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再变_第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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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6/6页)

概赠千年断续,再送来少林寺由无我大师金针度xue,接通断去经脉,三年下来,已恢复七八…”

    “还未完全痊愈啊?”无为恍然。

    “是以方才又断在七煞琴音之下,一断再断,纵然再有千年断续金针度xue这种灵药妙术,也难以再续的了。”一顿云飞扬突然一揖。“大师,我求你一件事。”

    “云大侠对本派恩重如山,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也…”

    “大师言重了。”

    “请说──”“香君若是再找到来,就说我已经离开。”

    “这个…”

    “大师,你一定要答应”云飞扬心里一急,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好、好…”无为忙点头。“你身受内伤,千万不要激动。”

    “有劳大师。”云飞扬仰首向天,眼中泪光闪现,他毕竟是性情中人。

    无为沉吟着倏的嚷起来。“本派藏有达摩祖师所传易筋经,据说参悟其中变化便能够洗髓易筋,脱胎换骨,只是非有相当内功造诣,非凡智能不易明白,云大侠却无妨一试。”

    “大师──”“云大侠既是爽快人,又何必多说,事不宜迟,快随贫僧到藏经阁。”

    云飞扬无言点头,心头又燃起千重斗志。

    月升月落,长夜终于逝去。

    傅香君呆坐在山巅高石上经已一宵,眼泪也经已流干,看着那高升旭日,冰冷的心深处又有一股烈火燃起来。

    她随却跳下高石,奔向少林寺。

    知客僧将傅香君迎进听涛院小楼前。

    人去楼空,傅香君正在奇怪,无为便出现了。

    “傅姑娘还未下山。”无为叹息在心中,面上却并无任何化。

    “大师──”傅香君急问:“云大哥他──”“已经离去了。”

    “去那儿?”傅香君追问。

    “没有说。”

    傅香君怔怔的望着楼外,喃喃自肃。“他走了,他走了…”

    无为叹了一白气。“有缘无缘,上天注定,若是无缘,强也无用,否则始终会再见。”

    傅香君茫然点头,梵音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心情离开少林寺何去何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京城,大街两旁多的是摊档,林林总总,吃的玩的用的全都有,而人来人往肩摩踵接,大呼小喝,总是那么的热闹。

    徐廷封不惯走在大街上,不因为认识他的人太多,尽管他便服出游,,人又随和,认识他的人仍然不忘施礼,乃因为人在京城便不由自主的变得很紧张,事都讲求速度、效率。

    在他的眼中,天下只是表面上太平,实在孳蔓难图,京城内尤其危机四伏,一触即发。

    少林寺一转,请不动云飞扬,回到京城来,他更有势单力薄的感觉。

    可是现在走在大街上,他非独心境平和,而且笑容满面,这当然完全因为忆兰的关系。

    忆兰是他的女儿,今年才不过八岁,长得既美丽聪明,又活泼可爱,看出这个女儿他便很快乐,而快乐之余,又难免有些伤感。

    忆兰二岁丧母,并无兄弟姊妹,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他这个做父亲的忙于朝政,有空他当然会陪伴着这个女儿,忆兰要到大街上看着,他当然不会拒绝。

    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实在不多。

    热闹的大街对小孩子原就有一定的吸引,何妨忆兰这个小女孩生活在王侯府中,难得到大街上一趟。

    她手上又是风车又是糖葫芦,三步一跳的,笑得合不拢嘴,看见女儿这样高兴,徐廷封那还不快乐。

    大街的前面围拢着一大群人,锣声不绝。

    “爹,我要到那儿去。”忆兰拖着徐廷封便要走过去。

    “那是卖解的,没有什么好看。”徐廷封摇头,可是禁不住忆兰又跺脚又皱鼻一顿撤矫,连咬带求,还是走过去。

    难忆兰随即从人丛中钻进去,她个子小,身手又灵活,自然是毫无困难。

    徐廷封只有在外面看着。

    打锣的是一个老苍头,须发俱白,却长着红红的,老大的一个酒糟鼻子,头脸跟身子也都是圆圆的,两条短脚,站在那里就像个不倒翁。

    好象这样的一个老头儿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身手竟然那么敏捷,猴子也似的一时跳到东,一时跳到西,偶然还来一个“铁板桥”,翻一个筋斗,手里一面铜锣敲过不绝,震天价响。

    他的表情也很多变化,时喜时惊,时怒时乐,大笑中突然来一声惊呼,叫人提心吊旭,难得静下来,却是不忘拿起身旁凳子上的大红葫芦“骨嘟嘟”喝一口酒。

    在他面前配合锣声表演的那个年青人却也实在令人提心吊胆。

    一样是翻筋斗,那个年青人就像是没有骨头的,连翻百十个筋斗,一个身子仰变圆形,头脚相接,皮球也似弹飞半空,落在插在地上,两丈多长的一条竹竿顶上,随即在那之上团团滚转,突然像失手,滚跌下来,到了一半却又滚回了竿顶上去?花式之多之深,也实在罕见,难怪围观的喝采不绝,大拍手掌。

    忆兰亦看得又叫又笑,一双小手掌都拍红了。

    年青人腰身一直,竹竿顶上再来一个“倒竖蜻蜒”才翻身落地,面不红,气不喘,飞扬的散发令他看起来更觉得活力充沛。

    他的相貌令人有一种顽皮淘气的感觉,却绝不讨厌,一面的笑容,一双大眼睛亦是充满了笑意。

    老头儿待他落到地上才拉开那张略带沙哑的嗓子“各位叔伯兄恪─”“叔伯兄弟!”,青人帮上腔,接取过铜锣大力的敲了一记。

    “今天是我们师徒二人在京城的第六天,虽然不能说是初到贵境,到底还是人地生疏,我这个徒儿的胃口又特别好,赚到的还不够填他的肚子,现在非独我这个师父,他这个做徒儿的肚子也空了,只好又来献丑。”

    “师父──”年青人一敲铜锣,接口:“是娱乐各位叔伯兄弟。”

    “你这个小子就是不怕笑话。”

    “师父,徒儿又说错了什么?”

    “方才你那几下子好就是好了,可惜──”

    “可惜什么。”

    “有些脚步虚浮。”

    “那里。”年青人转向观众,伸手掩着半边嘴巴,语声也压下来。“肚饿当然脚软。”

    众人一阵大笑,老头儿耳朵好象有些问题,随即问年青人:“你跟他们说什么?”

    “没什么。”年青人一摊双手。

    “只是这几下子便要讨卖了?”老头儿随即拿起了插在旁边的另一条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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