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乱_皇城烟华第十五章玉督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皇城烟华第十五章玉督二 (第2/3页)

   *

    铅云低垂,青天苍茫,沉郁的天色灰蒙蒙,北风起,刮面都是刺骨的隐疼。

    楼澈走出书房,墨色交领长袍配着黑貂皮裘,蟒纹墨青官靴踩在花白的青砖上瑟瑟作响,来到月牙门的通道,远远就听见楼盛和管家议论着什么,近了几步,楼盛转过头来,神色比这天色更沉郁,低头道:“相爷。”管家也随之躬身。

    楼澈看他俩的神色间透着紧张,也猜到刚才谈论的内容,此刻只当作不知:“前几日吩咐的准备好了?”

    管家不吭声,楼盛点点头:“是,准备好了,可是相爷,这样做…”

    “够了。”截断他的话,楼澈显得有些不耐,对于南方的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三个太守的被杀,瓦解了他近几年的努力,如今这样的情势,已经不容他再犹豫了。鼻间上忽地一凉,他仰首,晦暗的天居然飘起了雪子,细细的,徐徐在空中飘飞,相府的楼台亭阁本就精致,此刻被雪色一染,剔透起来,端的是美景如斯,动人心怀。

    “相爷,”趁着他一晃神之际,楼盛走上前,双手捧上一件事物“这是前日,林将军府上送来的,说是交给相爷或夫人,昨日见相爷心烦,所以…”

    接过楼盛递来的东西,是一封信和一块胜雪三分的莹玉,楼澈略一沉吟,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签,只夹着一张便条,打开一看,只有两个字:一年。翻来覆去把便条看了个透,也只能看到这两个字,楼澈眉轻折,猜不透其中含义,再看那块玉,如意雕纹,林字居中,分明是林府的令牌。

    细想一下,楼澈面无表情地把令牌收入袖中。管家只一边劝说,雪大了,站久了伤身。

    不理会管家和楼盛的劝言,在院中静立着,直等到满院都蒙上了一层银白,他才悠然道:“归晚必然喜欢这景色,”不等楼盛和管家作出反映,他走向内院卧房,大步流星“现在就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管家面色苍白,楼盛低头不语。

    这相府的一景一物都是经久耐看的,今日入眼,更觉得亲切至极,楼澈一路走来,轻声推开房门,半掩的门扉内,归晚卧躺在贵妃椅中,房内暖意融融,中央处摆着炭火盆,哔剥作响,蹑声走进房,香炉熏烟袅袅,如兰淡香飘忽鼻端,他掩上门,坐到贵妃椅的后端,静静观赏归晚的睡颜。

    古人说,美人春睡如海棠,他的归晚却比海棠更胜几分,因房内温暖,皮肤透出婴儿般透明的质感,红粉绯绯,恬淡的睡容,宛如观音。

    就算一辈子陪着这样的睡颜,也不会生厌,恋恋地看着,时间停泄不前,一时温情四溢,楼澈轻抚上她,触手温腻,心中一荡,忽然那炭火一声毕剥响在静谧的房内,震醒了他,狠下心,他轻摇归晚的肩膀,看她慢慢从酣梦中苏醒,睁开眼,因沉睡而迷朦的眼神,对上楼澈,泛起笑:“夫君。”

    宠溺的轻轻一拧她的脸蛋,楼澈笑谑:“看你,哪还有丞相夫人的样子。”

    顺手一整衣领,把头发拢到颈后,归晚雅笑如菊:“夫君哪还有丞相的样子。”

    想自己在她面前,的确无半点威严,楼澈一时倒无语可答,见她脂粉未施,皎如清月,长发飘然,泛出润泽,搂过她,手抚上她的发,滑地不可思议,比之江南锦缎丝毫不差。心中忽地一动,他牵起她的手,到梳妆台前。

    归晚见他拿起骨梳,讶然道:“夫君?”

    “看我给你梳个美美的发式。”他的手能画山、水、鱼、虫,能书真、草、隶、篆,这小小梳发岂能难倒他。

    听他说得有趣,归晚任他为之,楼澈的手修长洁白,在男子中少见的好看,此刻梳子在他手中,倒似戏法一般,片刻时光,就梳出一个发髻,简单雅致。他四顾,拿起桌上的发簪,放在髻上对比,又觉得太俗,最后只挑支银簪,插在发上,配上归晚的眉如墨画,轻颦浅笑,相得益彰。

    凝视归晚,楼澈恍然失魂,他的归晚,总是淡淡的笑,笑意变浓时,脸颊旁现出梨窝浅浅,好似晨曦初现,又如拨云见月;她的瞳色淡悠,乍看是清泽,细看是深潭,蕴着流光异彩…

    他的归晚…

    “夫君?”惊觉他手势骤停,神情晦涩,归晚仰起脖子,直看进他瞳眸深处去“怎么了?”

    心底最柔软的一处柔情四起,楼澈握住她的手:“归晚,你先离开京城,到北边去。”

    听他如是说,心中一凉,归晚错愕地盯着他,已然明白他话中意思,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到这地步了?

    “不要,”坚定地拒绝“我不离开这里。”

    “归晚,听着,你暂离这里,不管能不能成,我都会去接你,听说在北边境有处地方,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