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_第十章求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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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求婚 (第4/4页)

  这回连程之方都笑了,满口答应:“那没问题,一句话。”巴不得把预言坐实。

    许峰忍不住向他挤挤眼。

    天池却另有心思,将琛儿拉到阳台上悄悄问:“谁和你一同去昆明?”

    “何好。”琛儿简单地答“明晚的火车。”

    天池心里一动,忽然明白过来,难怪今日的琛儿如此多话,只因她心里有太多念头连自己也不敢面对,惟有用过分的热闹来遮掩。

    “为什么不乘飞机,要坐火车那么麻烦?”

    琛儿答:“只有火车才更有长途跋涉的感觉,像一场旅游。”

    天池哂笑:“像一场私奔才真。”

    琛儿脸上一红,扭过头不说话。此时夕阳西下,正是火烧云燃烧得最尽兴最炫丽的时候,所有的建筑上都蒙着一层暖丽透明的糖果黄,夏花的香气于此时也似乎为了挽留阳光,而尽心尽力,格外馥郁。琛儿是最喜欢看落日的,每当夕阳西下时她都会有种莫名的急切和惆怅,想哭。晚霞映在她的脸上,楚楚动人,有种语言难以形容的哀艳。

    这让天池暗暗担忧,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自昆明回来后,琛儿未必还是今天的琛儿,许峰也未必还是今天的许峰。当自己和程之方终于山重水复地走到今天,琛儿和许峰这对历尽风雨的小夫妻,莫非却要晴转多云了吗?

    火车轨道笔直延长,一望无际,琛儿贪婪地将头伸向窗外,长发随风乱舞,那副欢喜雀跃的表情仿佛小学生春游。何好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很少出来玩?”

    “也不是。以前常旅游的。”

    “什么时候以前?”

    “纪jiejie出事前。”琛儿仍然望住窗外“那时候我们常常结伴出游,形影不离。我哥哥给我们取绰号叫‘卡布奇诺’,说我们走到哪里都是配套发售。”

    “卡布奇诺?”何好大奇“那你是属于咖啡那部分还是奶泡那部分?”

    琛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睛望着远处,仿佛望向遥远过去。这时候她又忽然显出沧桑成熟来,比本身年龄大了十岁不止。

    何好着迷地望着她,仿佛欣赏一支彼岸水仙。“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便是这种情形吧?他的心中泛起丝丝温柔,轻轻唱:“我想偷偷望一望她,就好像欣赏一瓶花…”

    火车在这时转了一个弯,又隆隆地向前开去。

    琛儿转过头,反问何好:“你以前的绰号是什么?”

    何好咧开嘴笑:“你问中学时候的还是大学时候的?”

    “你有很多绰号?”

    “可以编一本绰号大全不成问题。”

    “说几个来听听。”

    “小学时mama管我叫‘大头’,中学时开始长个儿,疯长,那时刚流行警匪片,同学给我取个名字叫‘条子’,大学时的绰号最帅,叫‘王子’,也有叫‘狼子’的,这之外还有很多,不过大多不雅,不跟你说了。”

    “王子、狼子。”琛儿笑起来“你在大学一定很受女生欢迎。”

    何好飘飘然。岂止大学,早在高中起已经有女生主动投怀送抱,多少有些宠坏了他,渐渐不懂得欣赏真正异性美德。后来进了“雪霓虹”终于遇到对头,第一次看到琛儿时已经吃一惊:竟有这样年轻美丽的女老板!

    记得当时他正一边加紧学日语准备出国一边四处筹学费,仗着自己头脑灵活技术熟练,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宗旨,并不隐瞒真实想法,不肯同公司签长约,只答应做短工。琛儿哼一声,不屑地说:“要留学也不去日本。那种次文化国家,有什么前途?”真叫他吃一大惊,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柔软圆滑的女经理其实个性独绝,见棱见角。便在那一分钟,他决定改向德国高等学府投递留学申请——琛儿对日本法西斯深恶痛绝,倒不见得对纳粹祖宗的德国有何成见。

    后来在“雪霓虹”里一径耽下来,冷眼看这位女老板行事为人,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女子不仅好模样好本领,最难得是有侠义心肠,又不抱怨,把所有苦都一个人默默吞咽,男人也没她那么好肚量。都说女人间没有真正友谊,然而琛儿是连青春都可以奉献给纪天池的。可是她又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女强人,举手投足间韵味悠长,坚强个性之余常常露一点无可奈何的柔弱,把周围的老女人小女生统统比下去。别人都是闲花野草,惟有她一枝独秀,想不对她钟情都不行。

    不过今天以前何好对琛儿倒也并无非份之想,远远谈不到暧昧的层次,甚至连蓝颜知己都算不上,不过是介于朋友与同事之间,有一点羡慕罢了。然而此时面对面地坐在同一趟列车上,她的长发被风吹着拂在他的脸上,不禁有点想入非非,没来由地红了面庞。

    “我们可以在周末不忙的时候出去旅游,到了昆明,总得去一趟大理,还有丽江,可以去苍山洱海,玉龙雪山,丽江古城,对了,还有《天龙八部》的拍摄景点…”他兴致勃勃地建议着。

    琛儿有些惊奇:“你以前去过昆明?”

    “没有,不过来之前特意看了许多资料,大概可以充作半个导游了。”

    这么说他是为这次“旅游”做足功课的了,琛儿的心里有一点暖,一点痒,一点向往。她鼓励他:“再说点昆明的风光来听听。”

    车窗外,天已经一点点地黑下来,列车苦苦地追着落日奔跑,也终于只得眼巴巴看它收尽最后一丝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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