嘴里,慢慢往里灌,直到都灌进去为止。当然喽,它不会老老实实任凭你往里灌的。它要挣扎起来,还挺不好办。但你会发现,产乳热就这样过去了。就像星期日早晨也总要过去一样。”

    “可是她现在要的不是煤油,”妻子一边用肘子捅他,一边说。“每个人有每个人自个儿的治法。她要的是牛奶!”

    “她就是不要煤油,”丈夫说“至少也可以听听这个偏方吧。又不花钱。”

    “牛奶也一样不花钱。我们有头小奶牛,刚下牛犊。”

    “对,牛奶不要钱。”

    “那你还唠叨这半天干啥?”

    “男子汉大丈夫总得说点什么嘛!”她的丈夫说。

    站在这个乱哄哄的院子里,艾米·帕克简直有点儿脚叨不稳,头晕眼花了。但是鸭嘴啄着那个泥泞的水注,泼溅起爱的水花。甚至那些四处躺着的酒瓶子现在看起来也顺眼多了。因为那是欧达乌德自个儿把它们从窗口扔出去的。他倒没有任何别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它们留在屋子里罢了。

    “你有桶吗?”他问道。

    他提着桶,向院子那头走去。因为自己慷慨的举动显得有气洋洋。

    “欧达乌德太太…”艾米·帕克说。

    “你今天的难处,也许我们明天就会碰到,”她的朋友说。“啧啧!”她咂着嘴,缩回一双油腻腻的手。“我简直忙得连自个儿的名字也要忘记了。我们还有头山羊呢!它星期四夜里刚下了羔子,是头小公羊。我们把它打死了,那可怜的东西。不过,帕克太太,我们欢迎你来用这头母羊。它那奶布袋儿,装得满满的,一定会让你高兴。喂!”她喊道“帕克太太借我们那头母羊用用。亲爱的,人们都说,许多小孩儿要不是靠了这些宝贝奶山羊,大概早饿死了。至于一头可爱的小牛犊嘛…”

    有时候,好心的举动会以拳头那股劲头接二连三地降临。艾米·帕克希望她能抵挡住这种“打击”

    “你自个儿有孩子了吧?”欧达乌德太太问。

    这当儿,天空仿佛在远去,现在是一片空白。

    “没有,”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说。她只能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毫不隐瞒地吐露真情。“没有,”她说“我还没有。”

    “嗅,是吗?也许还没到时候,”欧达乌德太太说。

    她嘴里哼着偶然想起来的什么曲子。那曲调很奇妙地在她的牙齿之间震颤着。

    “我们也没孩子,”她说“当然并不是因为我们没努力。”

    她丈夫牵着山羊口来了。

    就这样,艾米·帕克抓着欧达乌德家那只挺不老实的山羊开始喂她那头新生的牛犊。牛犊很快就吮起她浸在桶里的手指。它慌里慌张,光溜溜的牙床吸不上多少奶水。因此,当她感觉到她的小牛犊愈来愈有力气,愈来愈活蹦乱跳的时候,这女人渐渐地把那头生病的母牛忘到了脑后。母牛在羊齿草里卧了整整两天两夜,现在已经完全像是一尊青铜雕像了。

    “不过它的病没再发展,”妇人说。她试图对自己的冷淡做某种解释。对那头母牛她确实很有感情。

    “可也没好,”斯坦·帕克说。

    男人依旧服侍着那头病牛。因为经常蹲在那儿,或者来来回回地拿东西,那地方已经踩得乱七八糟。他曾经把羽毛管插进母牛的Rx房,排出里面的奶汁,还端来一盆盆热气腾腾的水。因为他要看看,自己的意志再加上浸透热水的毛巾,是否可以把这头病牛从麻痹与迟钝中唤醒。然而,他的意志还不够坚强。有一次,只剩他自个儿的时候,他盯着母牛那双温柔的、正在凝视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便开始踢这牲口的屁股。

    “起来!”他边喊边使出吃奶的力气踢牛。“看在上帝的份上,起来!起来!”

    他精疲力竭了。

    这时,艾米·帕克正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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