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_五法兰西路易大人的祈祷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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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法兰西路易大人的祈祷室 (第5/8页)

另一个路政官?!除了大理院还有另一个司法衙门?!在这个帝国除了朕居然还有另一个皇帝?!天理良心!法兰西只有一个国王,只有一个领主,一个法官,一个斩刑的人,正如天堂里只有一个上帝,我确信这一天终会到来!

    他又举了举帽子,一直沉思着往下说,其神情和语气就像一个猎手因激怒放纵其猎犬一般,好!我的民众!勇敢些!砸烂这班假领主!动手干吧!快呀!快呀!抢劫他们,绞死他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啊!你们想当国王吗,大人们?干吧!百姓们!干吧!

    说到这儿,他突然打住,咬咬嘴唇,仿佛要捕捉已溜走了一半的思想,犀利的目光轮流注视着身边的五个人,忽然用两手抓紧帽子,盯着帽子说:噢!你要是知道我脑子里想些什么,我就把你烧掉。

    随后,他活像偷偷回到巢xue的狐狸那样,用惶恐不安的目光仔细环视四周:让它去吧!我们还是要援救典吏先生。可惜这时候我们这里兵马太少了,对抗不了那么多民众,非得等到明天不可。明天要在老城恢复秩序,凡只要是捕获者统统绞死。

    对啦,陛下!库瓦提埃伙伴说。我开头一阵慌乱,倒把这事忘了:巡逻队抓住那帮人中两个掉队的。陛下要是想见这两个人,他们就在那儿。

    我想见他们!国王大叫,怎么!帕斯克—上帝!这样的事你都忘了!快快,你,奥利维埃!去把他们找来。

    奥利维埃君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带进来两个犯人,由禁卫弓手押解着。头一个长着一张大脸,呆头呆脑,醉醺醺的,惊慌失措。他衣衫褴褛,走起路来,屈着膝盖,步态蹒跚。第二个面孔苍白,笑眯眯的,读者已认识。

    国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一声不吭,随后冷不防地问第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日夫罗瓦。潘斯布德。

    职业呢?

    流狼汉。

    你参加那十恶不赦的暴乱,用意何在?

    流狼汉望了望国王,摇晃着双臂,一付傻头傻脑的模样。这是畸形怪状的脑袋,其智力受到的压抑,俨如熄烛罩下之烛光。

    不知道。他应道,人家去我也去。

    你们不是要去悍然攻打和抢劫你们的领主司法宫典吏大人的吗?

    我只明白,他们要到某人家里去拿什么东西。别的就不知道了。

    一个兵卒把从流狼汉身上搜到的截枝刀递交王上审视。

    你可认得这件武器?国王问道。

    认得,是我的截枝刀,我是种葡萄园的。

    那你认得这个人是你的同伙?路易十一加上一句,一面指着另一个囚犯说。

    不,我不认识他。

    行啦。国王道。随即用手指头示意我们已提醒读者注意的那个站在门边一动不动。默不作声的人,又说:

    特里斯丹伙伴,这个人就交给您处置了。

    隐修士特里斯丹鞠了一躬,低声命令两个弓手把那可怜的流狼汉带走。

    此时,国王已经走到第二个犯人跟前,此人满头大汗。

    你的名字?

    陛下,我叫皮埃尔。格兰古瓦。

    职业?

    哲学家,陛下。

    坏家伙,那你怎么竟敢去围攻我们的明友司法宫典吏先生,你对这次民众sao乱,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陛下,我并没有去围攻。

    喂喂!yin棍,难道不是在那一伙坏蛋当中被巡逻队逮住你的吗?

    不是,陛下,是误会,也是在劫难逃。我是写悲剧的。陛下,我恳求陛下听我禀告。我是诗人,夜里爱在大街上行走,那真是从事我这行职业的人的悲哀。今晚我正好经过那里,这纯属偶然,人们却不问清楚就把我抓起来了。我在这场民众风暴中是清白无辜的。乞求陛下明察,那个流狼汉并不认识我,我恳求陛下

    闭嘴!国王饮了一口煎草汤,说道,我都被你说晕了。

    隐修士特里斯丹走上前去,指着格兰古瓦道:陛下,把这一个也绞死吗?

    这是他大声说的第一句话。

    呸!国王漫不经心地应道,我看没有什么不可。

    我看,万万不可。格兰古瓦道。

    这时,我们这位哲学家的脸色比橄榄还要绿。看到王上那冷淡。漠然的神色,深知别无他法逃生,除非用感人肺腑的什么言词来打动圣上的心,于是一骨碌便扑倒在路易十一跟前,顿捶胸,呼天抢地:

    陛下!万望圣上垂怜容禀,陛下啊!请勿对我这微不足道的小人天威震怒。上帝的神威霹雳,是不会落在一颗莴苣上的。圣上是无比强大。威震四海的君主,请可怜可怜一个老实人吧,要他这样的人去煽动暴乱,那比要冰块出火花还难!无比仁爱的圣上,温厚宽容是雄狮和国君的美德。严厉只会吓跑有才智之士;北风呼啸,只能使行人将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太阳出光芒,逐渐温暖行人的体肤,才能使其脱下外套。圣上呀,您就是太阳!我至高无上的主宰者,我向您保证,我不是流狼汉,不是小偷,不是放荡之徒。叛乱和抢劫绝非阿波罗的随从。去投入那爆为sao乱的乌合之众的,绝不会是我。在下是圣上忠实的子民。丈夫为了维护妻子的荣誉而怀有的嫉妒心,儿子为了孝敬父亲而怀有的嫉恶如仇之情,作为一个善良的子民,为了圣上的光荣,应该兼而有之;他必须呕心沥血,满腔热情维护王上的宗室,竭尽所能报效圣上。如有其他任何热情使他不能自持的,那只能是疯狂。陛下,这就是我的最高座右铭。因此,请千万别根据在下的衣服肘部磨破了就判定在下是暴徒和抢劫犯。如蒙圣上开恩,陛下,我将早晚为陛下祈求上帝保佑,磨破双膝也在所不辞。咳!在下不是腰缠万贯的富翁,这是千真万确,甚至还有点穷困。然而并不因此就作恶多端。贫穷不是在下的过错。人人都明白:巨大财富并不是从纯文学中就可取得,满腹经纶之士并不总是冬天有取暖之火。唯有使用狡狯的手段能攫取全部的收获,而只把稻草留给其他科学职业。有关哲学家们身穿破洞的外套,就至少有四十句绝妙的谚语。啊!陛下!宽容是唯一可以照耀一颗伟大灵魂深处的光辉。宽容擎着火炬,在前面指引着其他一切德行。如果没有宽容,人们就成了摸索着寻找上帝的瞎子。仁慈和宽容是同一的,仁慈博得庶民的爱戴,也就成了君王本人举世无双的卫队。陛下如日照中天,光芒四射,万民不敢仰视。在地上多留一个穷人,这对圣上又有何妨?一个可怜无辜的哲学家,囊空如洗,饥肠辘辘,在灾难深渊中苟延残喘,留着他又有何碍?况且,圣上呀!在下是个文人。伟大的君王无一不把保护文人作为他们皇冠上的一颗明珠。赫尔库斯没有轻视缪萨盖特斯这个头衔。马西亚。科尔文宠爱数学桂冠让。德。蒙特罗瓦亚尔。但是话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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