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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大结局完 (第2/23页)
多少倍,为何家人反而越来越危险? —— 半个月过去,项宝贵忍无可忍,趁着夜深,将金顶寺翻了个遍,准备偷走佛兰。 直找到天亮,也没找到佛兰的影子。 他背上奄奄一息的梅萧,直闯入海一粟闭关的密室,一边和护法们交手,一边怒道:“老秃驴,这里到底有没有佛兰?我的妻儿危在旦夕,你一个自诩不杀生的出家人,安能见死不救?” 海一粟闭目不答。 梅萧从项宝贵背上跳下,勉强走到海一粟身前,盘膝坐下。 “方丈大师…悟心听闻…佛兰乃是…舍得之花…空无之花…要悟心舍弃何物?…要他舍弃何物?…请您明言。” 海一粟终于睁开眼睛,微微笑道:“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要舍得何物,悟心你难道不自知吗?” 梅萧默然,眼底黯淡。 海一粟又道:“至于那位施主,只要他放弃魔道,便善莫大焉。” 一旁护法们大喝一声:“结阵!” 十八个比丘僧,或念金刚咒,或挥金刚杖,团团围住项宝贵,青衫缁衣,闪转腾挪,如龙困深潭。 梅萧想了许久,要舍得的是什么?他当然明白。思绪飘得遥远,漫天雪,冰难融化,粉雕玉琢入怀一撞的刹那,自此以后,苦苦追寻,求而不得。他所执念的,是相信她就是他的妻子,可不论如何描摹修补,最终都化作泡影一场。 他要放下的就是执念。 “难道,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妻子?从来就不曾是…”梅萧喃喃自语,突然“哇”吐出一大口黑血。 “梅萧!你要死了吗?”项宝贵没听见他的低声自语,见他倒在地上,只好奋力跳出包围,冲到梅萧身旁,扶他起来,一手按在他背后,为他疏通郁气经脉,一手继续和十八个护法比丘恶战。 海一粟闭着眼睛继续入定。 一棍金刚杖敲在项宝贵肩上“嘭”一声闷响,仿佛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项宝贵怒目扫过众僧,精致的嘴角绽开笑纹,银牙闪着冰光,轻声慢语挤出牙缝间。“别逼我,你们这群秃驴。” 如果妻儿不能得救,他血洗鸡足山、甚至杀光天下所有的和尚,有何不可?! “施主。”海一粟闭着眼睛唤他。 项宝贵见梅萧似乎醒过来,收回手,翻身跳到海一粟身后,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交出佛兰,不然我必杀光你们这群秃驴。” 海一粟却问梅萧:“悟心,你舍得了吗?” 梅萧垂眸,悲苦叹息:“那是我最后一点幻想,若也不能留,便真正是一无所有。” 项宝贵怔了怔。 海一粟摇头又问项宝贵:“施主,你要佛兰,便需舍弃魔道杀孽,你们项家的荣辱,你们项家毁天灭地的秘密,你可放得下?” 原来这和尚知道他的底细。项宝贵倒是有些吃惊。 “实话说,放弃这些不难——可我那么多仇家,你叫我以后拿什么保护我的家人?” “施主现在就可以呼风唤雨,成就霸业,可保住了家人?拿什么保护家人,施主放下屠刀后,自会明白。”海一粟始终闭目不看,也不管项宝贵掐着他的脖子。 一个护法叫道:“方丈师父叫你们住在金顶寺,便是在帮你们洗涤罪孽之心,你们反省想通了,方丈也就出关了,佛兰自会吐露芬芳。能不能救人,全看你们自己!” “…”项宝贵与梅萧面面相觑。 —— 二人又在金顶寺住了十日,终于下山。 项宝贵面色发青,脚步虚浮,抱着一盆佛兰,由高老二扶着上了马车。 梅萧气若游丝,被两个侍卫从项宝贵背上解下,抬上了另一辆马车。 两队人往东走了一段路,项宝贵探出头对梅萧的侍卫道:“送你们主子直接回京师,不要跟着我。” 侍卫们愣了一下,忙掀车帘子去看梅萧的意思。 梅萧费力的抬了抬手指。“回京…” 他不必再去关心,冷知秋是否能顺利生产,是否能恢复身子,将来是否幸福平安…一切都不能再去关心,这是他在佛前许下的承诺。 一段记忆,彻底成为过去。 项宝贵的马车和人马绝尘而去,脚步匆匆。 —— ◆◆——2。生得好囧——◆◆ 继文三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龙氏土司带人捎了新做的月饼,亲自来梨花村行宫。同行的有土司的几个女人,以及土司的儿女。 行宫顿时热闹非凡,丫鬟侍从走路带跑。 冷知秋的身子已经十分笨重,躺在软榻上,听着外面喧闹,便有些烦躁。 周嫂进来通禀,土司带着夫人们来看望,因此将她扶坐起来,理顺了衣裙、发髻,如此便出了些汗,气喘吁吁。 黄大夫先进来给冷知秋看了脉。 “夫人加意小心,不要吃太多食物,若有豆沙馅的月饼甜食,或可吃一些。就在这几日了。” 他指的是生产的日子。 土司等人进来,黄大夫退在一旁远远候着。 冷知秋从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里回过神,对土司和夫人们道:“民妇身子不便,未能迎接,土司大人与夫人们见谅。” “无妨。项夫人歇着便是。” 丫鬟和周嫂伺候他们坐下,土司坐在正北上首,把玩着佛珠,一边打量着冷知秋,带着微笑点头道:“项夫人气质出众,珠玉之色,很好,很好。” 他连着说很好,赞许的口吻倒像是项宝贵什么叔叔或者大哥。 他下边的那些女人也在打量冷知秋,见她毫不扭捏羞涩,静如娴花照水,微笑可亲,但又不容亵渎,和本地的女子完全两样。她们只知道颜色艳丽之美,珠玉金银华贵之光彩,如今才见识,不需颜色与富贵,便风流盖世,不自觉竟都有些自惭形秽。 丫鬟们捧来月饼,放在各人手边木几上。 “土司大人莫非识得小妇人的夫君?”冷知秋问。 对于土司带那么多女人同行,她有些诧异。这个大叔是如何让这些女子和睦相处的?她们不争风吃醋吗?分享同一个男人,做亲密的事时,不会觉得恶心肮脏吗? 反正项宝贵若怀抱其他女人,她一定再也不去见他,老死都不再见。幸好,项宝贵不是那种人…她该偷笑,这世上没几个男子如她的夫君般特别。 土司道:“项家与龙氏有数百年的渊源,项爷和孤乃是至交好友。” “那…土司大人可曾传讯给我夫君?”项宝贵不会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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