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4_国事家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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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事家事 (第1/4页)

    国事家事

    回到许都之后,曹cao要过的第一关不是天子,也不是文武百官,而是他的妻子丁氏夫人。

    曹cao对于嫡妻丁氏的感情深厚,可这种感情不是宠爱,而是由衷的敬畏。丁氏比曹cao还大着两岁,出身沛国丁氏名门之后,但形貌却不怎么出众,性格也过为内向。因此曹cao从一开始就没对她起过怜爱之心,只产下一个女儿,嫁给了夏侯惇的儿子夏侯懋。可就是这位无宠的夫人为曹家付出了太多心血,特别是在曹家因宋后被废牵连的时候、在曹cao逃亡在外躲避董卓的时候,这位丁氏夫人几乎成了家乡的顶梁柱。更可贵的是,她把刘氏的遗子曹昂视如己出,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八年啊!

    关于曹昂的死,曹cao本想委婉地告诉她,并把死因与王氏、周氏的关系隐瞒起来,只告诉她儿子是壮烈阵亡的。可是曹cao也糊涂了,还有曹丕、曹真这俩孩子呢!俩小的也遭了那么多难,回来一五一十就跟卞氏说了,卞氏一听哪能不去安慰丁氏,两位夫人见面把话一提,没半天的工夫,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丁氏也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半辈子没跟曹cao红过脸,这一回可把司空府闹了个天翻地覆。曹cao刚换完朝服,原打算上殿禀奏天子,丁氏一猛子跑出来,拽着他的袍袖在后院里又哭又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托身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了两个狐媚子宁可把亲生儿子断送…老杀才!儿子死了,你怎么不死呢!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曹cao自知理亏也不敢还手,任由她又捶又打,只抱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夫人…是我不好,人死不能复生,咱还有其他的儿子呢!”

    丁氏不听此话也罢,一听此话扬手就给他个耳光:“你有一群儿子,可我只有昂儿一个呀!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那死去的meimei吗?千刀万剐的老杀才啊…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啊…”她打也打累了,往地上一坐,止不住地呼天抢地。

    曹cao被她巴掌打得眼花缭乱,捂着脸也不好说什么;一边王氏、周氏全吓傻了,祸因她俩而起,都不敢过去劝。秦氏、尹氏也出来了,俩人见状赶紧一边一个搀起丁氏:“jiejie保重身子要紧啊…”丁氏哪里止得住悲声,拉着俩人的手一边骂一边哭。秦、尹二女也都是眼窝浅的,刚开始还劝她别哭,后来是仨人一块抹眼泪。环氏听外面又哭又嚷,抱着小曹冲也出来看,结果竟把孩子也吓哭了。这院子里大人哭孩子闹,搅得曹cao心里似开锅一般。关键时候还是得卞氏出马,她见这般情景赶紧凑到曹cao耳边:“你别愣着了,快叫人备车,把大丫头从夏侯家接回来,让闺女来劝啊!”“这事儿…”多少朝廷大事难不倒的曹cao,这会儿也慌神了“我怎么跟丫头开口呀!”

    “你这老冤家呀!”卞氏也恨他在外胡作非为,狠狠拧了他胳臂一下;但她毕竟是心软,瞧丈夫一脸无奈便感叹道“叫我说什么好啊?快忙你的大事去吧,我去夏侯家走一趟,见了大丫头多说宽心话呗。”

    曹cao如获救命稻草,赶紧吩咐人备车。又见秦、尹二女扶着丁氏摇摇晃晃回房,丁氏抹着眼泪不住哀叹:“昂儿死了…我没有儿子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步履迷茫而去。再看王氏、周氏也躲在角落里相拥而泣,见曹cao扫视过来,都吓得连连倒退…这事都是曹cao自己惹出来的,也不能怪这俩女人啊。

    曹cao越想越恨自己,不由得也抽自己嘴巴,转身往前堂而去。走出去好几步才意识到朝服扯了,这样子见天子有失朝仪,赶紧又回房换新的——这次倒好,夫人们全忙活去了,就一个粗使唤的丫鬟帮忙更衣。潦潦草草收拾完毕,带上笏板,出门登车奔皇宫而去,这一路上他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

    许昌的皇宫是迁都后临时建造的,气势规模都比洛阳差得远。任谁都知道曹cao是朝廷实际的主宰者,自没人敢阻拦。待递了名牌进去,不大一会儿工夫皇帝刘协便升了殿,请曹cao快快入内。

    虽然天子不敢说他什么,但大致上也得都过得去才行,他低头上殿,思考着对于战败的应对之辞。待迈进去才发现大殿之内多了一大群虎贲卫士,一个个手持金钺利刃列立两旁,曹cao心中一凛——糟糕!也忒大意了,难道皇帝要杀我不成?

    想要转身退出,可已来不及了,已经进到殿中,他跑得再快也比不过这些人的刀斧快啊!曹cao跪在殿上,强打精神朗声道:“臣司空曹cao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协见他行礼站了起来,抬手道:“曹公快快平身。”

    曹cao慌慌张张爬起来,眼睛不由得瞅瞅左右的虎贲士,还未及说什么,却听刘协抢先道:“曹公此去南阳,收复舞阴、叶县,朕不胜欣喜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宛城之败的经过早传扬开了,而且越传越走样。有人说曹cao先jianian后娶张绣之婶,让人家堵在被窝里了;还有人说张绣拿大枪把曹cao屁股都给扎了,最后爬窗户出来才捡条命,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刘协也早风闻曹cao打了败仗,但他却绝口不提宛城之失,只说收复舞阴那点小功劳。

    听他这么讲,曹cao摸不清正话反话,心中越发不安,生恐利刃顷刻间就要落到脖子上,赶紧举笏道:“臣未能收全功而返,实是惭愧无地,望吾主训教。”这又是以退为进的试探。

    “曹公怎么这样讲话呢?”刘协对他也怀有惧意,忙诚惶诚恐安抚道“你为朕收复割据之地,朕感激你信任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训教你?快别说这些谦让的话,搞得朕都觉心中不安了。”这倒是刘协的心里话,如今在曹cao的掌握下虽比在董卓、李傕身边吃穿用度好得多,但身为天子敢说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曹cao见他似无谋害之胆,赶紧溜之大吉,再次举笏道:“既然如此,臣深感陛下宽宏大量…另外,臣忽感不适,就此告退。”

    刘协原是对他颇为忌惮的,瞧他没说两句话就要走颇感诧异。但察言观色之间,见他眼光不自主地往左右武士身上瞥,便知他心中也怀怯意。刘协不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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